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爱情不是一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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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怀念过去的美好

引子:一但我决定离开,就是真的离开。任由她怎样,和我无关,不再受她的欺骗,不再在乎她的一切。她要是真的在乎我,就会回来,反之,继续呆在那里。如果她真的呆在那里,我还能怎样?我不会对一个不爱我的人付出感情,不会对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能为我取舍的女人付出感情。紫鹃,就在今夜,我决定了,决定执行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不再理你,不再在乎你,不再想你。

No81 想起若涵

不可否认的是,自己是一个极其安静的人。或者说是一个极其喜欢安静的人,这样可能更为恰当一点。

非常喜欢黑夜,并不是迷恋所谓的都市夜生活。告别了一天中的喧嚣与烦躁,夜幕一点点的降临时,随之而来的,就只是安静的天空。尤其是在午夜十分。周围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于是这时,就有种飞起来的感觉,飘飘的,舒服极了。

有时候又常常在想,在这个喧闹复杂,物质横流的都市中,为什么自己却依然孤独着。不过,我却喜欢这种孤独。我认为孤独和寂寞不一样。寂寞会让人空空的。而孤独时,我就会越发的清醒过来,以便于清楚的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所以常常的尽情的享受着这种孤独感。或许说这是一种自恋的倾向,可是我却并不讨厌。

有人说,时常回忆的人,象征着他已经渐渐的老去,而我却不认为这样。我觉得,回忆是一种心情,只有当你的心情在最最平静的时候,才可以去回忆。回忆过去的苦,过去的甜,过去的酸,还有过去的辣。回忆其实是一件另人愉快的事,心中那些尘封已久的,都会一点点的浮现出来,然后细细品味,这,或许又别有一翻滋味吧!

然而在回忆的时候,我却又只是回忆一半。并不是说另一半已经忘却或者不愿提及。只是希望用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愿来编织一个较为完整的结局罢了。毕竟,导演一部戏要比导演人生简单的多,也精彩的多。

生活与梦境毕竟存在着很大的差别。好比我和若涵,可最后未必会相守;两个相守的人,未必会相爱。从相识到相恋,再从相恋到相守,看似简单,看似平凡的过程,但真正转回到现实生活中,又会有多少人能够走的如此的圆满?很喜欢看夕阳落日下的两位年迈老人相互的搀扶着,这又是一幅怎样的画面?真是不得不叫人为之感动。

更相信relationship by fate,认为“缘是天注定”。所以但凡什么事都会秉着顺其自然为好。于是有时,本该水到渠成或者本该如此却因为想着“缘分”两字又变的复杂了许多,曲折了许多,也悲伤了许多。若涵不光有着极为安静的面容,且连骨子里也渗透着那种超乎想象的静。于是我们自然而然的两个单独的个体便走到了一起。很奇怪的是,我们是让外人看来很是奇迹的组合,由于我们之间的言语少之又少,却依然彼此牢牢相互吸引着。或许终归是或许,人生中没有那么多的或许。于是,她成了我生命中的一名过客。其实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过客。世界本质就是孤独的,所以人们就会不断的去寻找,去发觉任何的事物,包括人和物来替代这种孤独。当然,能够最终的拥有是最好不过的了,但若不能天长地久也不必太过于强求了。人生中的数名过客也只是为了稀释孤独而来的。两颗孤独的心相遇了,或许带来新的孤独,但或许也真的就带来快乐了。试想一下,多年之后,想起这些过客们,如果忘记了,那么也许就真的消失了。如果依然清楚记得曾经的某个支离的碎片,这名过客大概就升华到你的回忆里了吧。

一直喜欢听忧伤的情歌,看悲惨的电影,读伤人的故事情节。凡是一切能够让我撕心裂肺的悲剧,我都喜欢。我常常会躲在这些悲剧的背后,来掩饰我偶尔不快乐的心。明白其实自己并不是世上那个最不幸的人,只是偶尔有些小小的悲哀缠绕在身边而已,或者也只能算是一种无病呻吟罢了。其实自己所追求的,只是想刻骨铭心一些。我不想来到这世上一趟,到临走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点的痕迹。大概只有这些丝丝的遗憾能够称的上是一种痕迹吧!于是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制造出一些悲剧来。并不敢奢求在别人的记忆中能够刻骨铭心,但又有谁不渴望在即将离去时,能够留下一点或多或少的印记呢?

