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跟蓝冰的缘分不浅,来朝拜人祖爷的少说也得万人,可处处都能让我看到她。
来到了伏羲陵里,人们都疯似的争先恐后的把手里的高香插进香炉,有的索性就扔进去,而后就是排山倒海的跪拜,大陵上圆下方,周长近二百米,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围满的跪拜朝圣的人群。看到人们都如此的虔诚,我们也不好意思都行了大礼。
我们看了陵之后就从出口开始往回走,又游了岳飞祠,钟鼓楼,和各个偏殿,和“松柏造型艺术园”,到从陵园出来时,已经四点多了。
我们一路有说有笑的向车站走去了。我们每个人都买了些小纪念品,泥泥狗啦,布老虎啦,平安符啦,祈福袋啦等许多,当然,小夕还吃了好多小零食,走的时候嘴里还塞的满满的。这个姑娘,果然的很姑娘。
我觉得我会再碰见蓝冰,感觉很强烈,然后,就真的又碰见蓝冰了,这次是大家都碰见了,我跟白绡朱飞没心情都聊了几句,当然也跟蓝冰说了几句话,完全把小夕忽略在了一旁,小夕仿佛也不太在意我的这几句寒暄。我知道了他们还不走,要留下晚上吃了夜市再回去。我们就互相告别离开,我掠了下佟犹寒的目光,微微发冷。
“你上午说的同学是不是他们啊!”小夕走在路上问我。
我为了不再成全她发脾气只得继续圆慌:“不是,是初中时同学,我那个妹子知道吗?王珊珊,还有赵亦婷,刘丹璐她们…”
“她们?”
“她们好像在陈州高中上学吧!”我把我知道的都编了出来,然后不敢再编了。
“刘思彤是不是刘丹璐的姐姐?”闷骚哥问我。
“恩!”我急着要转移话题,生怕多说一会儿就会穿帮。
“她就在我隔壁班,回去我告诉她今天见她妹了!”闷骚哥很兴奋的说。
“你是不是想以这为借口来达到你不可告人阴谋啊?”
“哪有?我才不跟你一样里…”
说着就到了车站,人还是依旧的多,但我们幸运的挤了上去,而且有位子,小夕靠在我旁边的窗户边,一直看窗外。我拿出随身带的记事本,写了一篇文,叫《醉陈州》。
《醉陈州》
那夜曾游,旧地陈州,
一场秋后酥雨,唤醒古城楼。
红杏枝头,明朝亮透,
数点新泥筑巢,燕子仍年幼。
后谁与,龙湖共舟,
寂寞年纪苍老在心头,
荒芜天下,繁华难留,
再诉一场互郊语,
难解我的醉,更添我的愁。
断断点点烟雨尽,依依是杨柳。
哪堪憔悴的心事,载不起许多难受。
缠缠绵绵风月无,淡淡是伤情。
染指苍老的年颜,掩不了那些消瘦。
拿风情作琴弦,拨弄指头,
忍不了那疼痛,只当做玩笑,寻乐的噱头。田到西畴,风筝、炊烟、锄头,
解下衣衫来洗一路的风尘,
到陈州,一醉方休。
我写好后,小夕拿过去轻念了起来,小天他们在后边插科打浑,对此不理不睬。念到一半时,前边的一位戴眼镜的先生转过头来对我们说:“这是你写的?”
我点了点头。
“写的不错!我是《婉兮》杂志的编辑,因为我们要出一起关于太昊陵的特刊,就今天来这里逛一下,随便取些景!”那人说道。
《婉兮》杂志是我们市里一个很有名的正规杂志社,第一任社长创办该杂志时还是高中生,所以杂志内容很贴近学生,在我们全市是很畅销的杂志。
“哦,我们都很喜欢读你们的杂志的!”我说。
“是吗?谢谢对我们的支持!刚才那篇文章写的不错,想不想发表到我们杂志?”
“可以吗?”小夕抢先发问。
“可以!”
