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嘞您二位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啊!”
小二热情的招呼着不知为什么,看着花拾音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的松了口气。
在秀衣坊的事对花拾音来说,虽然影响了心情,却也没多大事儿,她却是不知道,仅仅不过一个时辰,秀衣坊出了个女大虫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沿瓦镇。
以至于,花拾音黑着脸听着前面买豆腐的两个妇人兴致勃勃的说着女大虫的事情,恨不得把那个将这件事情传出来的人狠狠给揍一顿。
“你是不知道那女大虫啊听说生的丑陋不堪,身高八尺,还长的特别壮实,脸上都快看不出眼睛鼻子嘴了,当真是可惜了那小公子了,听说那小公子倒是生的一副好颜色。”
“这事当真?我之前也听人说了,不过那些人不是说那女大虫长的倒是貌美的很,就是脾气不怎么好,是个泼辣的。”
“嗨,我也不知道,反正这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女大虫泼辣倒是真的,听说把一个想要往她相公身上倒的姑娘给骂哭了呢。”
“这也正常,这要搁我身上也不会让那姑娘好受了去。”
“不过我挺想知道这女大虫到底长啥样,要不我们待会儿一起去秀衣坊瞧瞧?”
“可以啊!”
……
花拾音的脸色越来越黑,莫说王嫂和拓跋垣了,就是石头都感觉到花拾音身上传出来的寒冷的气息。
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花拾音:“拾音啊,你这是怎么了?”
王嫂没有进秀衣坊自然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所以前面两个妇人说的话她也就当乐子听了,哪会想到这人口中的女大虫就是花拾音呢。
扯了扯嘴角,花拾音捏紧了拳头:“没事!”
两个字就好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足以看出花拾音此时心情有多不爽。
她斜眼看了看拓跋垣,冷哼一声,让拓跋垣抽了抽眼角,总觉得后背发凉。
王嫂这会儿就是在迟钝也发觉两人之间有事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见前面人买了东西走人,心中揣着疑惑上前买了几块豆腐。
花拾音站在原地没动,还是拓跋垣上前买了豆腐拉着花拾音的衣袖走人。
这会儿也快到晌午了,拓跋垣就直接拉着花拾音带着三人到了如意楼。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二,脸上带笑的帮几人安排了位置。
拓跋垣这才三言两语的将事情说清楚。
当真是让王嫂苦笑不的,她瞧瞧冷着脸的花拾音又瞧了瞧一脸呆板的拓跋垣,想笑又不敢笑。
想想方才那些人口中的女大虫就是她对面这个容貌秀丽的小姑娘,心中也是憋的难受。
“王嫂,你要是想笑便笑吧,别憋着。”花拾音扯了扯嘴。
这番模样当真是让王嫂再也坚持不住的笑出了声。
“哎呦喂,你说你们两个在秀衣坊中呆了半个时辰都不到怎么就闹出了这些事情?”
王嫂抹了下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一旁的石头是看的满脸疑惑,对于自家娘亲又哭又笑不明所以。
“客观请让让,给您上菜了!”
小二哥上菜的叫唤,到底是让王嫂止住了笑意,只是看着花拾音闷闷的模样,心中还是好笑的很。
“我估摸着啊,今日这事就会传回村子里,拾音可要做好准备了,这指不定你一出门就能听见女大虫的事。”
说完,自己又笑了笑。
花拾音的面色又黑了一分,身上怨念的气息越发的浓厚。
拓跋垣默默的移开了自己和花拾音的距离,越靠近越觉得后背发凉。
花拾音一顿饭下来,基本没怎么说话,全程黑着脸,拓跋垣本就木讷没话说,王嫂更是顾着石头吃饭,半个时辰的用饭时间,竟是再没有人说一句话。
用完饭花拾音的脸色多少好了些,这边叫了小二结账来的却是如意楼的掌柜的李掌柜。
挑了挑眉头:“李掌柜你这是?”
“诶呦小娘子诶,总算是把你给盼来了,你们这许久没有送猎物来我都快担心死了,这段时间镇上的野味是供应不求啊。”
李掌柜以来就直接耸拉着脸朝着花拾音哭诉。
倒也没有真哭,不过花拾音瞧着这李掌柜离真哭的距离也不远了。
“最近家中有些事耽搁了,李掌柜也别慌,过些时日我们将家中的事情处理完就去山上打些猎物下来。”微微沉吟片刻,花拾音这才回道。
之前本不想让拓跋垣继续上山打猎了,后面见拓跋垣放不下也就随他去了,这会儿接了李掌柜的话相当于给了李掌柜一个人情。
听了这话,花拾音明显看见李掌柜松了口气:“小娘子是有所不知,最近镇上来了几个西边蛮子,天天嚷嚷着要吃野味,我都快被那些人给弄烦了,偏偏人家又是客人,也总不能拒绝不是,我当真是头都大了。”
李掌柜得了准话,也不焦心了,直接坐在了四方桌的另一边,说起那几个蛮子,脸上就带上了愤然。
“我记得这沿瓦镇周围有许多猎户啊。”眨了眨眼,花拾音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声。
沿瓦镇这么多,周围的村庄好说都有十几个呢,每个村子总有那么几个猎户不是,怎么就指着她家拓跋了呢。
“这个小娘子就不知了,周围的那些猎户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说是山上出现了大虫,死活不愿意上山,可把我愁的!”