喜欢黑夜是因为他容易让人产生错觉。在亦假亦真的苍穹下,孤独的眼眸里总灵动着一种平静而刺激的东西。

有人说那是灵感,有人说那是渴望,还有人说那是过去。夜阑入静时,总会在不知不觉的幻影里去追回那段魂断梦牵的过去,有时会带着冷却的伤感去憧憬未来。我有点恐惧,因为这恰恰是我向往而又最不敢接近的东西。

或许在我接近死亡的那瞬间,突然想到依然清楚的或者某个人的记忆深处,我想,我会幸福的笑的。

那么大概,我留下的属于自己的最后的定格,就应该是这是安心的笑容了吧!

No82 紫鹃是袖子

时针刚过9点,这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至少对某些人来说是这样子的。

今晚的我有些反常,往往都是和高阳一起回家,而今天却选择独自步行。

其实我也不明白,或许只是想就这样静静的走走。身边来来往往,匆匆飞驰的车辆,一个接一个。我直视前方,眼底倒影出夜幕中的霓虹灯火,有些刺眼。经历了和紫鹃的两地分离,使得原本憔悴的我更显脆弱。不久前,我接受了这种独自一个人的生活,走着自己不痛不痒的路。

世上并没有完美,生活方式许多种,我只是选择了其中一种罢了。有了这些想法,我到也过的是心安理得。甜的发腻也好,酸的流泪也罢,只愿紫鹃过得比我好,我也无怨无悔。这世上真有同样重量的心吗?我自己反问道。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也不过是自己的一相情愿罢了。

我永远无法明白紫鹃到底在想些什么。日子依然像从前那样,只是很平静,平静如水,平静得连一点涟漪都没有。

我于是又回到从前,我开始失眠。失眠的时候就开始胡思乱想,开始回忆,开始问自己:“你说,人是不是真的很复杂,复杂到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心态?”明白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去了解本质,但至少可以感觉到某些东西也好。然而呢?我也一直以为,在经历了大风大浪之后的爱情是最最坚不可摧的,可是呢?一切的一切似乎就好象是一场幻影,时隐时现。

原来人的心真好像是一个无底洞,“穿梭一段又另一段感情中,爱为何总填不满又掏不空,很快就风起云涌,人类的心是个无底洞。”贴切的词句,把如今人们肮脏,可怕,贪婪的心灵剖析的淋漓尽致。人的心究竟可以分成几半?想到这里,我笑了。

突然有种冲动,突然鄙视自己,鄙视到了极点。竟然为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妥协了自己。其实从开始,我就非常清楚很多事情,很多紫鹃认为做的很隐秘的事情。只是我不想去碰处那些隐秘,那些隐秘是块无形的缺口,虽然小,可毕竟是块缺口。如果碰触,它将迅速爆裂,之后便会变成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我不知道紫鹃在我高中那会儿转学时说她有了男朋友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过我在一次去找她的时候亲眼看到过一回,只是一个背影,我没有看清那个男孩的脸。

于是从开始,一次次的闪躲,一次次的欺骗,直到此时徘徊在决裂边缘。

猛然间,我觉得紫鹃像是自己在某天逛街时看上的一件衣服,挂在橱窗里,却早被人订购了。可是我仍然伸出手去,将她偷回家,却只能贴身穿着,成为我的一件睡衣,永远无法示人。或许睡衣还不算可悲,可悲的是,费劲心思偷来的睡衣也仅仅只有其中的一条袖子而已。

想到这里的我忽然站住了。不,我要的不仅仅只是一件睡衣的袖子,我要全部,要一件可以向所有人展示炫耀的外套的全部。此时的我想微笑,可是眼泪却汹涌而下。

于是不敢低头,便高高仰起。

希望的季节,种下一粒新的种子,是不是来年的这时,就能收获到美丽的果实了呢?

