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忽必烈秘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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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惊天动地

茴玉的父亲嚅着嘴唇,满眼含泪,他明白自己的女儿用一夜换来他的那身衣服,以及他们的相聚。

很快茴玉和她爹娘就被送到农户周大家,三间茅草屋还算宽敞,破旧的门上还扎着一朵红绸子编成的大红花,这里总算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家了。

她成为这个粗壮的男人的妻子,周大不说话,只是咧着嘴笑,很喜欢地看着她。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妇女进来了,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笑吟吟地望着她说:“来吧,媳妇,喝一口热粥吧。”

“爹,娘,你们喝吧,我不饿。”她望着碗里的粥对她父母说。

“媳妇儿,你几岁了?”婆婆手扶着炕沿儿亲切地问道。

“我十四岁。”茴玉瞥了一眼她,无精打采地道。

“好,好,真是个轻灵秀气的好闺女……”婆婆眉开眼笑,端起空碗,转过脸又沮丧地走出屋子。

在这里还不到半个月,八吉由就会来看她,并给她带来一些干肉或者几块缎子,虽然她很反感,但也丝毫没有办法。她那老实巴交的丈夫和婆婆只有跪在地上迎接的份儿。还有好几次,她晚上都被他的父亲逼着去八吉由的府邸,为了不让父亲受罪,她只好乖乖地顺从,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

那个老婆子端来温水伺候她的时候说:“小姐儿啊,这就是咱们的命,咱们汉人就是奴隶啊,这样的事全天下都是。达达做起这种事来卑劣无耻,你会习惯的,等到了老娘我这个年龄,运气不好就会孤身一人,运气好了你还会有儿有女的!不过,生儿还是他们的奴隶,生女还是他们的贱婢,我都活了快一辈子了,经历的多了,自从鞑子坐了天下,这种事就自始至终没变过啊!”

冬天的时候,茴玉的父母都病亡了,而她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

“这个孽种,出生就该掐死!”丈夫周大愤怒地尖叫。

茴玉只有落泪,她委屈地哭道:“你先掐死奴家,再掐死他吧!”

“媳妇,你别哭了,他不懂事。”婆婆摸着泪说,然后又转脸骂周大,“你要上天啊?不想活了,你知道你大是怎么死的?娘十岁的时候就被鞑子糟蹋了,你是谁的种还难说呢!你大和你现在这般闹腾,结果被鞑子活活打死!你若想好好活着,就别闹腾!”

“娘,我不信,我不信!”周大抱头痛哭。

“没有一个女子不被达达的糟蹋的,但有人家嫁女儿,首先要报给达达知道,女儿出嫁后的七天内,都是在达达们的炕上度过的!”婆婆嘶哑地泣道,“不信你伸出你的手看看,你那半截拇指到哪里去了?就是被达达砍掉了啊。”

周大伸出手,颤抖着:“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娘,您不是说过这是被我大打草时不小心砍断的吗?”

“儿啊,你大当时拿着菜刀砍死了一个鞑子,被活活打死,后来你出生后,鞑子就砍断你拇指头儿,他们这样做就是为了让你拿不了刀柄啊!”婆婆哭道,“将来你的儿出生了,也会和你一样,所有汉人的儿子出生了,都会一样,他们都没有拇指头儿!”

“娘!”周大失声痛哭。

“让俺去死!让俺去死!”茴玉疯狂地摇头,大叫哭喊。

年迈的婆婆扑通跪地,眼睛里没有一滴眼泪,但她仍然哭着哀求道:“媳妇啊,你不能死啊,你要死了,我们都会死的,好也罢歹也罢咱们就这样活着,还能有一儿半女的,给先人留个血脉,盼着后人们慢慢好起来,也算有点奔头儿,如果说要死的话,那我们早就寻死了,何必一辈子为奴啊!”

周大扶起他娘,哭着说:“娘,孩儿错了。”又转脸对茴玉说,“媳妇儿,都是我不好,你也别恼了。”

茴玉这才平静下来,皱眉舒展开来,她喃喃道:“国破之后,我汉人竟沦落至此!”

