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暴君弃妃:邪王温柔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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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舍不得她

“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天下,不顾我们十年的梦想。曜天已经不再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他疯狂拉扯月华的衣衫咆哮,眼中写满对丑奴儿的仇恨。

他当日不该听梦蝶的话,去扰乱这池春水。若不是他遂了梦蝶的意,设计让丑奴儿同曜天发生关系。

曜天就不会知道,丑奴儿在他心中的位置。月华也不会因害怕失去丑奴儿,乱了方寸。婚礼上,就没有曜天写给丑奴儿的信,丑奴儿就不会离开月华,月华也就不会离开京城……

“想用奴儿来挑拨我和曜天,提前稳固你尚未得到的江山……那个人应当是你吧!”月华清冷瞅了眼夜阑,甩开夜阑的手,大步踏出凉亭。

他后悔了!在梦蝶踏入将军府那刻他就后悔了。皇位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他去担心一个尚未得到的东西干嘛?

月华,曜天……哪个不是手握权势的重臣,他们真想要夺得天下,又怎么会助他稳坐天下?

“不要走!”夜阑被月华眼中的轻蔑伤了神,他失去母亲的孩子嘶声呼唤,“你不能将我一个人留在这可怕的京城。”

从小到大,月华总伴在他身边。他才有勇气面对并不宠他的父皇,如狼似虎的朝臣,冷如冰窟的东宫。

夜阑慌乱的呼唤让月华停下步伐,缓缓回首。“不为她,我也得去!皇位和江山,孰重孰轻?”明亮的眸如清秋皓月,淡淡嗓音如夏日的寒冰。

夜阑浑身一颤,颓废后退,双唇发抖半天也吐不出一字。他怎能被权势蒙了眼?怎忘记当日三人的宏愿?

“你去!”他努力压抑嗓中翻滚的郁气,羞愧难当从牙缝中挤出,“京城我来守。”

月华微微点头,迈出一步,又忍不住转身直面,宛如雕塑般立在凉亭中的夜阑:“我此去,必会换回凌宇归,京中只怕要覆雨翻云了。你势力有限,守不住就别守。留下性命方为上策。一切等我归来再议。”

曜天一去难归,原本动摇的花雄,此刻恐怕已被荣妃拉拢。而夜阑在朝廷毫无兵权在握,他这一去恐怕夜阑日子自是艰难万般,说不定这太子之位……月华紧蹙眉心望着夜阑,长长叹气。

在丑奴儿离开后,他第一次如此想念曜天。这些年当真被权利蒙了眼,淡忘他们是捆成一团的兄弟――少了谁也不行。

“我一定会带回曜天!”月华望着夜阑坚定道,那双清凉的眼眸在阴暗的天空下干净而温暖,就如秋雨后破云而出的暖阳,“保重!”

长袖一挥,他转身大步离开,那随着疾走,而抛起的袍摆,宛如晴空上的朵朵白云。

“保重。”夜阑含笑自语。他相信他的兄弟,从此刻开始,到以后,到永远……他都相信他们。皇位?若是要用一辈子孤寂去换取那个皇位,他宁可不要!

低沉的天空盖在头顶,就像一个残旧的锅盖。凝固在空气中的闷热,就像一把火点在人胸口。

“呼!”终于将一捆柴劈完的丑奴儿,握着破旧的斧头,望着阴郁的天空喘气。

之前见到曜天过于震惊,她没有细想曜天为何会在这里。当思绪冷静下来,无依无靠的她,不得不为她和曜天谋算。

既然若兰能将她带到这里,不就证明了若兰早知道曜天在这里。不!应当是若兰故意将曜天带到这里。

还有她迷迷糊糊中听见的那个声音。她虽不知道那是谁,但她肯定那人同若兰的关系匪浅。也许现在的一切正是他们布下的局。

可这个局有什么用呢?若真是想向单于邀功,直接将曜天交给单于就好。又何必给曜天改名叫傻奴?