这是一个飘雨的黄昏。整个城市被迷蒙的烟雨笼罩着,汹涌的车辆依旧穿梭在公路中央,它们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天气变的温柔起来,反而更加猖狂。在行人走过的时候偏要故意地溅起几朵泥花才罢休。路人们有的骂骂咧咧诅咒这该死的天气,有的干脆撑起一把小伞把自己罩在那个无雨的空间,便开始在雨中惬意地漫步……背景中的夕阳被雨水稀释得只剩下一片模糊的灰黄,在天边映照出一片黯然的光,慢慢地失去了色彩。

我不知道伞内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晴朗明媚,也不知道绣在行人裤角的那几朵小花到底有多么可恶,单看着一片安逸的黄昏在这个有雨的城市中被路人修饰得如此生动,就有一种难以言传的感动。

不知不觉间衣服已被雨水淋湿,街边又亮起了路灯。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到哪去,就这么在雨中走着,走着,直到街上再没有另外一个行人。

突然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或许本身就没有得到,却偏要在自己的故事中去定义一份寞名的失去,只是无原的多了几分怅然。有时伤心也是一种凄美的意境,你可以不去理会周围的一切,在自己的世界中去仔细回味那个几经波折的开始,那个荒诞可笑的经过,还有那个残缺的结局。也许那并不叫爱情,而只能当作一段故事去欣赏。生活在城市中的每个人都会在寂寞时那样不经意的宣泄自己,当一切恢复正常,才发现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不能用理智解释的。

明天的明天的明天依然是明天,我们似乎无暇设想,生活就这样的安排好了我们,不愿面对却又无法逃避。只有在这样的夜晚才会去估计心中的那份哀伤,不必去说那些不想说的话,也不必去面对那些不想面对的人,任凭凌乱的发遮住眼前的视线而可以不去介意别人的眼光,就这么走着,走着,或者奔跑着……试图能以瞬间的顿悟来化解人世间的哀伤,试图能以停滞的速度追回那些真切的感受,快乐的,悲伤的,可以不需要原因的微笑与哭泣。

夜,已经这样深了。

有人说只要在自己的世界里静静的呆一夜,一切都会想通。可我没有,只是麻木地看着夜幕里流动的一切忽然感觉有些悚然,想找回来时的路,却不知已被困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有些东西让人害怕,他们说其实开始也很美。

想紫鹃了。突然。

No83 忘记你可能吗

紫鹃希望能挣足买新手机的钱,在那边买了便宜手机后再回来。

她一共掉了三部手机,一部小灵通,还有什么MP5机,钱也掉了很多回。其中一部山寨版手机,和一部500元的小灵通是我买给她的,手机是被偷的,小灵通是和别人打闹时掉到湖里的。我希望她回到我身边后再去挣钱买手机,如果她认为手机比我更重要,那就随她便。

紫鹃说:“你比手机更重要,可是这边手机很便宜,一部三星的手机,在你那里要3000多,在这里只要1500。”

我说:“我以前用过一部手机,是爸爸用旧的老式手机,用到只能说话不能听声音时我才换了小灵通,现在小灵通用了快三年,按键都不灵了,可我还是舍不得换新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紫鹃说:“知道,是为了我。”

我说:“其实这些只是通讯工具,小灵通不论是买还是用都很便宜,为什么就不能用小灵通呢?”

紫鹃说:“如果我要到外地呢,小灵通就不能用了。”

我说:“你还打算到哪里去?我们到外地的机会也不多。”

紫鹃笑着说:“这哪说得准哪,也说不定我暂时不回来呢。”

……我沉默。

她说:“你又怎么了?”