旺儿出生的第三天,地保就派保丁前来,茴玉躺在炕上,亲眼看到保丁们残忍地剁掉婴儿的右手拇指的前半截儿,就和他的丈夫一样。

婆婆死后,她的丈夫周大不久也病死了,茴玉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娇嫩,脸上没有一点光泽,此时她的儿子旺儿也已经五岁了。

八吉由好像对她情有独钟,就是这种时候,还会来找茴玉,和往常一样,她会顺从,甚至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炕头的一侧有一面铜镜,这是她搬到周大家的那天,八吉由送给她的,他们褪下一半的身躯在镜子里晃动着,就在茴玉在他身下不断呻吟的时候,旺儿忽然闯了进来。

“放开俺娘!”儿子拿起左手握着一把菜刀愤怒地喊道。

八吉由翻身下来,穿好衣服跳下炕狠狠地踹他一脚,将他踢到在地,茴玉吓得面如纸色,哀求道:“达达,奴家的好达达,你就别和孩子一般见识了!”

“你是爷的种!你还想杀爷,信不信爷把你那根指头也给剁了?”八吉由瞪着血红的眼吼道。儿子坐在地上一脸茫然,迷惑地看着自己的拇指,又望着他泪流满面的母亲。

“旺儿,快跪下,快跪下给你达赔个不是,快啊!”茴玉说着就哭了起来。

旺儿不忍母亲伤心,就跪在八吉由脚下,磕头哀求道:“达,我再也不敢了。”

“哼!卑贱的奴隶!要不是爷好肉好饭地养着你们,你们早饿死了!”八吉由提起短袍,气冲冲地走出茅屋。

“娘,什么是奴隶?”旺儿抬起稚嫩的脸,望着正在忙着整理衣服并泪流满面的母亲问道。

“孩子,就像娘和你这样的人就是奴隶。”茴玉低泣道。

“娘,为什么俺们是奴隶,而达达却不是奴隶?”旺儿又问道。

“我们汉人亡国了,鞑子夺了天下,俺们都是达达的奴隶。”茴玉眼睛里闪着亮光,回忆着往事,她哽咽道:“孩子,亡国之后,接受奴役是鞑子皇帝让汉人们必须遵从的唯一的法律,一些人被强迫成了奴隶,有些人是后来成了奴隶,而有些人打出生之后就是奴隶……那时候俺们是多么怯懦啊,俺们就这样心甘情愿地成为奴隶,俺们根本不敢去想自由,一但有了需要自由的念头,俺们都会为这样一个奇怪的念头而惶恐不已,还能怎样呢……”

“娘,怎样才能不当奴隶?”旺儿问道。

“不能乱说!”茴玉一把将旺儿搂在怀里,啜泣道,“孩子,这话永远都不能说出口,为娘也不知道,不知道……”

茴玉伤心欲绝,她抚摸着旺儿的背喃喃着,旺儿似乎已经在她怀里睡着了。

茴玉似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她回头一瞥,却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她心头一绷,那是一张完全和自己不一样的脸。她吓坏了,慌忙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正抱着不是旺儿,而是一个枕头。她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绑着透不过气来,她努力地睁开双眼想看清自己,她惊讶地发现以往过去的一切中的她,在眼下看来并不是真实的她。

“又是一个怪梦。”包绮丽揉揉眼睛说道。

“我叫你半天了,试图把叫醒你,因为我怕你被梦魇而醒不来!”宝音在一旁抚摸着她绯红的脸说。

包绮丽笑笑,坐了起来,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上半身居然是赤裸裸的,她慌忙扯起被单遮住,羞涩惊恐地望着宝音。

“别看我,这不是我做的,是你自己亲手做的,我不觉得奇怪,因为我曾经历过,就如那恐怖的梦游症。”宝音摊开手,有点不自然地耸耸肩。

“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们分清,这个时候我都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睡觉,也无法确定我现在是不是醒来了。”她羞涩地说。

“现在可以确定,因为我在你身边。”宝音笑笑说。

“该死的!我再也不想碰它了!”包绮丽突然扯掉脖子上的腾格尔哈森,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宝音大吃一惊,他看到腾格尔哈森突然发出一道幽蓝的光……

“你看到了吗?”宝音目光呆滞地盯着地上的腾格尔哈森说。

“看到什么?”包绮丽惊奇地问道。

“我看到贝尔湖下面有一座宫殿,多么壮观,好像是一座地宫,啊,太美了,那简直就是一座皇宫……”宝音喃喃道,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

他的眼前出现一座美丽的皇宫,宫外下着鹅毛大雪,而在一个殿内,灯火通明,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忽必烈病怏怏地躺在龙榻上轻轻地喘息着……一会儿,不忽木急匆匆地进入殿内,跪在榻前默默流泪。

