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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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不对劲

她不想随月华去参加皇家春猎。可她又不想让月华为难。虽然月华口头说,让她参加春猎,是他的主意,她想去就去,若不想去就待在府中。

但老管家私下告诉她的却是――皇上私下密旨,让月华参加春猎时务必带上她。至于带上她的原因,不用别人告诉她,她也知道。

皇上是想看看,她这个传说中丑得天下无双的女子,到底丑到何等程度。这是一种羞辱,当要当面羞辱她的是天下第一人,她不想给月华带来麻烦,唯有参加此次的狩猎。

丑奴儿隔着雪白的面纱,抚摸那张瘦弱的面孔。其实没什么好怕的不是吗?生来如此丑陋,遭受别人讥讽,那是她的命。再说,出了飞嫣山庄后,她受到的冷眼还少吗?

添一道,皇上的嘲笑又如何?重要的是,她不能再为月华带来麻烦,他为她付出的实在太多,太难以报答。

看着在枝头窜动的燕子,她不由在心头默默祈祷。希望月华能早日寻到月下美人,能够早日解除身上诅咒。

就在此刻,忽然一道黑影闪现她的眼前。她来不及惊声尖叫,就被来者用大掌捂住了嘴巴。

“唔唔……”她用力挣扎着。

“笨蛋,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让丑奴儿惊愕抬头。

曜天!飞眉入鬓,唇似红菱,黑眸溶金……这世间除了曜天,还有谁能在冰冷的气息中透着威仪和霸气?她仰望着他,看着他有些消瘦的面容,胸口堵得泛疼。

“进去。”他放开捂在她唇上的手,单手撑着窗栏,潇洒跃入屋内,反手关上窗户。

“奴儿,给我倒杯茶。”他就像回到自己府中那般,大咧咧坐在桌前,命令丑奴儿服侍他。

“噢!”年三十前几日,他把她当废品般随意扔掉,让她失去又找到的家!她想该怨他的,恨他的。

可是真正再见到他那刻,她心中那个一直在淌血化脓的伤口,居然酸得连讨厌他的气力都没有。

原本那句早在心头念叨千百遍――我恨你!出口那刻居然是:“这些日子还好吗?”她将茶递入他掌心,就像往常一样服侍他。

这句话她居然问得出口!曜天眼角一挑,面无表情瞪着她。没人对他嘘寒问暖、没人供他戏弄、没人在旁端茶递水、没人代他整理军务……最重要的是,好久没看见张丑陋,偏又一尘不染的面容,他能好吗?

“好,过得不知多逍遥。没有你这个丑女在身边,空气都要美丽些。”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撤掉她的雪白的面纱,捧着她的脸蛋,口是心非道,“一如既往的难看。”

她知道自己丑,知道自己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可他有必要这般讥讽她吗?胸膛就像万只蚂蚁撕咬般的疼。

“呃――。”无言以对的她,只能强忍眼泪,怯生生望着他。

“我又没死,你穿白色衣服批孝啊!”他拉扯着她的衣裳,满脸的不满,“以前给你做的衣服了,到哪里去呢?”

哼!月华倒还真有几分眼光。这身白色暗花的衣裳,穿在丑奴儿身上,倒真在她贱骨上生出几分气质。可这份气质,偏就让他觉得碍眼。

她是个奴隶了,属于他的奴隶。一个奴隶,一个婢女,哪里需要什么气质?还是那身属于他的黑色顺眼。

“你,你没让我带出来。”他的话勾起她穿着单薄的破衣衫,来到安国王府时的记忆。她那么无助,那么伤心的时候,是月华守在她身边,不在意她容貌关心她、照顾她。

而眼前的曜天,却总是不断伤害她。她虽然长得比别人难看,但是她也是人,也有感觉,也会心痛,也会心碎。

委屈的眼泪快速在眼眶凝聚,无法抑制从眼角流出。她直端端望着曜天,心痛得连吸气的气力也没有。若是他没有如此绝情,性子有月华一半的温柔该多好。

“恐怕是这里逍遥的日子,压根让你望了,你是我将军府的人了。”曜天将话说得恶狠狠地,可冰冷的语气遇上她温热的眼泪那刻,不由融化变得中气不足。

他静静望着她,矛盾的思念,让他宛若冰霜的眸瞳染上一丝温柔。又看见她受到委屈却不敢抗议的眼泪,真好!

