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月的修养,花斐发现落白真是生得白,之前那种丑丑的模样,似乎是因为长期没有吃好睡好,才会变得又瘦又黄,但是每次花斐问道落白曾经经历过什么,她总是摇头说不记得了。
次日清晨,花斐早早便来叫醒落白,但是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却发现落白已经坐在了梳妆台前,身上穿着花斐早早备好的衣衫,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虽然容貌算不上上乘,但也是精致可人了。
只是落白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陌生得很,似乎她并不应该长成这副模样,但是不是这副模样又是什么模样呢?这个问题就像是年龄的问题一样,想不清楚,索性就不想了。
“娘亲早。”
落白听到开门声,转过头跟花斐打了个招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十分得体,但是却没有多少亲切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花斐似乎也不在意,扭着腰走到了落白的身后,替她重新梳了了发髻。
花斐的眉宇间有淡淡的愁绪,略带严肃的跟落白说道:“今天你可要给我争口气,蒋家的那个老家伙实在是该死。”
落白并不明白花斐在说什么,只是轻声应着,只是她说的那个姓蒋的人,佩玖倒是跟她说过,花斐最讨厌的人,蒋天刑,是杀学院的一位长老,跟花斐一直就不对付。
据说那蒋天刑的原配去世得早,曾经想娶花斐做续弦,却被花斐好一番羞辱,这才结下了仇,但是这蒋天刑偏偏又一个好儿子,是杀学院年轻一辈中的翘楚,而花斐的女儿落落,偏偏又是个体弱多病的。
这样一来,这些年花斐虽然没输过,却在这上面受了不少气。
只是落白不明白,花斐就这样将她带出去,可是这样貌,难不成大家都没有见过落落不成?怎么会分辨不出来呢?
花斐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一会佩玖会给你送早饭了,你先随便吃点,然后娘亲考考你的底子,期望不要太差吧。”花斐的语气里有一丝落寞,但是落白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应着。
花斐离开之后,佩玖端来了早饭,她看到落白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一句:“好像啊!”脱口而出。
落白挑挑眉,细细嗅着这满屋子的药味,轻笑摇头,原来是在药浴里做了手脚,世上还有可以改变他人容貌的药物?那还真是难得得很,只是对于容貌这件事情,落白并不怎么在意。
反正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那个时候的落白没有想到,她今天的一个不在意,让她心中的那一个远泽在找她时,多费了好多的心思,多走的好多的弯路,几乎放弃了她在这一片区域的可能性。
早饭过后,佩玖带着落白到了后院,她们住的地方是杀学院的内部,平时其实是三四十人住一个院子,加上仆人大概有五六十人,毕竟院子很大,房间更是多,即便是三四十人也并不拥挤。
但是由于花斐身份特殊,所以这里只属于她一个人,倒不是说这里只有她们三人居住,还有一些仆人和花斐别的弟子,加起来也不过三十人而已。
花斐早就已经等在后院,看到落白后,她开口问了一句:“落白,你知道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冷静的心,熟练的身手与技巧,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以完成目的为主。”
听到落白的回答后,花斐明显愣了一下,半晌之后转头对佩玖说了一句:“你先去试炼厅,告诉姓蒋的,我们待会儿就会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落白能够感觉得出来,花斐很开心。
但是听到花斐的话后,佩玖却犹豫的说道:“可是师父你还没有试呢,万一……”
“没有万一,让你去就去。”
花斐的语气很生硬,佩玖抿着唇小跑了出去,真是隔了这么远落白都能感觉到佩玖的委屈,看着情况,花斐并没有对佩玖多满意,但是又为什么要将佩玖留在身边?
对于弄不明白,一般情况下,落白会选择放在一边,毕竟不是自己的事情,知道得太多对她未必有好处。
花斐走到了落白的面前说道:“作为一个杀手,最重要的,就是不能有感情!如果某天你爱上了别人,你就不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哦。”落白轻声回应,从她的表情上,分不出到底有没有将花斐的话给听进去。
花斐的双眼微眯,站直了身体后说了一句:“好了,你去外面等我吧,一会我们一起去试炼厅。”
话音落下,落白转身离开,从来到这个地方开始,她对花斐的话就没有反驳过,但是刚往前走了两步,落白就感觉到自己后背的汗毛根根立起,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有危险!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但是就是有一种非常直观的直觉告诉她,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她会立刻丧命。
四周的空气格外的安静,落白似乎都能听到花斐在她身后的呼吸声,花斐轻声道:“怎么不走了,不是让你去外面等我吗?”
只是听到这话的落白没有动弹,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的落在了地上,砸出了一朵朵小小的水花,耳畔散落的发丝,被微微吹起,落白猛然转身,朝自己的左边滑动。
“封~封……”
封什么,落白不记得了,刚才那个字不过是脱口而出罢了,她什么都没有想起来。
花斐的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笑意蔓延到了嘴角,朝蹲在地上捂着头的落白伸出了手:“不错,能躲过我的一击,虽说不是全力,但我也用上了三分的技巧,你比蒋家那小子要强。”
“娘亲可还满意?”
落白轻轻出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花斐笑着,看着落白点头,落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落白便在外面等候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