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和周姨走了以后,我跟老贾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问对方道:
“那是你老板啊?”
然后接着说:
“有病吧!”
刚说完,就见老贾皱了皱眉头,然后问我说:
“你老板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你才出来啊,在马姐家里你不是见过他吗!”我说道。
经过我一提醒,老贾才想起来,便跟我说:
“你咋想的啊,咋还在一个老牙舌手底下干活儿啊?”
于是我便跟他说了我当时因为五鬼搬运术把全部的钱几乎都花光了实在没办法才能出此下策。
“那我也感觉不应该跟这个老骗子在一块儿!”老贾义正言辞的说道。
看了看他那认真的表情,我心里苦笑了两声,要说我认识的人里面,最黑白分明的,应该就是这老小子了吧。
要说兄弟我都快要饿死了,我还要什么气节!维持气节,首先你得活着!
但是,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来,我却一点儿都不生气,也不会觉得他很幼稚,相反,我甚至还有些羡慕他。
在老贾的眼里,世界就是那么简单,两极分化,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他不会想那么多什么所谓的灰色地带,他只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待世界。
很多人可能认为老贾这种人在社会上会活不下去,说的没错,要不是他这性格,怎么会从省医院那么好的单位辞职跑到这么个养生会所里干推拿按摩送快递。
可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老贾对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爱憎分明,我说不出什么来,因为我没资格说,要不是他这种性格,我早死在常天宝手里了;要不是他这种性格,我也不可能多了一个一辈子的兄弟。
后来我们两个在一起喝酒的时候,老贾对我说过,他自己也知道他这种性格有缺陷,不够圆滑世故,这如今的这个社会上混不下去。可是老贾却认为,如果一个人心里连自己所相信,所坚守的东西都守不住的话……
那他妈还是人了吗!
听到老贾的话,说实在的,我的脸也有点儿发烧,确实,我比他别扭纠结的多,没有他那么有原则,我经常犹豫不决,左右摇摆,不过像我这种人,恐怕世界上有的是吧。
相反,像老贾这种心思单纯的人,倒是相对少一些。
有的时候我其实也在想,如果世界上真的多一些像老贾这样人的话,活着会多么轻松啊,无时不刻的带着面具过活,白天演这个,晚上演那个,演到最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这难道不是人们的悲哀吗?
没毛病,这就是人们的悲哀。
熬着夜刷养生文章,花着父母的钱在KTV里唱《父亲》,人类就是一种自欺欺人,虚伪阴险的动物。
他大爷的,都说艺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整个社会都是他娘的一个电视连续剧,还是没有彩排的那种!
正当我们两个感叹着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口又进来一个女人。
这女人一身精致的妆容,身穿一身黑色的皮草,手里拿着很多营养品。
这不是何静吗!
见到何静进来,我便打招呼道:
“何姐,你来了啊!”
何姐见到我说话,连连点头,说道:
“倪师傅,实在是给您添麻烦了,您伤的重不重啊?”
看她这么关心我,我便点了点头说不重,本以为她还能再说点儿啥,却没想到她直接转身走到老贾的床边,一屁股坐在老贾的床上,用一种无比关切温柔的声音说道:
“贾师傅,您伤的怎么样,还疼吗?”
说着就要撩老贾的被子。
老家见状,赶紧一把按住,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不用,没……没事儿,好多了!”
见到这个场景,兄弟我算是看出来了,老贾这小子走桃花啊!
在仙客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何姐好像对老贾有点儿意思,如今这嘘寒问暖的,我刚想到这儿,就见何姐不断“骚扰”老贾,不是摸手就是摸腿的,再不摸摸额头。
“嗯,不高烧,哎呀,你那么坐着多难受啊,来,靠着点儿枕头!”
说着,何姐两只手绕过老贾的头去够他身后的枕头。
从我的角度看去,就像是何静在拥抱老贾。
之前就说过,何静这个女人虽然已经三十多快要四十了,但是因为保养有道,所以皮肤并不比那些二十多岁的姑娘差,相反身材好,再加上妆容精致,所以她这样的女人反而对吸引那些年龄不是很大的小伙儿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听说那叫……熟女的诱惑!
就见她环抱着老贾,脸和脸都快要贴上了,她身上穿着的皮草怎么就那么亮,看着都能感觉出那种细腻顺滑的触感,而且她此时贴在老贾的身上,胸前之物压在老贾的胸口,弄得老贾全身僵直,一动不敢动,一个劲儿的用眼神儿向我求助。
正所谓: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她这种年纪的女人,看上老贾也没啥错误,要说咱们的鬼医贾时珍同志,虽然胖了点儿,但是个子高啊,而且看着敦实厚重,一看就是有安全感的那种类型。
外加上性格耿直,对这种女人可能也是致命的吸引吧,所以何姐看上他也不奇怪。
再看看兄弟我,穿上鞋满打满算不超过一米七一,因为从小身子骨弱,八字轻,到现在瘦的跟干吧鸡似的,人家能看上我?