“爱卿,司天官对朕说,见彗出紫微垣[1],这是何征兆啊?”忽必烈气若游丝地问道。

“圣上,风雨是从天上而来的,人们就架梁造屋来对付它,江河把地面隔开,人们就借助船桨来通行;自然界不能做到的事人能做到,这就是人之所以能与天地鼎立而三的道理。而且,如果父母发怒,子女并不敢有所怨恨,而是致敬致孝,这样才能得到父母的喜爱,所以《易》书上说:‘君子用畏惧修养身心。’《诗经》中说:‘敬天之怒。’三代圣王,都能够谨慎对待上天的警戒,很没有什么事情办不成的啊。圣上,臣闻汉文帝时,同一天出现二十九次山崩,日食和地震也连年出现,汉文帝颁诏求罪己,并克己慎行,勤政爱民,果然天下升平,圣上,这是前代的借鉴,但愿陛下能够效法。”

“爱卿,你将那汉文帝的罪己诏念给朕听听。”忽必烈睁开眼睛说。

于是,不忽木轻声背诵了一遍诏书的内容。

忽必烈悚然道:“这个诏令深合朕意,可再念诵于朕听。”忽必烈又对不忽木说。

不忽木已泣不成声,又哽咽着念了一遍。

“不忽木啊,朕要去侍奉长生天了。”忽必烈眼睛一亮,声音洪亮地说。

“圣上!”不忽木大惊泣道。

“不忽木,来,朕给你一样东西。”忽必烈颤抖着手在枕头下摸索着,取出一枚精美的嵌着蓝宝石挂坠儿的佩饰,然后放在不忽木的手中,又颤微微地说道,“朕身边的大臣,唯有你对朕是真心的,唯有你才对朕说实话,朕与你是相见恨晚啊,如今朕要走了……你收好此物,他日持此以见朕也。”

忽必烈说完,挤出一滴清泪,闭上了眼睛,没有了一丝气息。

“皇上!!!”不忽木伏在榻前,涕泪交下,痛不欲生。

忽然,眼前的景象又消失了。

“怎么可能……我又看到了!它就在那里!不,天哪!怎么会这样,那是什么?!……”宝音惊慌地大叫。

“宝音!宝音!”包绮丽大叫着推醒正在帐篷中梦魇的宝音。

宝音见包绮丽坐在他身边,他睁大眼睛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我在梦中,还是你在梦中?”

“好了,别做梦了。”包绮丽蹙眉,轻声说。

“我已经找到了!就在贝尔湖下面!”宝音激动地大叫。

“看来,你终于清醒了。”包绮丽莞尔一笑,“走吧,我们去找找看吧。”

蒙古国,哈马儿达板县,哈拉哈郭勒,贝尔湖西南部。

碧水蓝天,清晨的贝尔湖上空飘浮着一层薄雾似的白云,就像一块被撕碎的洁白的丝绫。一只水鸟点着水面展翅而过,湖面上溅起银白色的、一圈圈的鳞鳞细浪。

包绮丽站在湖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而此时的宝音正在深不见底的湖中潜行着,探测灯的光线在阴沉沉的水中显得非常暗弱。

忽然,他看到一堆水草里有一些亮晶晶的东西,他奋力游过去,拨开水草,发现一顶锈迹斑斑的凤翅盔和一副两当铠。

湖底发出短促的一阵轰鸣声,宝音惊恐地转头向后看去,只见背后出现一排排隐隐约约的巨石垒砌的城墙的影子,难道这是幻觉吗?由于太紧张,他不得不往上游去,直到吃力地钻出水面,包绮丽赶忙接应,将他拉上岸。

“简直不可思议。”宝音气喘吁吁地说。

“你发现了什么吗?”她急忙问道。

“湖底有个城堡,我亲眼看到的,但我希望这不是幻觉,或者我不是在做梦……”他说着,喉咙不由地干咽了一下,抬起双手一将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抛到脑门后面,用一种不自信的眼神望着她。

“当然不是,你才从水里钻出来。”她掩口一笑道。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我们就在湖边的这些沙丘周围找找,总会有发现,我不相信有人能在湖中建一座宫殿,除非这里曾经发生过地壳运动,这里突然变成一片汪洋大海,然后将一座繁华的城池淹没在海底,否则绝无可能。”宝音若有所思。

“也不一定哦。”她望着湖水说,“说不定远古的时候,这个地方还真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所有的城市都沉入海底,最后海水干涸了,形成了两个湖泊,一个是中国境内的呼伦湖,一个就是这个贝尔湖。”

