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22137600000111

第111章 她恨丑奴儿!

“若兰,把布条扔给她。”飞霞冷笑道。

当日落水的恨,被曜天踢倒在地的痛,被扔入军营当妓女的耻……一幕幕在脑海中回荡。他不是在乎她吗?她倒要看看他对她的在乎,如何被他身上的兽性吞噬,一片片将丑奴儿撕碎。

“可是……”此刻的曜天是兽啊!怎么能让人面对兽?

“怎么,心疼她?”飞霞讥讽打量若兰。若兰不是恨尽天下吗?为何她偏对丑奴儿手下留情?

“不!”她恨丑奴儿!丑奴儿是她生命中排行第三,她最痛恨的人!她不过是不想看见她死,而是想看见她生不如死而已。

若兰反复对自己念叨那个理由,残忍淹没眼底那丝挣扎。飞霞想看人兽大战,她就让她看个够!她也想知道,愚蠢的丑奴儿,在面对生死一线的时候,还会那样善良到白痴吗?

“人兽肉搏会更加好看。”若兰抽出随身佩戴的匕首,用浸满迷药的布巾包裹,咬牙将浸满迷药的布巾,用力抛向丑奴儿,“拿去!”

岂料,她力道不够大,布条和匕首并没有顺利落在丑奴儿身边,而是落在了曜天脚下。

什么?听见脚下的脆响,曜天下意识低下脑袋,张望着地上的匕首和布巾。

曜天啊,曜天!这一次,她真的是无可选择了。丑奴儿伸出破旧的衣袖擦干眼泪,一个箭步冲向曜天脚下的匕首和布巾。

活物?他的脑海一片模糊,他的耳中一片混沌,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狂乱的残暴控制着他的心。他只想破坏一切,撕裂眼前所有活着的东西。

他大掌一伸,在丑奴儿抓起匕首和布巾的同时,钳制住她的颈项,残忍地将她从地上一点点拖起来。

“不!傻奴,是我,是我……呃。”颈项地力道越来越紧,让她难以呼吸,难以出声。在脚尖离开地面那刻,她只觉得生命在一点点脱离躯体。

不要,不要!伴随着视线的模糊,她下意识举起手中匕首。刺下去,刺下去,结束他的痛苦,也结束自己的痛苦!生死一线的这刻,自救的想法像黑暗中的一线光亮,射入她的脑海。

她不禁盯着他染满鲜血的胸膛,模糊的视线又一点点清晰起来。她举起手中匕首,紧咬下唇瞄准曜天的胸膛。她知道他绝不想像只野兽一样活着。只要一下,她可以帮他解脱,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傻奴!”她费力挤出,最后呼唤他的名字,手中的匕首直端端向他心脏的位置刺去。可就在距他胸膛一粒米的位置――她松手了,匕首“哐当”落在地上。

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就算明知道他活得痛苦,就算明知道她杀了他亦不会怪她。可是她做不到!她宁愿死在他手上,也无法杀他。

颈骨因挤压发出的细微响声,无法呼吸的窒息感,让她视线彻底模糊。她觉得灵魂正在一点点远离她的躯体,而她认识的曜天也在一点点消失。

不!让她最后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就好。“曜,曜,曜天――。”绝望的眼泪顺着眼角下落,她努力睁大眼,用尽灵魂最后的力量从嗓间挤出他的名字。

她痴望着他黝黑的眼瞳,那一刻仅有回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错觉。到最后一刻,他还是那样高高在上,而她亦还是那般卑微。

