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春晚里面主持人在一起大喊着跨年倒计时,我看了看外面的夜空,是个好天气,隔着窗户都能看见漫天的星星。
转头看去,小外甥已经早已进入了甜甜的梦想,老姐也在陪着孩子睡觉,而老爸老妈跟大姑和姐夫正在搓麻将。
看来这又是新的一年啊,未来等着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
老子一点儿也不期待……
他大爷的,不给我找麻烦就他妈烧了高香了!
第二天早上大年初一醒来,在家闲着没事儿,我便想着要不去找师傅吧,也过完年了,开始干点儿正事儿了。
于是早早的吃晚饭,我便又拎着两瓶酒,带着点儿年货过去看师傅。
要说师傅这老头儿,挺怪的,过年之前我就说要不去我家一起过得了,可是老爷子死活不答应,不过我看他家里也确实啥都不缺,所以今天初一,我就拎两瓶酒去看师傅去了。
走到了师傅家门口,怎么感觉这么肃静呢?总有一点儿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向四周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师傅家根本没贴对联福字,和周围其他家红噔噔的场景比起来,确实看着有些扎眼和怪异。
这老头儿,今年这是作啥妖儿啊,过年一点儿红色都看不见,那还哪有年味儿了啊!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师傅家的大门。
师傅家大门是那种木头栅栏的那种,拍了半天没有人答应,于是我便用手将里面套住木门的锁头掏了出来,发现上面上着锁。
出门儿了?不对啊,大年初一他能去哪儿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师傅家如此的安静,我的心里没来由的就冒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我赶紧从身上掏出一张卫生纸,然后用指甲将手指头划了个小口,用鲜血在纸上画了一道“逢山开路符”。
要说这张符咒,绝对是一张方外之符,听说以前修道的老祖宗里面也有不少心术不正的,当道士当的太穷了,于是便下了山做起了偷鸡摸狗的卖卖。
于是便发明了这张“逢山开路符”,专门用来溜门撬锁用的。
今天我用上了这个符咒,画好了它,我左手结了个剑指,然后嘴里轻轻念道:
“急急如律令!”
见那卫生纸上面的符文闪了一下红光,然后我便将符咒插进了锁眼,然后轻轻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果然,锁头打开了。
真别说,这符咒还真好用,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忘带钥匙了!
走进了院子,我习惯性的吹了个口哨,基本上每次吹口哨,师傅家的小土狗都会出来接我,这次也不例外,就当我吹完以后,过了能有一分多钟,就见阿毛(小土狗)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看着它的样子,似乎很是悲伤。
就见它朝我低低的叫了一声,然后走到我身边,一口叼住了我的裤子,就往房后走。
“阿毛,怎么了?”我问道。
“呜呜……”阿毛又低吟了一声,我分明看见它的眼圈里眼泪汪汪的。
大过年的正是每家每户那些宠物最高兴的时候啊,阿毛怎么能哭呢?
就见它嘴里叼着我的裤腿,不住的低吟,然后还不时的向屋内的方向看去。
难不成……
是师傅出事儿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朝屋门方向跑去。
打开门,我一下子就闯了进去。
“师傅!”
“啪……哗啦!”
看见师傅的第一眼,我手里的两瓶五粮液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里面的酒水淌得满地都是。
“师傅!”
我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脑袋里仿佛响起了一个炸雷一般。
师傅竟然……
上吊了!
我赶紧跪爬起来,跑到师傅面前,将师傅放了下来,失声痛哭:
“师傅,师傅,你醒醒啊,醒醒啊!”
可是无论我怎么摇晃,师傅也不会再醒过来了,师傅的尸体早已经冰凉梆硬,我抱着师傅的尸体大声的哭了起来。
“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呜呜……”
哭了半天,阿毛咬住了我的裤脚,然后拽我往外走。
看着它的样子,似乎是有事情,于是我放下了师傅的尸体,跟着阿毛走到了房子后面。
在东北的农村里,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有柴火垛,也就是会囤积打量的干玉米杆,用来冬天取暖当烧火的柴火用。
就见阿毛把我领到了这里,然后朝我叫了两声。
“阿毛,你这是要干什么?”我问道。
阿毛叫了两声,看我没明白它的意思,它便转头向柴火垛爬去,用两只前爪扒开了玉米杆,然后钻了进去,不多时,它又出来了,不过这回它的嘴里叼着一个破布包袱。
就见它叼着包袱走到我近前,一松口,把包袱扔在我的脚下。
“汪汪……”
阿毛示意我打开包袱,于是我便蹲下身子,将包袱打开,发现里面是师傅的八方锣和桃木槌,锣下面还盖着一封信。
我打开一看,果然是师傅的笔迹,上面写道:
“小野,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师傅已经离开人世了,不要悲伤,也不要挂念,师傅一世光明磊落,如今放心不下的只有你和这八方锣了,从你见信开始,你就是这八方锣的下一任主人,切记,此锣宁可毁之万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李茂才书。”
看着师傅短短的信,想必师傅是想要让我将这八方锣收好,可是为什么不亲手交给我,而非要托阿毛指引我呢?