“哦,你真会想象,那几乎不可能,我是说若有大海,它不可能那么快就消失。”宝音摇头道。

从中午一直忙碌到下午,宝音从一堆沙丘内只发现了半截浮雕,由于上面有一些复杂的文字,包绮丽仔细看辨识了很久。

“这个有点像某种石碑的残片。”宝音喃喃道。

“文字不是很清晰,不过我大概可以翻译一些,好像是说一个乌萨哈尔汗曾经被汉儿皇帝进兵追到捕鱼儿海……是为了追索什么传国玉玺……好像还说乌萨哈尔汗没有传国玉玺,而这个玉玺随德薛禅汗进入先祖的墓葬了……”包绮丽盯着碑文,蹙眉说道。

“没有了?”宝音有点激动地问道,“刻这样一个碑的目的是什么呢?”。

“也许为了纪念这个事件,或者它是一块墓志碑的残片。”她摇摇头,显得很无奈。

“原来是这样……朱元璋深入漠北的原因是为了追讨传国玉玺……这样说来,可以确定忽必烈是有陵墓的,他有陵墓,那么成吉思汗也肯定有陵墓,这些大蒙古国的历代可汗或帝王都有陵墓,按照常理,它们就集中在某一个地方。”宝音扬起眉毛,他有点兴奋。

包绮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想象着那种气势宏伟一座地下宫殿。

“你说在湖底看到了宫殿?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建筑物?你到底看清楚了吗?”她有点着急地问。

“如果不是幻觉的话,我所见到的应该是真实的话。”宝音轻叹一声接着说,“最近被那枚腾格尔哈森折腾疯了,一直都在梦里看到元代曾发生的事情,那些梦境到底是怎样的呢,究竟符合真实的历史事实吗?我不敢确定。”

“如果是真的,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已经发现了一座失踪的城市,这太不可思议了。”她眼睛一亮说。

“这么多年来,成吉思汗墓葬一直就是一个谜,世界很多考古学家,还有我们都在寻找他的墓葬,也对他的墓葬到底是否存在表示怀疑,但是如果我在湖底看到的确实存在的话,那么我们肯定是找到了,但它究竟是什么这个只能到发掘才能知道,难道是成吉思汗以及后世诸王的地下墓葬群?如果那样,我们就找到了世界上最大的宝藏!”宝音越说越激动。

“这有石碑的残片。”她用力抓住他的胳膊说,“这也许就是一座地宫,成吉思汗将他的宝藏都放在这里,以及后世诸君,他们都在这里!”

宝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有人走来,来者是文森特博士。

“你们发现了地宫的秘密?!”他脸色阴沉诡异,有一种来者不善的味道。

“文森特博士,你不是去英国参加学术报告会了吗?”宝音望着他。

“是啊。任何事都有结束的时候不是吗?”文森特突然拔出枪对着宝音和包绮丽,她贴紧宝音。

“你这是什么意思?”宝音严肃地问道。

“感谢你们的努力,现在考古队不需要你们了,这里由我来接手。”文森特一只手用枪顶着宝音,另一只手伸到包绮丽胸前,一把就拽掉了她脖子上的佩饰,包绮丽惊慌地捂住胸口,恼怒地瞪眼看着他。

“腾格尔哈森……”文森特摇摇头说,“这的确是一件神奇的东西,它总是能让人沉醉在一个虚无的世界,是这样的吗宝音博士?不过它不属于你们。”

“这么说,你一开始就知道它的秘密……”宝音惊诧地问说。

“当然。”文森特冷笑道,“只有傻瓜才会被它迷惑,但总要有人为此执迷,如果没有它的启示,你们能找到地宫吗?”

“这么说来,你根本就不是来考古的,你是来盗窃宝藏的!”宝音厉声道。

“只有傻瓜才会考古,那都是些没用的玩意儿,拥有世界宝藏,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文森特不怀好意地笑笑,“我不和你们废话了,去见上帝吧!”

