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英雄并潮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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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破杀局(四)

石阶尽头同样有机关,轻轻一拉,又是‘轰隆隆’响,头上开了一道口,阳光直射而下。武安平忍了目眩,又上了两台梯,伸出头去,还未看清周遭是何模样,不想一阵劲风从脑后袭来,武安平赶忙缩头,叮的一声,明晃晃的一柄剑从头顶削过,斩在面前洞口处,火花飞溅,竟斩落一片石下来,武安平哪防此变,被惊了一身冷汗,然身手却未迟缓,后跳进洞里。忽然他眼前一花,面前多了一团黑影,隐约是人型模样,却瞧不见面目,带了一团杂乱飞舞的黑毛发,向他直扑过来,甚是骇人。那怪客手上更有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一剑未得手,丝毫不停,赶上又是一剑,从上斩下。好在那怪客初落洞中,未适应洞中黑暗,这一斩,全凭感觉,也幸得如此,武安平才侥幸得脱,不然这两尺宽梯道,哪里去躲。武安平趁机再后跳一躲,这一剑还是斩在石壁上,又是一片火星,砂石乱溅。

通道也只是容一人行走,萧老被武安平挡了严实,前方境况,什么都瞧不见。他见武安平慌张的从洞口跃下,不住后退,伴随一阵急促刀剑砍石刺耳之声,心知是武安平遇了强敌,却苦于无法绕前相助,前方武安平不时左闪右避,萧老暗器再准,也找不出空隙射出。只得不住后退,给武安平留了闪避空挡。前方武安平心里更苦,通道中拳脚施展不开,身后有人,又难转身,直进直退,怎能拼得过对方长剑在手,好在对方也受地形限制,剑招也难完全施展开来。数招过后,武安平暗暗叫苦,对方只求贴身乱砍,长剑权当做刀使,剑剑都是用了全身力气,似带了无穷恨意。那柄剑也是好剑,砍了这许多剑在块石上,都是火星四溅,留石上一道道深痕,剑却不见有损。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武安平却退越怯,想不出一丝办法,好在狭道够长,然一步步退去,终有尽头,格子处可否有机会从对方剑下脱身,萧老是否已有计策?

如此怕已走了百十步距离,武安平始终压了脚步,尽量不急不缓的退,怪客见许久不曾得手,却是有些焦急了,前扑愈发凶猛,不时连斩数下,削下好几片石头,苦于始终碰不到武安平。只见那怪客又是一大步向前,右上左下斜斩一剑,武安平向右侧身一躲,小退一步,就在此刻,那怪客忽然一声轻喝,右手剑才斩至一半。左手竟从背后又拔了一柄小剑,迅雷一般,直劈武安平小腹。这一柄剑来的突然,这一招剑法更是突然,武安平正侧身躲避第一剑,步又退的小,似已来不及躲闪。眼见要被小剑劈中,武安平生生将小腹一收,本该斩到的剑,就又差了半寸,堪堪划向一侧。武安平是用掌的高手,一寸短一寸险,弃长剑换短剑与他贴身肉搏,岂非正是他所愿。就在对方小剑失手,将收未收的瞬间,武安平已出手,叼住对方左手腕,剑登时便止了。武安平随即用力一压,将那怪客双臂交叠,双臂生生按下,对方被带得弯了腰,双剑被一起制住。武安平毫不迟疑,双手各捉那怪客一只腕子,用力一扯,向后一跳,啪的一声,那怪客已被他面朝下按在地上,双剑都脱了手。哪里会待对方挣扎,武安平早反提他双手,一脚向前,踏在那怪客背上,将他制得一动也不能动。萧老这才得机会从武安平身后抢出,跳到那怪客后方,手中暗器蓄势待发。

武安平这才低头看清,那怪客人全身污渍油亮,沾满那不辨颜色的褴褛衫上,一阵阵臭味从他身上散出,那方才遮了头面,乱蓬蓬飞散着的竟是因脏乱结成团的头发。武安平缓了缓神,才低头向他喝道:“你是谁?我与你何怨何愁,甫一照面,竟下如此狠手。”那怪客听了此言,挣扎几下,见丝毫不能动,口中‘呵呵’不止,他面被压贴地上,也见不到是何表情。萧老道:“武镖头,先将他手臂扯脱再问话不迟。”方说话,那人竟然开口喃喃道:“镖头?强盗?镖头?强盗?”复尔若有所思,安静片刻后,却忽然挣扎嘶吼,道:“莫再多说,如今落你们手中,仇已不得报,一刻也不愿再活,杀了我,给我个痛快!”那喊声凄厉,在地道中回荡,更是骇人。武安平听了,奇道:“我初次见你,何来冤仇?”那怪客咬牙狠狠道:“即便是第一次见我,从那地道进出的,都是我不世的仇人,都是那恶鬼的同谋,都是当下地狱,被人千刀万剐的畜生!”那一字一句,嘶哑之声,满含愤恨,又是在阴暗的地下空室中回荡了数次才散。沉默了片刻,武安平抬头,对萧老缓缓道:“怕是与宋进有关了。”萧老点点头,应道:“多半如此。”武安平低头又问那怪客,道:“你叫何名?可是行镖之人?是哪处镖局的镖师?”那人听了,竟是嘿嘿冷笑不止,道:“镖局?镖物被你们抢了,同行镖师被你们尽数杀了,也不知镖局是否还能撑得下去,可怜我那未婚妻,和我义父,我竟……”说罢埋了头贴在地上,一时竟泣不成声。武安平萧老对视一眼,也不迫他,过得一会,那人才稍稍平复,缓缓开口道:“我姓花,名重影,给我个痛快罢!”武安平听了,心中一震,忙道:“你是可是京兆武扬镖局花重影,你未婚妻可是叶双姗叶姑娘?”那地上那人听了通身一震,挣扎抬头问:“你是谁,怎的知道这些?”武安平赶忙松了他手臂道:“我便是扬州武扬镖局武昭阳之子武潮生,半月前还曾与叶镖头结伴同行,正是那时听她提及你。”花重影扑的一声坐倒在地,想了片刻,才喃喃道:“她一个女孩子,怎的做了镖头?义父又怎会由她如此任性。难道。”说罢便止了声,只把武安平望着。武安平不忍回他,话锋一转问道:“你如何在此,成了这般模样?”花重影垂头思索许久,复抬头,从乱发中望了武安平道:“双姗如何讲我?可是说我杀了同伴,夺了镖物,销声匿迹?”武安平沉声道:“叶姑娘说,她要等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