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看一眼旁边的人,白芷的头顶上就传来了一声刀破空袭来的声音,她皱眉,不慌不忙的伸出两指,挥刀的人立刻就感觉到他的刀像是砍进了一块铁板里一般,丝毫动弹不得。
“杀人也请看清楚,你们要杀的是我吗?”白芷手指一动,那刀和持刀的人一并往后噔噔噔的退出去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白芷抬眼一看,黑衣蒙面,看来是被她撞上暗杀了,那是不是杀她都不重要了,反正也得一起死。
果然,下一秒黑衣人立刻又挥刀过来,这次不同的是,周围同时多了几道劲风,看来是黑衣人的同伙都到了。“要我是你们,我就赶紧离开。”白芷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离得近些的黑衣人听到了。
他们非但没有放缓手下挥刀的速度,反而面带嘲笑的砍向白芷。但很显然,他们都无法得手,毕竟在他们眼前的不是一个弱质女流,而是一个活了将近两千年的妖。
黑衣人的刀在白芷头顶身侧一寸左右的地方全部停了下来,他们骇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那柔弱的样子哪里像是能反抗的,可他们的刀却实实在在的都被她阻挡在身前了。
“算了,我也不想杀人。”话音落下,黑衣人只感觉到手上的刀猛然朝前一冲,几人齐齐撞在了一起,而刚才躺着的那人和那个姑娘的地方,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白芷拖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回到云安客栈的时候,正好赶上客栈要关门的时候,伙计们都搭了把手把人给弄到了一间客房里。这时白芷才看清楚,她今晚救的人究竟是谁。
杜云安赶到时,白芷就那么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昏睡不醒的人,那人一张脸很是好看,竟然让杜云安愣愣的盯着看了好久,他仰躺在床上,显得他的鼻子更加的挺翘,时不时抿起梦呓的双唇说不出的红润,还有他柔中带钢的脸侧完美线条。
“白芷,你怎么把他带回来了?”杜云安终于回过神来,她实在没有想到,白芷带回来的竟然会是萧玄琛。白芷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动,“我只是遇上了,也不知道是谁。”
这算不算是个意外,白芷心里想,只是外出回客栈的时候游荡了一会儿,竟然就能遇上这么一档子事,都不知道该说自己运气好还是不好了。
“他还是你照顾吧,我就先回去了。”白芷站起身,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一眼床上那个与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一模一样的脸,她知道,即便是一模一样,他始终也不会是他。
杜云安嗯了一声,别的事她或许会拒绝,但这件事她无法拒绝。看着白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杜云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究竟是好是坏,竟能让她淡漠一切,竟能让她潜心修炼到如今地步。
白芷在房间的桌子前坐了下来,从大开的房门可以看到对面的长廊和半面的花墙,她一直盯着花墙发呆。重莲和水淼淼进来的时候,白芷也还是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到来。
水淼淼眨巴着大眼睛问,“重莲,你说白芷到京都之后怎么就变得那么奇怪了。”以前在苏州的时候虽然也会发呆,但没有像到汴梁后这么频繁,而且那时候只要一靠近她就立刻恢复如常了。
重莲托着下巴皱眉看着白芷,“我哪知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出门干什么从来不愿意多说。”从到汴梁开始,他和水淼淼几乎没怎么跟白芷一起出门过,她干什么事也总是不让他们知道。
“能使唤你的时候我绝不手软。”白芷声音淡淡,把重莲和水淼淼都给吓了一跳。“吓到我了。”重莲愣了一下,夸张的拍着胸脯细声嗔怪到。
水淼淼和白芷脸色一僵,立刻很默契的选择无视他。“你们来做什么?这时间不是该睡觉了吗?”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显然客栈里的人都已经熄了灯休息了。
“还能干吗,不是看到你回来时奇奇怪怪的,来看看你呗。”水淼淼细长的腿一晃,也趴到白芷对面的桌子上托着下巴看着她。白芷挑眉,看着重莲和水淼淼这如出一辙的姿势,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两人被她笑的有些脊背发凉头皮发麻,各自打了一个寒噤后起身迅速逃离。临走时重莲还回头悄声说了一句,“那人已经没事了,他就是喝醉了而已。”说完跑的更快了些就闪出了房门。白芷手指一动,房门用力的合上,那巨大的声响让门外的两人一度觉得,那门下一秒就会啪啦一声掉下来。
赶走两个小妖精,白芷没好气的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了个底朝天才踱着步子往那张宽大的床上走去。无论如何,所有的事情要等到明天才能有精力解决。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一觉睡完,事情发展的竟然比之前更加的复杂了。
被敲的震天响的门让还有些迷糊的白芷想,昨晚那么大力关上,现在这么大力敲响,它到底是会碎了还是会掉了?“白姑娘,快醒醒,出事了!”这声音不怎么熟悉,是谁的?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白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出事了?出什么事?她快速的起身,手指一动,一身水红色配月白纱衣的长裙就穿在了身上,长发如瀑散于身后,只在脑后简单的挽了一个髻。
打开门,白芷眼前的人一脸的焦急,那身绛色官服让白芷皱眉。“什么事?”对于不熟悉人的淡漠让白芷不愿多说话,只是很冷淡的问了一句。
那人见白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表情,神色一尴尬,但随即又想起苏佑白交代的事,立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城西又有人死了,死状和朱家长子一模一样,都是莫名其妙的死了,且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可是城西书香铺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