看上我我都不敢答应,我怕给我吸干了!
见到老贾的样子,我心里憋着笑,想道:
“祥叔说的没错啊,老贾,之前不虚,这回碰见这主儿,小心虚到死啊!”
于是我便躺下装没看见老贾的眼神儿,而他便被何姐一顿疯狂的“骚扰”。
又腻歪了半天,何姐才走,走之前还问老贾需不需要给他带一些东西。
何姐走了以后,老贾长出了一口气,他的样子逗得我笑得肋骨的伤都要复发了。
于是我笑道:
“哈哈哈……你小子……这回可以啊,走桃花了!”
可是就见老贾一脸虔诚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说道:
“我不喜欢那种风骚类型的,我只想要一个纯洁的爱情。”
你丫别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
要说现在找个女朋友有多难啊!
记得当年半仙儿和张攀攀就很严肃的讨论过这个学术问题。
半仙儿当时是这么说的:
“你说现在这国内的女朋友这么难找,要不找找国外的吧。”
攀哥作为过来人,便拍了拍半仙儿的肩膀,然后用一种前辈的表情看了看他说道:
“兄弟,你还是太年轻了,殊不知外国的更不好办啊!找泰国的,怕生不出娃;找韩国的,怕生出来的娃不像他妈;找日本的,怕生出来不是你的;找欧美的怕不给你生娃。”
前几个兄弟我倒还算是听得懂,可是最后一个我却不明白了,于是我就问了攀哥为啥欧美的怕不给生娃。
然后就见大哥喝了一口麻辣烫汤说道:
“不记得斯坦尼斯拉夫德刚·郭说的吗,欧美那边那是有男地和男地,有女地和女地,尼玛还有小动物啊!”
“攀哥咋知道这么清楚?”我问道。
“从我那儿下载了一个G的种子,啥学不会!”大哥说道。
唉,找个女朋友实在是太难了!还是***好,从来不会嫌弃我们没钱没车没存款,永远一脸笑容的看着我们……
之前还只是以为何姐随便说说,可是没想到老贾住院的这几天,每天都过来,听我说老贾的身子虚,得用人参补,竟然做了一大锅母鸡炖人参汤带来给老贾喝。
“张嘴来……啊……”
说着,何姐作势也轻启朱唇,手拿着羹匙舀着一勺鸡汤喂到老贾的嘴边。
老贾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但是无奈何姐的再三攻势,只好一勺一勺的让何姐喂完。
“好喝吗?”何姐一脸娇嗔的说道。
老贾梗着脖子,浑身僵硬的点了点头说道:
“好……好喝!”
“好喝那就多喝点儿。”说着,何姐又喂给他一勺,就这样,何姐伺候了老贾三天。
看着何姐身上的那件皮草,实在是太漂亮了,上面的毛色亮丽简直像是活的一样,然后我便问道:
“何姐,你这皮草在哪儿买的啊,这衣服太漂亮了啊。”
听到我夸她皮草漂亮,何姐也非常高兴,说着,她便放下手里的保温杯,擦了擦手,摸着自己身上的皮草说道:
“嗯,是啊,这件衣服是我订做的,就那天来的那个皮匠,倪师傅应该见过。”
他一提那个皮匠,我才想起来那个人,好像是姓柳,就在此时,就见何姐一脸爱怜的摸着自己的皮草大衣说道:
“只有那皮匠那里才有这种料子,我感觉我穿上他给我做的衣服以后,似乎气色都好了,整个人都年轻了起来。”
可能是吧,一件适合自己的衣服对女人来说,甚至可以提升自信,让自己感觉更年轻。
“女人嘛,就要对自己好一点……”何姐自顾自的说道。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老贾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
“何姐下午还过来呢,不等人家了啊?”我笑嘻嘻的说道。
老贾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道:
“我还是不太习惯这种类型的,我先走了啊,等你啥时候出院告诉我一声,咱俩喝点儿!”
而下午何姐来的时候,见到老贾已经不在了,便也有些失望,似乎何姐是对老贾动了真感情。
又过了几天,兄弟我的身体也好了很多,虽然说不能剧烈运动,但是生活自理,下床走路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我便也出了院,准备继续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