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他会有那样的目光,自己竟然睡了那么久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姬安白轻轻抚摸着狄远泽的脸颊,他一定急坏了吧。
狄远泽轻笑出声:“说什么对不起,你是本王的王妃,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在你身边。”姬安白的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
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屋外,传来了几道喜极而泣的声音,婉儿听到了自家王妃的说话声,自然知道她已经醒来,这西厢中长达四个月的压抑,终于一扫而空。
姬安白也露出了笑颜,可目光中也着些许疑惑:“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她自己就是炼药师,若只是元气透支,最多只会昏睡几日,绝不可能会有四月这么长的时间。
可是除了元气透支之外,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她昏睡呢?
“是你眉间的那滴血。”稚嫩的声音传来,一朵白莲从方寸戒中飘出,姬安白有些诧异,这不是往生莲吗?她怎么会出现在霖王府?
还不等姬安白开口询问,流魂也跑了出来:“哎哟,你这个蠢女人真是太能睡了,要不是本小爷还活着,我还以为你睡死过去了。”
狄远泽闻言脸色一沉,逮住流魂就朝窗户外面扔了出去,现在的他,十分忌讳死这个字,而流魂,很不巧的犯了忌讳。
姬安白不由失笑,疑惑的目光又转回到往生莲的身上,此时的往生莲再次化成了小女孩的形象,正在一脸鄙视的看着从窗外爬回来的流魂:“切~真丢你们神兽的脸!”
流魂刚想反驳,但是看了看狄远泽那张脸……算了,还是老实待着吧。
“你跟着我做什么?”姬安白看得清楚,这往生莲是从自己的方寸戒中跑出来的,应当是从魔狼坟墓一路跟回了霖王府。
“别你啊你的,多难听啊”,往生莲一脸的嫌弃:“人家可是有名字的,叫我莫盼就行!”
见姬安白不说话,莫盼觉得有些尴尬,接着说道:“我可不是跟着你,我是跟着你眉心的那个老头,啧啧啧~你这个半人半妖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你知道那两个老人是谁!”虽然莫盼语气轻松,可姬安白闻言却是一惊,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听到那两位老人的声音,可始终都弄不清楚是什么人,没想到这莫盼却知道。
狄远泽皱了皱眉,什么老头?为什么自己从来都不知道?淡淡启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听出了狄远泽语气中的不悦,姬安白突然觉得有些心虚,额……自己好像忘记告诉他这件事了。
姬安白这才将关于那两个老人的事缓缓道来。
“你的意思是说,你前几次昏迷,都听到有两个老人在你耳边说话?”狄远泽话音一落,姬安白轻轻的点了点头。
狄远泽恍然想起,她曾问过他,昏迷时可有老人来过,当时两人的关系并不如现在这般,怪不得这事她从未在他面前提过。
“那个老头,就是你们人族与妖族的始祖,”,莫盼一脸的嘲讽:“你们两族还真是忘本,连自己的祖宗也能忘记。”
“那两人是两族的始祖?这怎么可能。”姬安白有些不敢相信,莫盼说的话过于匪夷所思了。
莫盼摇了摇头:“不是两个人,是一个!”
“一个?”姬安白疑惑的皱着眉,这莫盼是不是弄错了?她明明清楚的记得是两个声音,这两道声音不管从语气上还是声线上,都完全不同。
还不等姬安白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莫盼就继续说道:“应该说他们原本是一个人,只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不得已将自己一分为二。”
姬安白与狄远泽面面相觑,如果莫盼没有说谎,那妖族和人族这么长时间的大战,显得多么可笑又可悲。
“一分为二?这种事情,可能吗?”
听到姬安白的询问,流魂懒洋洋的说道:“有些事情,在你们还未达到那个层次之前,还是不知道为好。”
姬安白盯着莫盼:“你的实力,有多强?”
姬安白可是清楚的记得,狄远泽只是受了银莲的一道攻击余波就不省人事,而银莲根本就没那个本事,不然也不会被一支弩箭射中就香消玉殒,唯一的可能,便是她借助了莫盼的力量。
要知道狄远泽早已达到万象境,这世间已经没有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莫盼轻笑道:“告诉你,你也无法理解,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话音一落莫盼就回到了方寸戒中,而流魂眼珠一转也想跟着跑,却被狄远泽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他的鹿角。
“你最好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狄远泽话只说了一半,流魂却打了个冷颤,呜呜呜~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可怕啊!
流魂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姬安白,却见姬安白到处东张西望,就是不看他!
“好吧好吧”,流魂终于认栽了,谁让自己跑得没有莫盼快呢,只好幽幽的问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选择性回答。”
姬安白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吐出两个字:“全部!”
“有些东西你们还不能知道,对你们没有好处,我只能告诉你们很小的一部分。”流魂的表情难得的严肃。
看流魂不像是在故弄玄虚,姬安白轻轻的点头,示意流魂,可以开始了。
“这世上,从来都只有一头九睛鹿。”
流魂的第一句话就已经开始颠覆二人对这个世界上事物的认知,从古至今,九睛鹿虽然稀少,可有明确记载的也有不下三头了,流魂这句话又是何意?
看懂了面前两人眼中的疑惑,流魂露出了一丝苦笑:“其实,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不就。”
“世间从未有两头九睛鹿并存过,此事,你们应该都清楚吧。”
姬安白轻轻点头,等待着流魂将话说完。
“那些曾经出现过的九睛鹿,每一头都是我”,不顾姬安白和狄远泽眼中的惊讶,流魂自顾自的说道:“我从未真正的死亡,只是一次次的重生,次数太多了,多得……我都记不清了。”
流魂忽然盯住了姬安白的双眼:“我……有一个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