是谁笑得如此无忧无虑?深夜失眠的夜阑,无聊在湖边散步。在他苦思该如何去化解月华和皇上的矛盾时,偏被开怀的笑声激起满心湖的涟漪。
他被笑声牵动,大步寻声而来。刹那被月下旋舞的声音,俘获了身心。好美!美得像一场梦。
“好!”舞曲结束,他拍动手掌,连连称好。
谁?眉深如墨,目朗如云,鼻挺如峰,唇亮如霞……好一个俊朗的男子。梦蝶有意无意拨弄如瀑般耀眼的发丝。
那俊俏的五官,只需一眼就能想到月华,亦能看出此人与月华必有血缘关系。可仔细睇视。他神色挂狂,嘴角含邪。与月华相比,多了份狂妄不羁,少了份沉稳。
长发黑亮如云,肌肤弹指可破,双目黑白分明,樱唇粉嫩润泽……精致的五官透着出尘脱俗的绝色。
那是天仙才有的一尘不染,不可亵渎。但她一笑,眼角勾魂,嘴角含情。那又是堕天魔女,才有的魅惑。
“夫人,好舞姿。”夜阑上前大赞。
眼前不就是一天仙般的佳人?月华何必再去寻什么月下仙子。还是说,眼前这绝色佳人,就是月华苦寻的月下仙子?好家伙,找到了佳人,却深藏府中。怕他同他抢人吗?
“多谢,殿下夸奖。”她弯腰行礼,声如黄莺却又染着丝暧昧。
夜阑一怔,眼中邪妄的笑意加深:“我从未见过夫人,夫人怎知我是太子?”话到最后,竟载着玩世不恭。
“除了殿下,谁能让王爷倾心以待?”宛如秋水映月的眼眸流转着令人醺醉的风情。
“夫人,太会说话了。”她在勾引他吗?他的心暖烘烘地发痒。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她的眸色有着让人怦然心动的诱惑,可她出尘脱俗的身姿又含着不可亵渎的神韵。
“哪有殿下会说话,一声声夫人叫得真好听。可惜……我不是月华的夫人。”银铃般的笑声如同一只绝色古曲在空中荡漾开,她轻移莲步上前,勾勾玉指示意夜阑低头。
他被她的笑声蛊惑着,在她如烟花般绚丽的笑靥中沉醉着。“敢问该如何称呼姑娘?”他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挑,笑得好看却满是邪气。
“呵呵。”梦蝶踮起脚跟,扇动眼睑,俯身在他耳畔呼气,“我叫梦蝶。敢问殿下如何称呼?”
夜阑顿觉全身发烫,恍然陷入对方万种风情中。不对!他顿时一震,手指收紧,惊了一声冷汗。
“夜阑。”收敛身心,靠在她耳边,溢出一串狂肆的笑声。
“殿下真是好定力。”明明已沉沦在她的媚惑下,却还有余力挣脱。呵,她算是小看了这个狂妄不羁的男子。
她嘴角轻挑,细嫩的指尖滑过对方面颊。“天色不早了,梦蝶先行告辞。”眉目间充盈迷人的神采,“夜阑,有缘再见。哈哈哈……”
她溢出一片清脆的笑声,宛若媚惑路人的妖精,娇笑着提起裙摆冲黑夜深处跑去。唯独那条纯白的披帛,随着她的奔跑,落在翠绿的草地上。
望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他性感的薄唇勾起抹情欲的笑痕。妖姬!他大步上前,拾起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落下的披帛,放在鼻尖轻嗅。
香味雅中带媚,妖而不浓。她是在**他吗?他邪中带冷的笑着,深眸中闪烁着狩猎的快意。
阳光明媚,百花芬芳,春风徐徐……正是烹茶品茗的好时光。夜阑坐在桃树下的石椅上,手执紫砂茶杯,邪俊的双目慵懒半寐着。
“春日赏花,殿下真是好兴致。”月华领着影卫,一派神闲气定,走至夜阑身边。
“小皇叔,坐!”夜阑挥掉身上的落花,从炉上拧下雕龙的紫砂茶壶,取一只空杯熟练为月华暖杯奉茶。
“殿下乃万金之躯。臣怎敢饮殿下之茶?”月华笑笑在夜阑对面坐下,全身平和的气息与夜阑身上那股邪妄形成鲜明对比。
“小皇叔若真看得起我这个侄子,又怎会不愿与我回朝?”夜阑眼角斜挑,流淌着玩味的笑意。
“我这不是有伤在身吗?我是怕,污血的晦气玷污朝堂的圣洁。”月华刻意摊开用白手帕包扎的伤口,无可奈何摇头。
朝堂之上勾心斗角,还有圣洁吗?若不是这次容妃和皇上惹月华大大不快。也轮不到他到安国王府劝月华上朝。
“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伤小皇叔?看我不扒掉对方一层皮。”夜阑横眉冷眼,故作咬牙切齿。
丑奴儿,看谁还能维护你!“是……”站在月华身后的影卫欢喜出声。
不料,月华唇角笑意一冷,眼角含煞瞪了影卫一眼,接过话题道:“本王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无需殿下如此费心!”