李掌柜说着这话,也不知是想起了啥,面上突然一送,带着点笑意:“不过我今儿个刚听说咋们这个镇上有个女大虫,听着外面说的头头是道的让我都想瞧瞧了。”
桌上几人齐齐僵了身子。
花拾音的面色又阴沉了下来。
王嫂抿着嘴,转头默默的离李掌柜远了几分。
拓跋垣抬手捏成拳放在自己唇边,咳嗽了两声起身就朝着小二走去:“我去结账。”
拓跋垣前脚才走,王嫂后脚就带着石头说吃饱了出去转转直接出了如意楼。
她今儿可是瞧清楚了,这拾音丫头啊一听人说女大虫就整个人不得劲,身上的气势可让人害怕了,她还是走远些吧。
最后李掌柜被怎么样了,王嫂不知道,只知道花拾音从如意楼出来时面上竟是带着笑容的。
待往回走了,才惊觉,他们二人和如意楼掌柜的亲密态度,心中为两人欣慰的同时,也深知二人日后定不是池中之物。
四人很快到了镇口的杂货店,之前同那些送货的人说的都是晌午后,花拾音顺带在杂货店买了好些东西。
晌午的日头太大,几人也没等多久就陆续有人送了东西过来。
之前坐刘老二牛车来的同村人,一个个的看着一件又一件的东西往花拾音家牛车上搬,看的眼都红了。
今日早上,嘲讽花拾音的妇人,此时见了这一幕,顿时又忍不住了:“我说拾音啊,好歹都是一个村的,你这一个人在家里闷声发大财是什么意思啊,这会儿又是买布又是买鸡,到底干啥挣了这么多银钱说来给大伙听听。”
那妇人本就嘴碎,平日里嗓音也大,这会儿特意提高了声音让不少外村的人都看了过来。
王嫂瞬间脸就垮了下来,就是拓跋垣都冷了脸,面无表情的看过去。
冷不丁的被这么多人看着,那妇人脸上一抽:“看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她硬撑着嘟囔着,心里却是有些怂了。
“哦?既然婶子想要挣钱的话让你家当家的去山上跑两圈不就有了,我家拓跋的家产可都是在山上和野兽拼了命换来的。”
花拾音依旧勾着唇角,看过去依旧是带着笑容,但是却偏偏让人觉得瘆得慌。
只有拓跋垣清楚的看见花拾音那笑未达眼底。
“这……就不用啊,哈刚刚是婶子说笑的,哈哈。”
其实在自个说出口之后,妇人就后悔了,这会儿听了花拾音的反驳只恨不得立马从这儿溜走。
方才她也是嫉妒蒙了眼,一时没有想到拓跋垣打猎的手段。
“说笑?婶子心可真大,拿我家拓跋用命换来的钱说笑?”
花拾音咄咄逼人。
若是平时,花拾音也不会这样,偏偏她今天心情不好,这会儿这妇人算是碰到了刀尖了。
“拾音啊,都是一个村啊,你就当婶子说错话了,是婶子不对。”
眼看着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那妇人脸上也有些讪讪的。
偏生花拾音不放过她:“说错话了?一个村的?不好意思,婶子方才说那些话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我与婶子是一个村的?方才婶子那意思好像我们家这钱财来的不正当一样,今儿个我倒是想和婶子好好说道说道。”
“你!”
妇人冷了脸,她自诩长辈却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晚辈下了面子,心中将花拾音恨死了。
“怎么?”
“哼,你给我等着!不就是有点小钱了嘚瑟什么!”
这话有些熟悉,那妇人似乎想到了今早上的事情,面色僵了一下,快步跳下了牛车,直接就朝着镇口出去。
那脚步差点让人以为后面有鬼追。
花拾音翻了个白眼,周围议论纷纷她也管不着。
有些人就是这样,自己过的不如她的时候就觉得万般好,自己要是过的比她好,这心里指不定就被猫抓了。
暗中念叨着这银钱铁定来路不正当。
花拾音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自己不努力过好日子天天盼着别人过得不如自己。
再次翻了个白眼,也不理会别人的眼神,见东西已经装齐了,就让拓跋垣赶车回去。
在路上自然碰见了方才那妇人,几人都没理会,直接赶着牛车而过让她吃了一嘴的灰,老远的还听见那妇人口中骂骂咧咧的。
今天镇上赶集,有不少妇人都去了镇上,自然瞧见了花拾音一牛车的东西,一个个都在私下说花拾音命好,嫁给拓跋垣之后过的比之前更好了。
心里泛酸的不止一家两家。
但别人说什么,花拾音也管不着,将东西全部都搬进院子里,花拾音就直接带着之前买的东西去了隔壁王嫂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