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拾音心里知道,拓拔垣无非就是生气自己没有和拓拔说这件事。可是花拾音真觉得这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上车!”拓拔垣干脆的说。
花拾音乖乖的听话,上了马车。本以为会一路无言的,拓拔垣还是开口说话了。
“我希望以后无论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商量。我是你相公,我最有资格也最有权利和义务保护你。”
“我知道了。”花拾音异常感动,这么久以来,花拾音行事还是带了一点点现代人思维。总归是古代女性,再怎么有能力,在拓拔垣看来,自己就是需要保护的人。
“瓷器铺在哪里?”
“镇牌坊往右转直走。”
“拓拔,我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想了想,花拾音还是决定说出心里话。
“嗯。”拓拔垣语气听着冷冰冰的,脸色却像是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灿烂。
路程没有多远,不一会儿花拾音和拓拔垣就到了瓷器铺。拓拔垣停好马车,和花拾音一起走了进去。
老板热情的迎接花拾音:“哎哟。花掌柜的,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花拾音厌恶于老板这虚伪的热情,不悦道:“咱们都是生意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做了什么我也清楚。我也跟你说清楚一点。你私自售卖我给你的设计图瓶子,我记得当时我们明明签好条约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老板笑容僵在了脸上:“花掌柜,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懂?”
花拾音只觉得好笑,这老板还挺会装无辜的:“是吗?老板当真是好记性啊!不过呢,今日我是有备而来……”花拾音拿出小瓶子和合约书。
“花掌柜的,你这就不对了。你随便拿个不知道在哪里买的瓶子,就说我违约,这哪能说得过去呢?”老板也是身经百战的老滑头,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承认的。更何况,这事情,承认了不仅仅是一大笔违约金,还是对自己店铺名誉的亏损。
“好!既然老板不肯承认,那么我们就明天,公堂上见!”花拾音本想私了的,偏偏这老板不知好歹,就不要怪花拾音采取必要手段保护自己的权益了。
“好啊!谁怕谁!”老板也是急了眼,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去了公堂,老板说不定还会有胜算。老板也是听说县老爷贪财,是个昏官,只要给钱,什么都好说。到时候,自己还不一定会输。
老板并不知道县老爷和花拾音他们之间的纠葛,自然也是有恃无恐,胜券在握的样子。
…………
第二日。
花拾音和拓拔垣一起去了县衙击鼓。衙役来报,说是花拾音和拓拔垣。县老爷脸色顿时就黑了几度。
怎么花拾音就这么阴魂不散呢?怎么这么多事情来和花拾音纠缠在一起呢?县老爷不想和花拾音一家扯上关系,次次事情都没好处可得不说,还一堆麻烦事缠身。
县老爷从来就不是一个清官,当官就是为了便于捞好处。这下倒好,一沾上花拾音的案件,那就是一点油水没有,还要担心会被拓拔垣收拾。这种高压的高度精神紧张,让县老爷每次都快崩溃了。
“她一个人?”县老爷悠悠地问。
“还有拓拔垣以及昨晚上来和你塞钱的瓷器铺老板。”师爷小心翼翼回答道。
“什么?!”县老爷昨天晚上收了那个瓷器铺老板的钱,忘了问清楚他要所胜对手是谁。这下好了,骑虎难下。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县老爷瘫软在板凳上。好不容易以为有了油水可捞,这下好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大人……还是开堂吧!毕竟还有拓拔垣哪!”师爷好心的建议道。
“开!开!开!我敢不开吗?”县老爷绝望地回答。
…………
花拾音发觉,今日的瓷器铺老板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这其中肯定有鬼。说不定又是和这县老爷有什么龌龊的私下勾当。
拓拔垣表示不担心,毕竟他们更能威慑县老爷。料定这个县老爷也是骑虎难下,不敢乱判。
“开堂!”师爷吆喝一声。
衙役们整齐划一地喊道:“威武……”
“花拾音,你又所告何人啊?”县老爷懒洋洋地问道。
“大人!我状告瓷器铺老板,背信弃义,违背合同?私自利用我的权益去谋取更多权益。”花拾音字字铿锵。
“哦?可有证据?”
“有的。大人。”花拾音将证据一个小瓶子和一份合约交给了师爷。
师爷呈给了县老爷,县老爷仔细看了一遍,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自己再怎么想帮瓷器铺老板减轻责罚也没有办法啊!