呵呵,月华这是有意维护凶手啊!他不由想到皇家夜宴打伤公孙水柔的那个丑奴。莫非两者是同一人?
早些日子听闻有个丑得如夜叉的女奴,得到曜天另眼相待。他先是觉得好奇,可在亲眼见到丑奴儿后。他倒觉得一定是有心人乱说,洁癖的曜天怎会,善待一个丑奴?
没想到,这个丑奴被当成赌约的一部分送到安国王府后,月华居然对她疼爱有佳。他不得不好奇,这个女奴究竟有怎样的魔力,居然让两位惊世俊才,对她格外恩宠?
“哈哈,侄子我多舌了。该罚,该罚!侄子我就以茶代酒,自罚一杯。”郎朗笑声中载着一分玩世不恭,夜阑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茶水,双手举杯仰头饮下。
而后,他黑瞳一动,话锋一转。“听闻……”他想要打听关于丑奴儿的事情,又觉得话题不妥,改取出袖中白纱细织的披帛,“不知,小皇叔可识得此物?”
识得,当然识得!月华琥珀般的眼珠中,闪过一丝紧张。前些日子,皇上赐下几匹江南进贡的锦缎,他亲自挑选了几匹为丑奴儿制衣。
其中那匹薄如蝉翼的轻纱,他特地命人为丑奴儿裁制成披帛。眼前这雪白如梨花的披帛,分明就是用那匹轻纱制成。
“敢问殿下,是如何得到此物的?”丑奴儿的衣物,怎会在夜阑手中?他们没有见面的机会才是。月华接过夜阑手中的薄纱,细细轻抚。
“美人送的。”夜阑勾起淡淡的邪笑,暧昧抚摸着薄纱另一端,“小皇叔没想到你府中居然藏着倾国倾城的佳人。……”
顺着月华不谈国事,只谈风月的心态。夜阑添油加醋将昨夜的遭遇细说给月华听。
“哈哈哈……”夜阑刚开始那句惊了月华一跳。可听夜阑重头到来,他敢确定夜阑口中的佳人,绝非他府中女眷,更绝对不是丑奴儿!
只是丑奴儿的披帛,怎会披在夜阑口中那神秘女子身上?而夜阑口中描绘的梦蝶,为何如此像他遇见的月下仙子?轻抚披帛的手不由改成紧握,月华的眉心亦不由轻蹙。
“看来小皇叔的确识得此物。莫非此女,真是小皇叔金屋藏娇的天仙?”夜阑试探开口。
若真如此,他不必去寻,更不必去争。月华看似淡薄,实则执着。他所看中的东西,可不是能轻易让出的。
他可不能让夜阑将主意打到丑奴儿的头上。“哈哈。”他朗笑两声,看似轻松品一口茶,“殿下一定是在做梦。我这府中哪有什么天仙。不过,殿下手中之物,我的确识得。那是我府中婢女丑奴儿的随身衣物。至于她何时遗失的,我倒不知。”
“就是那个丑奴?”月华像宝贝似的藏着的丑奴儿?夜阑的好奇心被高高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