烦躁不安的心房包裹上她的温暖,他取出袖中素黑色的帕子,塞入她手中:“拿去。我还没死了,你没必要在那里哭丧!”

“我……”在月华处学会的辩白,遇上野蛮的曜天毫无用武之处。她低耷着脑袋,嗅着帕上淡淡的青草味道,努力深深吸气,压抑心中的酸楚,平复晶莹的泪水,拭擦脸上的泪痕。

当眼泪消失后,她缓缓抬头,小心翼翼将帕子,递还给曜天:“谢谢。”

“一个卑微的奴隶,还是一个极度难看的奴隶,用过的东西,我会要吗?”他看不清表情的冷哼一声。

“我……那……那我把它洗干净烧掉。”她紧握着手帕,眼中、心头洋溢着不舍。帕子是曜天用过的,上面有他的味道。她舍不得,亦放不下啊!

舍不得吗?难道她笨得就不知道,自己私自留下吗?看着她手中那张属于他的帕子,他摆摆手:“洗干净收好!等你回到将军府后,我要检查!”

“回将军府?”她不解瞪大双目。曜天不是不要她了吗?

“废话。”看来她在王府过得乐不思蜀,丝毫没有回将军府的打算。

灼热的怒火陡然喷发,曜天等着一脸不解的丑奴儿,咬紧牙关恨不得将她撕成两半:“两月之约,还有半月就到期。你不会将军府,还能去哪?你不会忘记,你是我买下的奴隶吧!”

“我……我……”当初不向她解释,残忍将她送到安国王府的人可是他!丑奴儿紧咬下唇,忍不住嘟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泪水“骨碌”又滚了下来。

“笨蛋!”冰冷的面具,彻底被炙热的怒火焚碎。曜天笃然站立,一把拽过丑奴儿,捧着她的泪脸咆哮:“我有说过卖掉你吗?你有看见月华手中的契约吗?夜影就没告诉你我和月华的赌约吗?你可别忘记,你是我的奴隶,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我从来没有将属于自己的东西,送人的爱好。”

他发什么火,当初她抛出性命的恳求他,可他呢?他什么也不说,趁她昏迷像避开瘟疫似的将她踢出将军府。

她会有什么感觉?她会怎么去想?她心疼得近乎崩溃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可是……你常用府中侍妾打赌……然后就顺手扔给别人。”她毫无自信嘀咕。她怎会忘记,利用赌约扔掉没用的垃圾,是曜天一贯手段。

他对于年轻貌美的侍妾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容貌丑陋不堪的她?贝齿紧咬下颚,丝丝艳红的鲜血,不禁顺着唇角溢出。

又是他的错?几日不见她倒变得口齿伶俐了。“张嘴。”他单手钳制着她的两腮,强用力分开她紧咬下颚的贝齿。

“咬那么用力干嘛?想把牙根咬断,舌头咬断,好彻底摆脱我吗?”他没好气的用衣袖拭擦她唇角的血痕。

“脏。”他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怎会用他一尘不染的衣袖,拭擦她的血迹?不对劲,今天的曜天极度不对劲。

她不由探出小手,触碰他的额头。他会不会是生病,烧坏了脑袋?

“笨!”他伸手打落她的小手,捧着她的脸蛋,望着她干净的眼眸,“你还不懂吗?那些侍妾不属于我,而你属于我。你是我的奴,一辈子的奴。”一丝淡淡的绯红快速在他双颊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