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倒是想知道,这李思思是怎么滚下来的,春花她娘还请你细说一下在山上发现两人时的场景!”
闻言,春花她娘也不多话直接从看见两人晕倒在斜坡上说起。
三言两句将事情说了,院子中一时有些安静。
“这么说,拾音丫头是在斜坡上发现的,李思思却是在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了?”王嫂说着,狠狠的咬了咬牙齿,心中已经想着是肯定是李思思搞怪,心中暗恨。
“是。”
“呵,只是不知这李思思是怎么滚到平坦的地方去的,那个斜坡我也知道,就是两人一前一后滚了下来无论哪个也不可能滚到平坦的地方上去,就是不小心滚了下来拾音也不可能受了这种重的伤!”
王嫂咬牙切齿的道,一字一句几乎就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院子里哪个不是天天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人,这些道理轻轻一想也就明白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如果真的如同他们所想的那样,这李思思又是为了什么。
花拾音在柳智明侮辱李思思之际是第一个跳出来护着她并且帮忙的人,李思思没有理由这么做!
众人想不明白,但是王嫂却是渐渐的想清楚了,不免的有些心凉,朝着屋内看去。
是了,她就说现在拓跋小子和拾音丫头的关系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了,拓跋小子不是个容不下人的人,更何况是和拾音丫头交好的人。
做了这么久的邻居,王嫂还是懂的拓跋垣一些,知晓他的性子不是个狭隘的,如果真的是见不得李思思,那也一定是李思思做了什么事情让拓跋垣生了厌恶。
现在一看,这事也是明明白白的了。
李思思怕是看上了拓跋小子!对收益因丫头生了别的心思!
这么一想,王嫂不由得浑身发凉。
之前她还觉得李思思这个丫头是个好的,现在这么一看,那是好的啊,分明是已经坏到了骨子里!
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院子寂静无比,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吴寡妇早就知道了李思思的心思也就丝毫不意外,只是心中暗道李思思的心思只歹毒。
见众人都没了话,也觉得没有啥热闹看了,转身就朝着自家走去。
也没人去注意她,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屋里面。
而此时,两个郎中轮流替花拾音看了伤口,叹了口气脸上有些庆幸。
“也幸亏是这个小娘子底子好,不然这一出怕是熬不过来。不过,这命虽然是保住了却是失血太多要多补补,多休息休息。”
郎中说着,从小童的手上接过纸笔当即写了两副药方。
“你且拿去抓了药,这个一日三幅,这是头三天的,无论三天过后好与不好,都在让我过来诊断一次随后做出应下的治疗。这个事补血的随后都可抓来吃。”
郎中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拓跋垣放在身侧的紧紧捏成拳头的双手更是松开来。
僵硬的伸手接过药方,对着郎中点了点头:“多谢两位郎中。”
“无碍,也是这个小娘子命大,不然我们两个怕也是……”
话没有说完,但是屋里的人都知道接下来是何意思。
一时间也是有些唏嘘。
花拾音被人抱回来的画面,惨烈的样子他们依旧记着,能够捡回一条命也是奇迹。
花拾音没有什么大碍了,院子里的人也逐渐散去,只是心中依旧记着方才的事,心中各自想法。
拓跋垣拿了银钱送走了郎中这才坐到花拾音的床边。
“拓跋小子,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就尽管来找我,我要是不在家找你婶子也是一样的。”
说完,见拓跋垣直直的看着床上的花拾音也没有反应,不由得摇头轻叹,转身离去。
屋外,王嫂还留着没走,村长见了她细声嘱咐了一些便离去。
这拓跋家也没个长辈,花拾音的亲人也都去了,两个孩子也只能拖着邻居多照顾照顾了。
不知道花拾音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王嫂先将石头带回了家。
“当家的!”
她朝屋里唤了句,仔细擦了石头脸上的泪痕。
“拾音丫头怎么了,我瞧着那边安静下来了。”
王大石从屋子里走出来,脸上带着愁容。
“哎,还没醒呢,不过好歹郎中说了没有性命之忧了,想来也不过等一些时候的事。”
“苦了那个丫头了。”王大石摇摇头。
“对了,你先去镇上帮忙把药给抓了吧,我去隔壁给拓跋小子做点吃的,再去熬点小粥,这丫头醒来到底是要吃东西的。”
王嫂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屋里走去,拿了柜子里面的荷包取了一两碎银出来。
“先垫着吧,现在也万万不能因为这个去扰了拓跋小子的心情。”
王大石点着头没有说话。
这也好在夫妻两个都是知理实诚的人,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此时早就借着上镇上抓药的由头让拓跋垣给钱,贪些钱财好处去。
想着拓跋垣家中有牛车,王嫂特地过去和拓跋垣说了声让王大石赶着牛车去镇上,时候也要快些。
拓跋垣没有说话,王嫂摇摇头只当他同意了,送走了王大石,王嫂又径直朝着厨房给两人做了饭食,亲自端着送进了房间。
“拓跋,你过来吃些东西,别拾音丫头还没有醒你就给累垮了,想来这件事情你已经有了苗头,你要是垮了身子,拾音丫头的伤可就白受了。”
王嫂知晓此时花拾音最重要,说别的,估摸拓跋垣也不会听,因此王嫂两句不离花拾音,果真是让拓跋垣有了动静。
坐在床边紧紧握着花拾音的手,拓跋垣听了这话身子一紧,倒也没说别的,细心将花拾音的手放在被子里。
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王嫂你也带着石头吃吧。”
“诶,你别管嫂子,嫂子自己知道。”
也不知怎么的,看见拓跋垣这样,王嫂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心中将李思思给骂了好几遍。
这拓跋小子到底是个重情的人!