看着师傅的信,我的眼泪又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正月的风依旧冰冷刺骨,刮在脸上针扎的那么疼,可是此时脸上的痛楚却根本比不上心里的痛。
师傅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说没了就没了!
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将八方锣和桃木槌还有信都收了起来,然后带着阿毛回到了屋子里。
看着师傅的尸体,我的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不行,我必须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拨通了110,要说这大年初一的,报案也费劲,谁愿意大过年的出来办案子啊,过了半天,警察才过来。
不一会儿,师傅家就围满了人。见到师傅离奇死亡,周围的邻居也都是十分的惊讶。
“这好好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啊……”
“可不是吗!前两天还好好的,昨天过年我还问他咋不贴对子呢!”
“唉……可惜老李头儿了……”
听说师傅死了,我家的人也赶了过来,到这里一看,也是十分吃惊,跟周围的人也问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过法医鉴定,师傅的确是自杀无疑,但是因为我是第一目击者,所以便将我带回派出所,录了一些口供。
录完了以后,我便回到家开始忙着准备师傅的丧事。
大年初一的办丧事,让周围的邻居都有些脸色难看。
“大过年的闹丧,真他妈丧气!”
可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师傅的遗体,我发现他走的一点儿都不安详,甚至我总有一种感觉,师傅走之前似乎哭过。
由于师傅没儿没女,所以理所当然,我这个当徒弟的便成了披麻戴孝之人,我跪在师傅的遗像面前,看着师傅的棺材,我重重的磕了九个响头。
我的牙都快要咬碎了,手指节也因为攥的太狠而变得发白。
“师傅,我一定要查一个水落石出,我不会让你枉死的!”
我心里暗暗的发恨道。
连续四五天,我茶饭不思,整天跪在师傅的灵前为师傅守灵,师傅的突然离开,对我的打击太大了。
记得上次让我这么悲痛的时候,还是我爷爷去世的时候,爷爷去世多年,如今,师傅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和我爷爷一般无二,可是这过于突然的离开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这几天,我不断给派出所那边打电话,或者干脆就去找他们,问是否查出了一些线索。
其实想想也知道查不出什么,地方的小派出所,刑侦手段十分有限,再说了,法医已经验明白了说是自杀,那这些警察办案的效率自然就更低下,更不认真,又过了两三天,就草草的结案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仔细的查过了吗!”我在所长办公室里大喊道。
“人都已经查明了是自杀,你还让我们怎么办!再说了,现在根本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们不会找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你再说一句!”旁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警察站了起来。
“说就说,你们他妈干什么吃的!”我大骂道。
说着,那个高个子警察就走了过来,见他那个样子,我正愁一肚子火没出撒呢,便也要冲了上去。
“我擦,你他妈还要袭警!”
就在这时,老爸一把拦住了我,对我大喊道:
“你他妈是不有病!”
我被老爸这一嗓子吼得恢复了神智,我知道,如果我刚才动手了话,我就变成了袭警,即便是我有道理也没用了。
然后老爸从怀里把烟拿了出来,挨个发了下去,一脸赔笑的说道:
“不好意思啊,孩子小,不懂事儿,别往心里去哈,各位都大人有大量。”
“我们也理解,不过事情确实就是那么回事儿吗,人是自杀的啊!”所长说道。
我爸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拉了出去。
“你他妈是不是傻!跟他们动手不擎等着找亏吃吗!咋地,还想让老子捞你去啊!”我爸骂道。
我没说话,我知道,我爸说的是对的,可是我不甘心!
又过了几天,将师傅发送后,将骨灰便放在了殡仪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