“那,那怎么才能发表?”我问他。
“你有口口号没有?就是一个星期内吧,你把它发到我的口口邮箱里,我把我的口口号给你。”他说完就给我写了一个号码。
我们又聊了一些有关意见建议的问题,一直到我们县城。
我的第一篇被印成铅字的文字,就被《婉兮》杂志刊了出来。虽然之前在校报上有诸多文字发表,但,却没有一次如这次的让我竟然在作文课上好好的听课。因为,白頻老师正拿着我写的那篇文字给同学们念。
我便又一次闪烁在了同学们的目光里。一直从上学期期末考之后,老师就一直不待见我,而今,我微微察觉了异样。从开学起,白頻给我的表情就与上一任班主任完全不同,甚至是颠覆。我深刻记得,她来到我旁边,轻盈的发问,感觉是那么亲切。
下课时,白頻让我去办公室一趟,我就起身跟随她走出去,一起的还有白绡,无心情。
白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实际上她也只比我们大四五岁。因此她跟同学们很少隔阂,平时下课在班里跟同学聊天,话题也围绕同学们感兴趣的周杰伦,许嵩和网络红人还有一只爱烧香的熊猫。同学们有人喊她姐,除了她妹白绡和打小就认识蓝冰,佟犹寒和她表弟朱飞,其中,那位做作女叫的最为逼真,而且有事没事总爱跟白頻凑一块。女人与女人总是话题不断,做作女由于业务比较熟练,跟白頻聊起来那叫一个话不择说啊,因此陈小年恨乌及屋,不太喜欢白頻,甚至有时候会顶撞她。李恩俊很义气的帮陈小年的忙。
一次作文课,白頻评讲上次课的作文,点到了陈小年的作文。陈小年仿佛是故意,把作文写的乱七八糟。甚至连里面的同一个人在开头结尾都叫不同的名字。作文是半命题的,是写某某游记。陈小年写的是动物园游记,第一句刚说天气很好,晴空万里,第二段就开始写雨下的太大了,最让人想不通的是,他写的动物园游记,通篇除了几个人外没出现任何动物。而且在末尾他表了表祖国未统一,要努力学习的决心。这思想跳跃之幅度,天马行空都形容不了。
白蘋看了写篇作文也哭笑不得。她说:“陈小年,你这篇作文是什么体裁,主题是什么?你说一说!”
陈小年蓦地站了起来说:“体裁,杂文!”
全班哄笑。
“你知道什么是杂文吗?”白頻不紧不慢的问。
“就是杂文啊!难道我写的还不够杂?”陈小年语气傲慢。全班又是一阵大笑。
“你也知道你写的很杂啊?你能不能把你的作文主题跟同学们说一下!”白頻还是不失风度。“我的主题就是没有主题!”
“…”
白蘋跟他对视了一眼说:“杂文是形而神不杂,围绕着一个主题展开的,而你写的呢?可谓是形神兼杂啊!”
“古书上不是说‘不伦不类谓之杂’吗?诸大文体之外的文章都可以叫杂文!”李恩俊说。
我听到他插嘴就心生厌恶,也说:“那说的好歹也是文章!他的那也称之为文章吗?”
“他的不是文章你的是啊?切!”李恩俊明显的挑衅。
“我的起码也是作文!”我说。班里都知道我跟李恩俊的过节,出现的小小的议论。
“陈小年的也写在作文本上啊!他的也是作文!”李恩俊不屑的说。
“好了,别争论了,”白蘋又对陈小年说:“就算你写的是杂文,那你把你的主题说一下吧!”“不是说过了吗?”
“请再说一遍!”
“我的主题就是没有主题!”
“没有主题的根本就不算是文章!”白蘋微微动怒。
“刚他们不是分析了吗?我写的不是文章,是作文!”陈小年说完这句,班里的骚动由不明显向明显转变。
“那好,你写的既然连文章都不是,那么就更算不得杂文啦!”
“哦…那我的起码也是作文啊!”
“好,就算是作文,那你写的也是篇不及格的作文!请重写!你还有什么要补充吗!没的话就请坐!”白蘋说罢就合上了他的作文本并向他递了过去。
然后由柳岸奚带头,全班鼓起掌来。
陈小年自然无话可说,即使有他也说不出。李恩俊却毫不羞耻的笑了起来。
我私下问过白蘋,她说她不介意。
可后来他们两个更加变本加厉,白蘋在讲课时,在下面捣乱,甚至逃课,直到他们跟别的班的学生打了一架之后,白蘋总算把他们列为黑名单了。
其实打架也不足以让他们在白蘋心里彻底“沦丧”,主要是他们把那位哥们儿给揍的太厉害了,厉害到如果一个大妈看到保证掉眼泪那种。那被揍的哥们儿携带家属以及班主任等领导班子到我们教室来问候白蘋,白蘋看到他那副模样,既不敢又不愿相信是李恩俊跟陈小年下的“狠手”,结果确实是他们的杰作。当问及原因,还是因为李恩俊那张祸口。据那位被揍的兄台回忆,当时他正在路上走着,李恩俊从旁边过,回头说了一句真难看,那兄台自然不乐意:我难看招谁惹谁啦?我难看就不能在道上走吗?我难看影响你心情还是怎么的啦?这兄台越想越气,大脑充血,血压直飚一百八,于是乎,回敬了李恩俊一句,就你好看,你个酒糟鼻!
其实,这位兄台的眼力还是不错的,一语中的,直接透过现象揭露了事物的本质。但,他苦于没有自知之明,说实话这位兄台长的那是真磕碜,要不是因为身负重伤,我想,不少弟兄都想过去盖他,然后问他是怎么长的!你既然这个样,就应该习惯被人说,即使不习惯,你看到对方人多也不能挑衅啊?然后,被打的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