这边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安安静静的用着饭,食不知味。
李思思则是在床上躺着心中暗暗焦急。
之前桂玉她娘把她送回家她就知道要不好。
本来以为会把她和花拾音安排到一起去,哪里知道会两个人直接分开了!
接下来的计划直接被打断。
李老汉看见李思思昏迷着被送回来,整个人都快疯了,后来郎中诊断了没事之后才放下心来。
却是没有看见桂玉她娘在一旁猛然变了的脸色。
桂玉她娘都能想到的事情,李思思又怎么没想到。
本来还想如果两人安排到一处她也好先假装醒过来借着先顾着花拾音的由头不让郎中诊断。
哪里知道两人不仅被分开,郎中都是请了两个!简直恨得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这下糟了!
怕是不出明天,她和花拾音两人一同滚下山坡花拾音重伤她却只是脸上留个伤口在无大碍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简直是功亏一篑!
李思思阴沉着脸,半躺在炕上,放在被褥下的双手紧紧的揪着背面。
瞧着李老汉端了吃食过来,连忙收了脸上的神情,不着痕迹的开口:“爹!你可有听到拾音姐姐的消息?拾音姐姐是跟着我一起出去的,偏偏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却什么事都没有,当真让我心里难受!”
话还没说完,就直接红了眼眶,本就被吓到的李老汉不由得叹息:“现在还没有消息不过听说很严重,瞧着外面的人说从山上下来一路都是血!染红了一条路咧!”
说罢,摇摇头将粥递给李思思。
李思思不敢将心思摆在脸上,接过粥碗,微微低头却是笑了笑。
既然已经让人怀疑了,希望花拾音一睡不醒!花拾音死了,也就不会有人再追究这件事!
李思思的心思暂且不提。
王大石赶着牛车一路心急的回到家中就赶紧将药送去了花拾音家中让王嫂将药熬了。
好在拓跋垣心思也活过来一些,从平日里放钱的盒子里拿了三两银钱交给王嫂。
“你这小子怎么给这么多!抓药的钱也不过五百文,给这么多作甚?”
王嫂瞧着递过来的银钱吓了一跳。
“王嫂。”
拓跋垣开口,声音带着嘶哑:“这些天我想好生守着拾音,家中的一切都得劳烦嫂子了。”顿了顿,微微民乐抿唇:“若是嫂子不收,那就什么都不敢麻烦嫂子了。”
或许是因为花拾音的事,倒是让拓跋垣懂得言辞了许多。
有了这番解释,王嫂也没法推辞,接过了银钱便出了门将门外的牛牵了进来栓进牛圈。
待花拾音醒来,已经是后半夜了,一睁眼就看见了守在床边的拓跋垣。
脸色微微苍白,眼角更是带着青色。
让花拾音莫名的生出了丝丝心疼。
“拓跋……”她语气有些羸弱。却是将拓跋垣惊醒。
“拾音!”他语带惊喜。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连忙倾身上前,检查了花拾音的伤口。
“没有。”
“那你饿不饿,我去把粥热来。”说完也不等花拾音回答就径直去了厨房。
让花拾音看了有些无奈。
脑后还有些刺痛,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房梁,微微闭了闭眼脑海回忆着晕倒之前的事。
那时只感自己身后被人推了一把然后自己就滚下来了,后来又瞧见李思思也一同滚了下来,想来是李思思一不小心绊倒了正好自己又在她前面,两人一同滚下了斜坡。
这般想着,花拾音又觉得后脑勺有些痛了。
自己还真是和这后山不合,第一次进去就遇上老虎,第二次进来还差点把,命给丢在里面。
果真是去不得。
这厢花拾音一番心思,拓跋垣却是热了粥端进来,正巧花拾音也觉得饿了,由着拓跋垣喂了。
整整吃了两碗才将肚子填饱。
瞧着拓跋垣给自己擦了擦嘴,心中有些想笑。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拓跋垣还有做老妈子的潜力。
忽然想到了什么,花拾音开口:“拓跋,思思怎么样了?我记得她和我一起滚下来了。”
花拾音这话一落,拓跋垣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整个人更是浑身往外是散发着冷气薄唇紧紧的抿在一起。
这番模样让花拾音诧异了下以为李思思也受伤严重,不由得有些急了。
“你倒是说啊,思思怎么样了?难不成也伤重了?”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