不!什么东西湿润了他的手臂,什么东西融化了他的心?他看见了什么东西?嫩嫩地,柔柔地,湿湿地……仿佛他稍稍用力,她就会消失。

他听见了什么?低低的悲泣声透过耳鸣传入灵魂,揪得他整颗心好冷,好痛。掐着丑奴儿脖子的手,一点点放开,他捧着她的面颊,只知道一味地替她拭泪,拭泪。

“咳咳咳。”一刹那,空气疯狂灌入嗓子,火辣辣地疼痛,把灵魂又一点点抓回躯体,眼前的一切也渐渐清晰起来。

曜天,曜天!丑奴儿泪眼婆娑望着曜天,从他空洞的眼瞳中紧紧抓住那一丝柔情。他不是兽,他还有人性不是吗?他是曜天,那个从来不曾真正伤害过她的曜天。

她任由他一次次拭擦她的泪,缓缓抬起右手的布条,袭向他的口鼻。如果要下地狱,她陪他一起下。见着他充盈难以置信神情倒下那刻,她哭着,却也笑着。只要他能活下去,那么他此后一生的罪孽,由她来承担好了。

不可能,不可能!丑奴儿怎会不动手杀了曜天?曜天怎么会突然住手不杀丑奴儿了?若兰和飞霞面面相觑。难道世间真有情,能够超越人性的丑陋?她们各怀心事的想着。

不管怎样,他毕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至于那个女娃,很有趣!竟能制住一条野兽。在他完全控制住曜天前,他倒还不能伤她。

“来人!把他关进铁笼,送入本王大帐。”战无不胜的曜天,他始终落到他的手中。哼,这不正好证明,他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看着倒在地上的曜天,苏怀泰心情欢愉仰天大笑。

她一直在哭,只是在哭,那眼泪仿佛永远也掉不完似的。“其其格。好歹也喝点粥吧!”娜仁满怀歉意端着清粥,担忧呼唤目光呆滞,不停流泪的丑奴儿。

她的心已与外界分裂,她的记忆停留在曜天为她拭泪那幕。她仿若觉得只要泪一直在流,他就不会离开他,他就不会变成野兽。

“其其格。”丑奴儿的眼泪,如同石子落在娜仁的心头,击得她心疼发堵。如果不是她听信塔娜阏氏的话,如果不是她无法压制妒忌的心魂,曜天就不会变成野兽,丑奴儿也不会把自己封闭起来不吃不喝。

一切都是她的错,一切都是她的错!明明身在仇敌的部落,她居然傻傻地听信曾经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蒙察里部落人的话。她太傻,太傻!

“其其格,你吃点东西好不好?”她取出布帕替丑奴儿拭擦眼泪,但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干,擦着擦着她不由搂着丑奴儿的肩膀,同丑奴儿一起流泪。

若兰让她照顾眼前的其其格,塔娜阏氏让她喂养笼中傻奴三餐……看上去她的确是得到了她的傻奴,看上去她的傻奴似乎永远也不会离开她。

但是――,那是野兽,她不认识的野兽,哪里是她的傻奴?想到他抓着她送去的生牛肉,一口口带着血吞下去的模样,她的灵魂就像是扭成一团。

他的兽性,就像毒藤蔓般禁锢着她的灵魂。她不要这样的傻奴,不要一只野兽当她的丈夫!天啊,她到底做了什么?谁能告诉她该怎么办,才能找回属于她的傻奴?

“其其格,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信塔娜阏氏的话,我不该把拿药给他喝。呜呜……其其格,我该怎么办?你没看见傻奴像只野兽般嘶叫的模样,你没看见他磨着牙齿,仿佛随时会将人撕碎的眼神……那是头野兽,不是傻奴啊!呜呜,其其格你说我该怎样做才能找回傻奴?……”毫无地方可以倾诉心思的娜仁,只能抱着丑奴儿,杂乱地诉说内心的恐慌。

傻奴,傻奴,傻奴……那是谁?她明明在说一个人,怎么又会变成兽?曜天又在哪里?她要寻找的曜天又在哪里?

娜仁的话一字不差灌入她耳中,破碎地记忆一点点粘合,曾经经历地种一点点回到她的脑海。傻奴就是失去记忆的曜天,也是变成野兽的曜天!呵呵,是她害了他,是她来不及救他,又舍得杀他……才会让他变成生不如死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