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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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两军对垒

“陛下!请容臣道两句。”曜天跪下,诚恳道,“臣今日早朝,是来领罚的。臣错了!”

不就是夜阑昨日去了将军府,今日他就来早朝。此举让皇上猜忌吗?哼。又道是,谁请动他早朝,皇上能不猜忌呢?又或是,无任何人请他,他自己来早朝,皇上就能不猜忌吗?

那个坐在龙椅上,手握天下的皇帝。向来对他皆是猜忌,多过信任。若今日天下当真太平,恐怕他早被皇上,安置莫须有的罪名命归黄泉。

曜天心中隐隐发疼,暗暗自嘲。保家卫国,这条路是他当日自己选的,再艰辛他还是得走下去。

而更好走下去的当务之急,又是让皇上解除对他和太子夜阑的猜忌。他神色刚毅而悲痛:“臣在边关和众兄弟,浴血奋战格尔泰,可京城粮草却就盼不至……多少将士并非亡与保家卫国,而是在冰天雪地中被冻死,饿死……臣心痛啊!后得知,此乃李然这老贼所谓,臣怎能不伤心?再加上,这老贼居然弄脏了皇上钦赐的鹰袍……臣一时窝火,觉得对不起皇上,又对不起边关饿死的将士……臣一时鲁莽就做出,拒上早朝这等傻事……皇上,请你惩罚臣吧!”他重重向龙座上的皇上,磕了一记响头。

他一直以为,常年征战在外,性格怪异,贪财爱美的曜天,不过是一介莽夫。可仔细品味这几句话,他才发现往日他当真是小视了曜天。

曜天当日初次对战匈奴,就斗胆向皇上求得一句承诺――帝可不食,兵绝不断粮。那几年,皇上可说是倾尽举国之力,无论内政多艰难,也确保了前线兵将军备充足。

而今的曜天,又怎会忘记――两军对垒,粮草先行!

据他所知,每年曜天都会已私人名义,向南方粮商购买大量存粮。又加上自曜天驻守边塞后,边塞百姓安居乐业,经济交通昌隆。

他敢说,就算无朝廷的军备。与格尔泰一战,就靠曜天这些年累积下来着资本,也照样能赢得风光漂亮。

哼,李然的确延误军备贪赃枉法。可道出两军对峙,因大兴兵士缺衣少粮,饿死冻死无数?这话谁信?凌宇打量朝廷上下,竟在皇上眼中看见一点泪花,群臣眼中看见悲恸。

“陛下。江山社稷是大。镇国将军虽有过,可此过有情可原。请看在边塞为国捐躯枉死的将领颜面,谅解镇国将军鲁莽之举。”开玩笑,当日在朝堂上道李然殆误军备,罪无可赦的人是他。

如今,若曜天有罪,不正指向他有过吗?不管,边塞是否有人因李然此举,饿死或冻死。到了此刻,他只能坚信此事乃真,将所有罪过推在死去的李然身上。

如此以来,不但能保全他在朝廷的地位。还能,顺手卖个人情给曜天。何乐而不为?王朝一出声,那日指责李然有罪的群臣,也自然悲恸回应。更有人当场为那群枉死的将士,捶胸顿足泣不成声。

曜天骨子里流着曜氏认死理的血脉,遵循着理法天下的精神。他向来一身刚毅,无论对谁绝不阿谀奉承。

请着他请罪的话语,他已心动三分。加上李然罪证确凿,朝堂群臣求情。对于,曜天此话他自然选择相信:“爱卿请起。你不让奸臣蒙了朕的眼睛,何罪之有?”

