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其一生,只为找到我的主人。”
姬安白莫名一愣,流魂这话是什么意思?
流魂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虽然现在告诉你有些早,但是……让你早些做出选择也好,免得白白浪费我的时间。”
“我跟你们说个故事吧。”流魂跃到了姬安白的肩头上,这一次,狄远泽没有再将他扔出去,他有种直觉,流魂的这个故事,对他的安白来说很重要!
“在鸿蒙初开只时,这丹云大陆上只有一个人,一只鹿,那个人惊才绝艳,不过用了十年时间就达到了万象境的巅峰,这片大陆太过辽阔,一人一鹿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廖无人烟的地方。”
姬安白低着头,听着流魂在自己耳边的轻声低语,不知为何,那一字一句中都满含着悲伤的情绪,狄远泽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手心传来的温度让她莫名心安。
“那人总觉得自己不该止步于万象境,可尝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无法再进一步,终于有一天,那人走向了极端,用了三十七种天地间的极珍之物塑造了一具肉身,将自己的血脉剥离,一分为二,创造了一个妖!”
“妖族……是被创造出来的?”姬安白满脸惊骇,妖族血脉传承了千万年,可始祖却是被人创造出来的,那她姬安白呢?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狄远泽将姬安白搂入怀中,不用她将话说出来,他就已经明白了她的想法:“那又如何?你只是你,只是姬安白而已。”
流魂摇了摇头:“你们听我将故事说完,那人将自己血脉中的妖性渡入了那具肉身中,从此之后,这大陆上有了一个人,一个妖,一只鹿,那只鹿一直跟在那一人一妖的身边,看着他们创造出了人族和妖族。”
“直到……”流魂说到这里时,声音有些哽咽,可还是将他的故事说了下去:“直到这丹云大陆来了一群不速之客,魔族!”
“后来如何了?”见流魂半晌都没有再说话,姬安白只好出声询问,这才发觉,自己肩头的衣衫都被打湿了一片,流魂……竟是哭了。
流魂说话的声音开始哽咽:“魔族以吸食人族与妖族的血脉之力为生,那时的两族与现在不同,人人身上都有血脉之力,终于,魔族的行为引起了那一人一妖的注意,他们轻而易举的消灭了魔族,可他们,却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听到狄远泽的询问,流魂轻轻摇头说道:“不知道,那一战过后,那只鹿再未见过他们,也许是去了别的地方,也许……”
也许,是死在了那一战中!
流魂未将话说完,可狄远泽与姬安白都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后来,有一个女人找到了那只鹿,那只鹿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这女人不是那个人创造出来的人族,女人告诉鹿,若你想再见到那一人一妖,就要找到你的主人,你的主人会带着你,见到他们。”
流魂没有再说话,屋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最终,还是狄远泽将这沉默打破:“可是,谁才是你的主人呢?”虽然流魂一直说的都是那只鹿,可二人都知道,那只鹿,应该就是他自己。
流魂迷茫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流魂说出的话让姬安白有了瞬间的错愕。
“是的,我不知道”,流魂的眼中尽是迷茫:“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寻找,我曾跟在过无数人身边,有男有女,有人族有妖族,可那些人……”流魂苦笑:“要么是贪恋我这一身皮肉,要么就是早早就死了。”
“不管是那些人将我杀了也好,还是怎样其他各种各样的意外也好,总之,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重生,所以这世间从来不会出现两只九睛鹿,因为……每一个都是我。”
姬安白有些不解:“那我脑海中的声音?”
“那是他们留下的意识罢了,每一个融合了妖王血脉和人族祖血的人,都会得到那一人一妖留下的部分意识,这意识的用处,以后你会明白的。”
姬安白靠在狄远泽怀中,轻轻摸着流魂的鹿角:“没关系,就算再见不到那一人一妖,你还有我呢。”
流魂闻言一怔:“你……不听听那选择吗?”
“听!”姬安白轻笑:“不过不管那选择是什么,你好好的就行。”慕芙儿和卓湖的背叛虽然一度让她一度不肯相信任何人,可苍天有眼,让她遇到了狄远泽和婉儿。
婉儿差点为她而死才换来她的信任,这一次,她选择无条件相信流魂。
“若这选择,你我之间只能活一个呢!”流魂的表情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那便不做这选择!都活着!”姬安白还未反应过来,狄远泽却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只不过这选择,她很满意!
流魂却微怔:“都……都活着?”
“对,都活着!”狄远泽轻笑:“这选择,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毫无意义!对啊……毫无意义,哈哈哈,我流魂被这选择,竟然困了千万年!”
流魂突如其来的大笑,让二人一阵错愕,可回过神来后,姬安白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能感觉到,流魂放下了心中的结。
“这些,以前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听到姬安白的询问,流魂止住了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初生时没有记忆,开启了白色幻眼后才逐渐想起来的。”
“那……”
“王妃,你带回来的那女子醒了!”婉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姬安白正要说的话打断,而流魂趁这空档跑回了方寸戒中,今天,他已经说得太多了。
姬安白无奈一笑,今日的事情还真是不少:“我们过去看看吧,那女子,可是个极品炉鼎呢。”
“炉鼎?”狄远泽闻言一怔:“你从凤舞楼带回来那女子?你要炉鼎有何用?”
“过会不就知道了,走吧。”
狄远泽弯下了身子,拿起了姬安白的鞋子,捉住了她的小脚,姬安白面色微红:“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给你穿鞋,有何不妥?”狄远泽说得理所当然,姬安白双唇微动,却没有说出话来,任由他为自己穿上鞋。
“哎……妻奴啊妻奴!”流魂不知什么时候又跑了出来,可狄远泽却反常的并未对他说的话感到不悦,反而一脸的甘之如饴。
流魂满脸黑线:“真是没救了……”白眼一翻,又回到了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