还有她!她理解可能是若兰恨她,因此将她扔入红帐报复。可当她逃出来后,为何若兰又对她不理不睬?若兰不是恨她吗?还是,因为那日曜天凶狠的举动,让他们不敢动她分毫?……

脑袋好痛!她觉得在一切事情的背后,暗暗酝酿着一个大阴谋。阴谋的目标是曜天!可是她偏无力带曜天躲开。甚至连想透这个阴谋到底是什么?她也没办法。

如果月华在就好了!他那么聪明,就算孤身在敌营,也能轻松解决一切。明澈的眼瞳倒映着乌云,在那双美丽的眸瞳中染上了一层灰灰的阴郁。

“其其格。擦擦汗!”曜天取出一块干净的麻布巾递给丑奴儿。

娜仁不喜欢他同娇小的其其格在一起,他也知道礼教上他不应该常和其其格在一起。可是……每当他看见她那双像星星一样的眼睛,染上忧伤的时候。他又忍不住靠近她。他不想让她悲伤,哪怕是颦一下眉头。

“谢谢。”丑奴儿接过麻布巾,轻擦着额头汗水,水灵灵的眸瞳直盯着那双熟悉而陌生的眼瞳。

他是曜天,他的眼眸依旧黝黑得如同世间最珍稀黑宝石。他又不是曜天,曜天的眸色向来冷冷清清,哪有如此温柔?

还有他的声音,低低沉沉却让人安心,可曜天对她常常是恶声恶气。除了那封信……他何时真正温柔过?她摸摸贴身藏着的信件,双颊顿时染上了绯色。

不够美,却很耀眼!此刻草原四处盛开的粉色野花。他呆望着脸颊上如朝霞般的红晕,呆了,痴了……恨不得时间能在此刻停止。

“傻奴!”娜仁端着一碗药,大步向他们走来。刻意拦在曜天和丑奴儿中间,怒目瞪了眼曜天,将温热的药碗塞入他手中:“喝药。”刚才围绕在他们之间那股淡淡的幸福,真是碍眼!

“哦。”曜天连忙大口饮掉碗中药,神色紧张将药碗递还给娜仁。

“走,回去休息。”娜仁满腔醋意,拽着曜天的衣袖,强迫他离开丑奴儿。

“可我觉得身体好多了啊!”除了老觉得有些乏力。“不如我帮其其格劈柴吧!”他挠脑笑笑,“毕竟,让一个小女子帮我干这些粗活,不太好吧!”

“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舍不得她……”她身上那股狐狸的骚味?她跺脚,强忍住那口粗言。

其实,他舍不得让她单薄的躯体帮他劈柴,亦不想让那抹瘦弱的身影离开他视线。他吞下一口唾液,看着娜仁那一脸的不快,毫无底气咕哝:“瞧你说得。其其格,可是个好姑娘。”

然后他绕过娜仁,伸出瘦长的五指:“其其格,把斧头交给我吧!”

“不,不用了。”曜天何等尊贵,那双手只怕没有握过笔剑之外的东西。她怎能让他干这些粗活?

“你别看我瘦弱,可我力气大!劈柴小意思。”她刻意挽起灰布衣袖,露齿故作轻松的笑着。对于洗过夜壶的她,劈柴虽然辛苦,但是也算是驾轻就熟。

“傻奴儿!”看着她逞强的模样,脑袋中瞬间闪过一张夜叉般的面孔,他轻笑着脱口而出。

“你……你叫我什么?”丑奴儿瞪大眼,望着曜天。在他眸中的亮光,让她有种他记起一切的错觉。

“我说了什么吗?”亮光宛如流星转瞬即逝,黑色的眸瞳中转眼被平凡填满。

“没有。”曜天的话像一碗冰水从头而下,惊得娜仁心中发凉,浑身一颤,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

他昏迷时,口中声声叫嚷的鹿,原来就是她?他们究竟是怎样的关系?她稳住脸上的色变,控制急速的心跳,挂着灿烂的笑靥上前:“傻奴,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好好歇着。其其格,你也辛苦了。还是让我来把剩下的柴砍完。”

她没听错,也没看错!娜仁是在怕,怕曜天记起一切。这单单是因为娜仁喜欢曜天吗?不,好像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