此举的确无罪。可为何任谁去请曜天,他皆无所动。偏太子一去将军府,曜天隔日就参与早朝?皇上的嘴角挂起笑意的同时,又在心中开始另一种猜忌。

“谢,陛下!”曜天起身站立,黑耀的眼中依然就慢慢的愧疚,“可,罪臣还是有罪。”高捧手中卷轴,“罪臣心再苦,也不当忘记一字……若不是殿下点醒,罪臣恐怕,时至今日还在懵懂度日。”

他缓缓展开手中卷轴,只见一刚劲有力,方方正正的”忠”字展现在卷轴正中。

“口在心上不为忠。唯有不在乎人口,一剑立于心,才是真正的忠。臣,忠于陛下,忠于大兴。又何须在意人言,又何须因他事……而困心不已?无论何事困于心,作为臣子,作为大兴的忠臣,绝不该惹皇上忧心,触朝之法纪……臣有罪,请皇上重罚!”曜天挺直腰际,双膝跪下。

一字洒脱的”忠”被他高举过顶,耀现在众人眼帘,一时间朝堂上下,人心鼓动。仿佛在卷轴中,挥舞地不仅仅是一个字,而是一种让大兴皇朝蒸蒸日上的精神。

“爱卿,为国为民,不过身子不适,休息几日,何罪之有?”皇上忽然朗笑出声,眉宇间无不洋溢欢喜之情,“更何况,爱卿此话正是大兴昌隆之精髓,朕赏你还来不及,何言罚之?来人,将镇国将军手中墨迹,挂于玄武门处!以此为镜子,百官进出宫门都照照。”

“皇上英明!”朝堂下顿时一片高呼声。

待来人取走曜天手中卷轴后,九龙皇位上的老人,又挥挥衣袖:“来人!今夜设宴宫中,我与众臣不醉不归!”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高呼声震动着高高的屋檐,暂且安定着皇位上那颗采集不已的心。

莺歌燕舞,觥筹交错。酒过三巡后,众臣之间欢声笑语,不拘细礼,举着杯子相互间随意畅饮起来。

“镇国将军,我要敬你一杯。”一绯袍武将,端着一大杯酒摇摇晃晃,向曜天道,“将军不足一月就讨平剽悍的格尔泰。可谓英雄少年,兵法神妙,当世无人能出其右……”

此人声音未止,另一帮文臣,立刻站起一人,举着酒杯恭敬向月华道:“安国王爷,臣不得不敬你一杯。今年黄河水灾,若不是王爷妙计治水。恐怕,黄河两岸,早已尸横遍野……今秋又哪有丰收可言?又何有充足的军备,送往边关抗敌?王爷,其谋堪比诸葛,不愧我朝第一智者!”

“男人一骑当先,保家卫国!将军一身戎装,那才是英勇神武!”

“兵法有云,上计发谋,下计发兵。王爷通晓天文地理,刚入朝堂,就敢举荐镇国将军伐匈奴。其智其谋,堪称古往今来第一奇人。”

“……”

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将自己心中英雄,捧得比天神还高。酒劲催促下,朝中文臣武将,竟无一人察觉到龙椅之上,那张越来越沉的圣颜。

而阿谀赞颂之词到最后竟成了,文武两臣毫无遮掩的攀比辱骂。

“安国王爷智谋天下。可,那身子骨……哈哈,要说男人,镇国将军府邸的‘逍遥阁’可是名扬天下,阁中各位美人……那样貌,那身段……哈哈,是男人都会羡慕。”

“哼!美人?王爷身边的美人还少了吗?倒是近日听闻,镇国将军正宠着一蒙面贱奴。据说,那贱奴的相貌,曾吓得兵部尚书的千金,噩梦连连,食不下咽!看来,镇国将军的眼光当真特别!”

“屁话!谁不知就连替将军洗衣的女奴,也是个个美若天仙。将军,才不会把一个丑奴留在身边。”

“是吗?我倒听闻,此奴,不但得将军赐黑狐裘衣,还得将军邀鬼医拂晓医伤,甚至将军为她痛责兵部尚书千金……”嫉恨曜天白日在朝堂上大显夜阑威风,凌宇端起酒杯淡淡吐出一句。

“轰――。”曜天脑袋乱成一团。旁人不说,他倒不觉,听凌宇一言。他那种自己的宠物,只能自己欺负。而旁人不能碰,不能欺……的想法,在旁人眼中竟是一种偏宠。

“丑,重,毁”三字再度跃现脑海。他明白了!他不知不觉对丑奴儿的重视,居然渐渐成为旁人眼中毁掉他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