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儿。”面对丑奴儿的溺水，月华心中一揪，大步向丑奴儿奔去，快速将她从水中拉起，牢牢抱在怀中。
“王爷。”她的眼中依旧有着对水的恐惧，点点泪花就像是清晨的朝露，“我不想死。”她主动伸手搂住他的肩膀，“但我更不想你死。”她的嗓音呜咽得发颤，“我知道我长得难看，但只要你不嫌弃，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奴儿。”她身上的香味带着魅惑，夺走他身上仅存的理智。
他低下头，紧紧吻上她的唇。这一次，她不再抗拒。她任由他的引导，回吻着他。
“奴儿。”他低喃着将她抱上岸，脱下外衫扑在草地上，轻轻将她放在上面，借着明亮的月光，欣赏着她的羸弱。温柔的唇轻吻着她额、眉、眼、鼻……那一刻她在他眼中完美得就像今夜的月光。
“奴儿，一辈子不分开好吗？”他与她十指相交。他的眼，他的眉，他的鼻，他的唇，在那刹那染上难以抗拒的温柔。
这句话好熟悉。曜天也说过类似的话，他还威胁她不要背叛。这是背叛吗？她望着完美得不沾染一丝瑕疵的月华，刚停歇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她好像回不去了。再也没脸回去见曜天！她伸出颤抖的手，拭擦从月华眼角溢出的鲜血，眼泪掉得更加厉害。
“别哭。”他吻上她的泪花。
他向来不贪色，云雨之欢对于他，竟有着一刹那的热度。可是面对以前的月下仙子，此刻的丑奴儿他失控了。他的心激动鼓响着，他想要取悦笨拙的奴儿，又想贪婪得想要得到更多。
湿漉的长发彼纠缠，满溢的喜悦将他包裹，暖暖的欢愉在他身上流淌。奴儿，奴儿！这刻他的心中，眼中唯有那个苍天遗弃的丑奴儿。
他不住吻着她，深深浅浅想要引出她灵魂中与他相同的热度，想要将最好的一切送给她。
她望着他，她记得他的名字叫月华。她开始在心中默默念叨这个两个字。怀着复杂的心情，任由他领着她，不断将灵魂焚烧。
“奴儿。”她身上越来越浓郁的香味，加上即将把他逼疯的药性，占据了他的大脑。他肆意倾泻着满身的激情，除了记得身下的人是奴儿，除了记得身下那段无法放手的温暖……他再也分不清其他。
“月……”狂喜中，她念叨出他的名字。她觉得有团烈火，烧得她浑身滚烫，说不出的酸痛让，她觉得整个身体都在拉宽拉长。
她却不知，今夜的月光再度在她身上施展了魔法。她瘦弱的身子，正在银白的月光中，变得丰盈。她丑陋的五官，正在一点点变得精致。
当云雨从顶峰稳稳落地，她望着他停止流血的五官，喜极而泣：“没事了。真好！”她破涕而笑，安心靠在他怀中，缓缓闭上眼。
“奴儿。”在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的这刻，他理所当然将眼前的倾城美貌，落在丑奴儿身上。
他带着昏沉沉的脑袋，拖着被毒药折磨的身心疲惫的躯体，在奴儿变得粉嫩的唇上落下一个甜蜜的吻。然后像对待稀世珍宝般将她小心搂在怀中，欢喜闭上双眼。
朝露停歇在他如玉的肌肤上，寒风拂过在他身上惊起一连串鸡皮疙瘩。睡梦中，他不由蹙了一下眉心，将怀中的人拥得更紧。
奴儿！他在心中念叨着怀中可人儿的名字，意识模糊再度沉沉睡去。一觉醒来时，月光黯淡，天空泛显着灰蓝色。
昨日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重现。他最终伤了奴儿吗？为何他又隐约记得，怀中的人不是奴儿，而是月下仙子呢？
他慌张低下头，看着怀中丑丑的、小小的奴儿。莫名的轻松涌上胸膛，他伸出手指，轻轻抚过她瘦小的脸颊。
