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渐深,长街渐冷。
欧阳春雪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趴在莫木鱼肩头吐着酒气说道,“钢哥,你今晚要见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呀,与你是什么关系?”
莫木鱼没好气的说道,“你都醉成这样了,还惦记着我要见的女人是谁?”
欧阳春雪干呕了一声,“那是当然,你要见的女人都是我的仇人。多看你一眼的女人,也是我的仇人。”
莫木鱼苦笑,“我要见的女人有可能也是我的仇人,你既然想知道她是谁,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欧阳春雪说道,“好,既然是你的仇人,呆会我就杀了她,你可莫心痛。”
却在这时,莫木鱼又察觉到有人在窥视他,猛然回过头去,却只看到长街清冷,月影婆娑。
“今夜到底是谁在一而再、再而三的窥视我,密谍司的那些盯梢没有如此高的窥视手段,必定是另有其人。”莫木鱼暗想,同时将祖灵抱入怀中,飞向潘府。
抱着一个孩子,背着一个女人在潘府转悠了一大圈,也没有发现明月珏的踪迹。
趴在莫木鱼的背上甚是舒服,酒劲已经醒了一大半的欧阳春雪贪恋这种感觉,赖在莫木鱼背上不下来。瞧着周遭的环境,她认出了这里是苏水潘府,便幽幽说道,“苏水潘府一门七女,个个生得美若天仙,不过都已经嫁做人妇,钢哥,你今夜要约见的情人不知是潘府的哪个女儿。”
莫木鱼也不解释,笑着说道,“我要约见的可不是潘府的女儿。”
欧阳春雪的语气愈加幽怨,“传闻,潘家老爷这两年新纳了几房小妾,个个有沉鱼落雁之容,没想到,钢哥你暗地里竟然与人家的小妾私通,干出了偷人的勾当。”
莫木鱼被逗笑了,“私通?偷人?春雪,你想多了,我没有这么饥不择食。”
说话间,莫木鱼背着欧阳春雪,抱着又睡着了的祖灵飞进了潘府的后花园。
瞧了一眼后花园的景致,欧阳春雪在莫木鱼的背上捏了一把,打趣道,“后花园可是豪门大院偷情的好地方,还说你没有与人私通。”
欧阳春雪的一缕秀发落进了莫木鱼的脖子里,奇痒难耐,“你一个还没嫁人的姑娘,满口都是偷情、私通,也不知你成天在想什么。”
欧阳春雪也不知羞,“成天在想你呀。”
在后花园闲逛了半圈,没有护卫能发现莫木鱼的身影,莫木鱼却在一座石桥上发现了一个人形迹可疑,大半夜居然还在扫地,便走了过去。
见着那扫地的人,虽然易了装容,莫木鱼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时明月珏。莫木鱼笑着对欧阳春雪说道,“啰,那就是我今夜要见的女人。”
“晚辈明月珏,拜见前辈。”明月珏认清了来人是莫木鱼,心中大喜。
潘府的事情明月珏已经处理好了,而她手中那两颗噬心绝脉毒的解药已经用完,很快就会毒发,若莫木鱼再不出现,将解药的配方给她,她必死无疑。
明月珏也曾怀疑过莫木鱼会失约,但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若莫木鱼失约,她在毒死之前,会持剑将苏水潘家满门杀绝,当做陪葬。
莫木鱼从没想过会失约,所以也不曾去想过他失约之后明月珏会有何种疯狂的举动,他望着明月珏,威严在目的问,“潘家的事你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不然我何至于易容成如此模样,”明月珏望着莫木鱼抱着一个小孩,背着一个女人,暗想这位前辈莫不是去采花了?却还是恭敬的说道,“处理好潘家的事,我的身份就暴露了,为了能让前辈您找到我,我才继续乔装在潘家。恳请前辈将噬心绝脉毒的配方赐予晚辈。”
“真处理好了?”莫木鱼凝视着明月珏,眸中杀意翻涌。这是试探。他已经在潘府逛了一圈,确认潘复来的那位老儿子已经醒来,且老当益壮,还在和两房小妾在房中作乐了。
明月珏不知这是试探,战战兢兢的说道,“完全处理好了,前辈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探一番。”
“暂且信了,若以后潘家再因你明月宗而遭逢变故,天涯海角我必杀你。”莫木鱼一手扶着欧阳春雪,一手抱着祖灵,不方便将噬心绝脉毒解药的配方写下来,只好吐气成字,可他刚吐出一个字,欧阳春雪便捂住了他的嘴。
“钢哥,你不能将解药的配方给她。”已经知道莫木鱼约见面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为了偷情,欧阳春雪顿时酒劲尽去,盯着明月珏,终于认出了她是谁,“不要以为你乔装易容,我就认不出你是谁。钢哥,她就是那夜伤我的人。”
明月珏也认出了莫木鱼背上的欧阳春雪,只好抱拳行礼,低头说道,“姑娘,那夜之事只是一个误会,还望姑娘莫放在心上。”
欧阳春雪冷笑一声,“将我伤得那么重,我吃了五颗破厄丹才痊愈,你一句是误会莫放在心上就想了事?不觉得可笑吗?”
有莫木鱼在场,再者莫木鱼有噬心绝脉毒解药的配方,摸着她的命脉,明月珏不得不低头,“姑娘,你想要怎样,大可说出来,我明月珏只要做得到,绝不含糊。”
“好,既然你这样说,可不要怪我。”欧阳春雪冷声说道,“钢哥,帮我杀了她。”
“呜……呜……”被欧阳春雪捂住了嘴,莫木鱼只得呜呜两声。
欧阳春雪发笑,将手拿开,莫木鱼才说道,“那夜确实是误会。杀她?暂且还是饶她一次吧。”
“哼……你前不久还说,如果有人敢伤害我,天涯海角你也会追去将他击杀。如果整个世道敢伤害我,你就毁了整个世道。你不想我受任何伤害,任何伤害我的人都是你的敌人。亏我还当真,甜蜜了很久,没想到都是骗人的。”
虽然是趴在莫木鱼背上,欧阳春雪还是抬头望着天空,明媚的双眸中,似乎有眼泪正在涌出。
莫木鱼看不到欧阳春雪眸中的眼泪,却能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只好说道,“我没有骗你。”
欧阳春雪本来就是通情达理之人,也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