“大人!如何能凭一个瓶子就断定就是我们家生产的呢?有什么证据?”老板狡辩说。
“对啊!花拾音。如何证明?”县老爷悄悄给师爷使了一个眼色,将刚才写下的纸条塞给了师爷。
师爷悄悄打开看:“速速将瓷器铺老板的钱退还!”
师爷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这很好办!大人!我本意是想大事化小的!奈何这老板非但不遵守合约,还反咬一口。我的证人可多了。所有在他家订购瓷器的老板都是证人要不要我去一一请来当堂对质啊?”
老板没有想到花拾音会如此能言善辩,这下可真的是不得不承认了。
“你呢?如何?同意与否?”县老爷质问瓷器铺老板。
“这……谁知道是不是收买了他们……”老板小声说着。
“够了!你今日无凭无据,说别人冤枉你。也得拿出证据。况且,花拾音又是人证又是物证的。证据确凿!本官宣布,花拾音胜诉!依照条约,瓷器铺老板赔偿花拾音相应的违约金!”县老爷一拍惊堂木,宣判道。
“大人!你不能这样!你还收了我钱呢!”老板急了眼,脱口而出!
“住口!你的钱!我分文未取!你这人!倒是很会适时冤枉别人!来人啊!杖责十大板!扔出去!”县老爷就料到这老板会倒打一耙,幸好让师爷提前去将钱财还给了这个瓷器铺老板。
“大人——”瓷器铺老板哀嚎。
“退堂!”县老爷不再理会这老板的哀嚎,下了公堂就离开了。
花拾音啧啧了两声,说:“你说你!非得把事情搞大呢?”
然后,就在老板的痛苦的哀嚎声中,花拾音和拓拔垣回了家。
这件事情也被吃瓜群众们传播开来,众人心中纷纷是后怕啊。特别是那些冒充花拾音假货的商人,心口一俱。这花拾音是拿那个瓷器铺老板杀一儆百啊!这下来,大家都不会再轻易地假冒花拾音家的东西了。
一时之间,好多商铺都纷纷撤下了好多商品,生意也是一落千丈。
听说了这件事的其他瓷器铺也是非常担忧啊。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不敢保证自己不会犯。还听说那个瓷器铺老板赔了好大一笔钱。这下一来,瓷器铺都不敢和花拾音合作了。
这也是阿一调查完之后回来和花拾音汇报的。
“一家也不肯?”花拾音慢悠悠地喝着茶,问。
“是的。我问了他们。没有一家愿意和我们合作了。他们表示抱歉和畏惧。”
“奇了怪了!难道就这么一个小小要求都做不到?”花拾音疑惑不解,“我看起来像老虎?会吃人?”
“不是!是小姐太光明磊落了!他们自认做不到小姐这样事事清明,所以不敢。”阿一认真回答。
“哎!算了算了。”花拾音简直无语,“看来我们得另想办法了。”
“你去忙吧!”花拾音退下阿一。
等到拓拔垣从镖局回来时,花拾音向他抱怨了这件事:“怎么办呢?拓拔。现在没有瓷器铺肯和我们合作了。你说,指甲油生意没有瓶子,可怎么做下去?”
“你不要慌。他们不过是贪便宜贪图习惯了。你状告瓷器铺老板起到了威慑作用,这毋庸置疑。他们都是蝇头小利之人,目光短浅,做不到,自然就是怕了,不敢和你合作。无碍,我觉得,我们不如自己开一家瓷器铺。如何?”拓拔垣提议。
“自己开一家?”花拾音喃喃自语,“对啊!我们可以自己开一家!只是我还是不太了解这一方面的。不过我会着手去准备的。我就不信了,我做不到!”
“我相信你能够做到。”拓拔垣坚定地说。
“那就足够了。”花拾音笑嘻嘻地看着拓拔垣说,“拓拔相信我就足够了。”
“嗯。”拓拔垣也是高兴于花拾音如此重视自己的信任。
…………
一时之间,花拾音要自己开一家瓷器铺的消息走露,大家都议论纷纷。
瓷器铺老板听说后,嗤之以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我看你有什么能耐办起来!”
不仅仅是瓷器铺老板不相信,很多吃瓜群众都在等着看花拾音的笑话。他们一是出于嫉妒想看花拾音出丑,二是因为觉得花拾音太过自大,终是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