还是那样难看。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感官出了问题，他总觉得手下的肌肤比起昨日白皙许多，脸上的雀斑也消减不少。
如果能再胖一点，这张小脸必定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他轻笑着，脑中却不由自主闪过另一张面孔。
那张面孔美若朝霞映雪，娇若桃李初放……人间仙子莫过如此。他清晰记得，那张面孔的主人，昨晚曾望着他道：“没事了。真好！”
可一觉醒来，美人不见了，待在他怀中的，依旧是傻气十足的奴儿。到底何处是梦，何处是现实？他不由一拳打在草地上。
会疼！他没有做梦。既然没有做梦，他为何像其他男子一样，会在意她这张丑脸？
没有，没有！他满脑搜索，却丝毫记不起他们欢好时，奴儿娇羞的模样。相反，他倒记得与月下美人共赴云雨的情景。
该死！深深的愧疚充盈他的灵魂。奴儿，就是奴儿！他清晰记得，昨夜不顾一切救他的，绝对是奴儿。
可是，他怎能够将他眼前，这张丑丑的面颊，想象成国色天香之容？
他对不起奴儿。他自责得将她搂得更紧。
“呃。”他有力的双肩将她从睡梦中勒醒，她不由呻吟出声，却又羞涩得不敢睁眼。
昨夜的一切，她不后悔。能再度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她真的欣喜万分。
不过她也自知容貌丑陋，月华对她的惜，对她的怜……不过是同情而已。如此卑微的她，能在他身边当一个婢女已经是她的福分。
真要换成另一种关系，同他走在一起，她是绝对配不上他的。心抽疼得厉害，可她有不敢移动分毫。
如果可以，他能当成一切都没发生吗？这样再次面对他时，至少她可以幻想昨夜的一起不过是梦，她至少还可以保留一点点稀薄的自尊。
她醒了，却不敢睁眼。她究竟在害怕什么？他放松搂着她的力道，看着她轻轻扇动的眼睑。他就那样，让她没有安全感吗？还是在她心中，她压根不愿意承认昨夜的一切？又或是她的自卑，让她不愿意去面对？
感觉着身下轻微的颤抖，他眯起俊眸，划过一丝轻笑。他懂了！她依旧自卑？她要尊重？……他懂，他将会成为世间最懂她的人。
可她呢？可否真懂他？没关系。他会用一辈子时间，教会她如何去探听他的心思。
奴儿，若没有昨日，为了当初对曜天的誓言，他会忍痛对她放手。可今时今日，他已无法放手，亦不能放手。
他神色温润笑着，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疼惜，拾起一旁被风吹得半干的衣衫，快速为自己披上一件内衫，又为她裹上一层属于他的中衫。
“奴儿，将就点。回头我给你换新衣。”他将她从地上抱起，牢牢将她抱在怀中，为她遮挡清晨的寒气。
然后瞥了眼，被他铺在地上雪白的外衣，心房“咯嘣”猛跳一下。居然没有染血！奴儿，难道不是处子？谁会是她第一个男人？
他脑中猛然闪过曜天冷峻的容颜。随即，他又摇摇脑袋。如此爱美的曜天，又怎会看上奴儿这等的容颜？
也许，他想得太多。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们回去了。”他披着一身的暖意，迎着春风，步伐轻快，避开守卫，快速回到属于他的房间。
她不是害怕吗？她不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月华吗？她怎么能在他怀中安然地再度睡着？她紧抓着被褥，打量着熟悉的房间。她怎么会躺在她在安国王府的居室中？
“奴儿，醒了。”穿着浅绿色高腰儒裙的丫鬟，端着一碗滚热的中药，走到丑奴儿床边，“王爷说，昨夜你为了救他，掉到了湖中。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