“不!你不能这样!”包绮丽张开双臂护住宝音。

“啧啧……”文森特摸了摸她的脸蛋说,“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女啊,真是可惜,不过我现在对女人没有兴趣,也不打算让你们活着。”

“呸!你这个流氓!”包绮丽打开他的手骂道。

“哈哈哈……”文森特大笑起来。

“你是共济会的成员,你一直伪装成考古家来欺骗英国皇家学会。”宝音神情漠然地说。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文森特惊讶地问道。

“我当然知道,没有什么可以瞒过我的眼睛。”宝音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的眼睛太亮了宝音博士,不过在你们之前,我需要声明一下,我是共济会成员,而且英国皇家学会也是共济会成员。”

宝音冷笑了一下,他耸耸肩自嘲道:“看来我真是个傻瓜。”

“你一点也不傻博士,一个傻子是发现不了这个惊天秘密的。”文森特用枪顶着他的脑袋说,“成吉思汗的墓葬里埋着全世界的宝藏,不过,共济会只需要一样东西,它就在元朝末代皇帝妥懽帖睦尔的墓葬里,难道你没发觉吗,成吉思汗包括后来这些帝王的墓葬都在一起,就是你发现的那个地宫。”

“你们究竟在找什么?”宝音冷冷地问道。

“传国玉玺。”文森特说着,一双蓝色的眼睛转动着,他嚅动着嘴说,“你没想到吧,而且你也发现了这个秘密。”

“我什么都没发现,如果你对这个石碑的残片感兴趣的话,你可以拿走它。”宝音说着转而又问道,“共济会要那个玉玺做什么?”

“它具有神奇的力量,共济会有了它就可以统治整个世界。”文森特诡异地说。

“荒唐,它不过就是一块玉石。”宝音讥笑道,“如果有它就能统一世界的话,秦始皇当年就已经成为世界帝王了。”

“没错,因为他没有发现玄机,玉玺上的鸟书文字,与蒙古人的图腾,或一种鸟的图腾……”文森特顿了顿说,“见鬼,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你是一个大骗子。”包绮丽生气地说,“你们根本不是共济会成员,只是一群盗贼。”

“好吧,随你怎么骂,临死前发泄一下情绪也好,死了之后灵魂的怨气也就不会那么大了!”文森特咧嘴笑道。

宝音一边思索如何解除眼前的危机,一边嘲弄地看着他的嘴脸:“如果我说,我在湖底看到的仅仅是一种幻觉呢?”

“不,不可能。”文森特提着佩饰的链子笑道,“这个腾格尔哈森一直都在她的脖子上,而她没有下水,你在水里是没有任何幻觉的。”

大家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忽然脚下有什么动了起来,文森特向后倒退了几步,差点跌倒。

宝音拉着包绮丽,也被这忽然来的“地震”惊呆了,这时候,只见沙丘开始塌陷,沙子就像大水一样往下涌去,就像沙丘上的一个巨大的漩涡,接着就出现成千上万条毒蛇,花花绿绿的不计其数,令人毛骨悚然。

宝音和包绮丽以及文森特都呆立在那里,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奇观。

突然,从沙丘里面冒出十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手里拿着弯刀和铁器之类的武器,他们骂骂咧咧的,夺掉文森特手里的枪,并狠狠地踢了他一顿。

“这是怎么回事?”宝音惊慌地问包绮丽。

“他们好像是一种原始的蒙古人。”她急忙说。

“你可以试着问问,你不是会说古代的蒙语吗?”他急忙道,因为他看到黑袍人举着利刃正在朝他们逼来。

她就试着喊了几句,果然那几个黑袍人停了下来,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也对她说了几句话。

“听起来他们说的话非常好懂,并不是古蒙语。”她蹙眉道。

“他们说的什么?”宝音急问。

“他们说他们是达尔扈特人,并且让我们离开这里。”她盯着宝音说。

“啊?守陵人……”宝音喃喃着,“难道,这里真的有一座地下墓葬……”

包绮丽见文森特魂飞魄散的样子,她跑上去,从让手上扯过那枚蓝光闪闪的佩饰,迅速地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腾格尔哈森!”一个黑袍人大喊道,其余的黑袍人立即反应过来,举起弯刀扑了上来。

“快跑!!”宝音大喊一声,拉起她奋力奔跑,后面的达尔扈特人紧追不舍,而此时,上空传来直升机飞来的轰鸣声……

2013年9月21日创作于山西雁北

注释

[1]星官名,三垣之一。中国古代为认识星辰和观测天象,把若干颗恒星多少不等地组合起来,一组称一个星官。众星官中,三垣(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和二十八宿占有重要地位。紫微垣有星15颗,分两列,以北极为中枢,成屏藩状。见唐丹元子《步天歌》。《史记.天官书》中亦有与之相当的星官,惟名称﹑星数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