我懒懒地说:“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本来想寄钱给她买手机,让她早点回来,可我现在又不愿坚定这样的想法。还以为她在深圳能长大一点,明白点事理,没想到还是这个样子。我不敢说今后不会很想她,至少这些天想她的劲头已经过去了。

原本就是孤单一人惯了,她的出现让我体验了很多、感悟了很多、明白了很多也胡涂了很多。如果她真的想要在那边待着,那就待着吧,我不会再等她,七月十五,还有两个星期,足够她变换好几回想法了。我只能作她不回来的打算,至少这样不会失落。

在以前和她相处时,我总是想看看自己到底能为一个女人做到哪一步?到底能够容忍她到哪一步?我觉得自己的容忍度已经拓宽了许多,也许还可以再宽些,可我觉得没有拓宽的必要了。只要她不回来,一切都毫无意义。既然如此,到不如看看自己没有她的时候,能不能调整好,活得更好?看看自己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恢复正常状态。

恋爱就是一场较量,在投入感情后还能否理智的面对?能理智到什么程度?感情对自己的控制和影响能否争取积极的一面,排除消极的一面?两个人之间的理智和情感冲突时,能不能很好地处理?这些就是恋爱中的较量。

想要摆脱思念带来的失落、失望、失意,就要控制不去思念,如何不去思念?

首先,重新确认两人的关系,她曾经是我的人,可现在不是,她没有回来的义务,我也没有要求她回来的权利。

然后,既然她和我没有关系,就不要去想她,让别的事情填充自己的大脑,就算想也尽量想她的缺点。

最后,给自己定个目标,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能没有她。既然能够容忍她那么多过错,为什么就不能容忍她的离开?一个大男人,是不是非要女人的慰籍才能活?

我相信,只要我想做到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包括忘记紫鹃,不爱紫鹃。

No84 你会背叛我吗?

现在是凌晨一点,昨天下午给紫鹃的帐号上打了500元过去,本来是够的,可她又看中了另一款手机,而且讲不下价来,她希望我再打500元过去。

我说:“钱我去想办法,但你回来后一定要听我的话。”

紫鹃说:“知道啦。”

我问她:“回来后你打算玩多久?”

紫鹃说:“一个月……半年。”

我说:“然后就去女子医院上班?”

紫鹃说:“我真的不愿去那里上班,你不要逼我,你要是逼我,我就偷偷地溜回深圳,千万不要在我身上放钱。”

心中一阵难过,不愿多扯挂断电话。

过了一个小时,我决定再打电话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以为她会感动,会长大,可事实呢?扪心自问,这样不听话的女孩她能和我一起生活吗?算了吧,放弃吧。

电话打过去。

紫鹃竟然甜甜说说:“老公。”

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就是叹气。

她关切地问说:“怎么了?”

我说:“筹钱有些难度。”

紫鹃说:“幸好我没买,手机我不要了,那500块我过两天给你寄回去。”

听到这话,心里反而更不舒服:“你怎么了,我如果在乎钱就不会一次次地给你。”

紫鹃娇嗔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说:“钱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紫鹃说:“那好啊,我说了我不要手机了。不就是手机嘛,等我有了钱以后自己买。”

我急忙问:“那你还回不回来?”

紫鹃说:“回来,我十五号就回来。”

我说:“我不是因为手机的事难过。”

紫鹃问我:“那你说的是什么事?”

我说:“我是说你回来以后的事,你说什么要偷跑回深圳,我听了以后很不舒服。”

紫鹃说:“开玩笑不行哪。”

我惊讶道:“开玩笑?那你早点说嘛。”

……

我接着说:“我问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呆在那里不愿回来?”

如果她说她是因为我而放弃那边的发展,其实她并不舍得那边的工作,我不愿勉强她,我会下决心彻底忘记她。我说了,我不愿要一个不甘心和我在一起的女人生活。

紫鹃说:“不是,我想回来,发了这个月工资就回来。”

我怀疑地问:“真的?”

紫鹃肯定地说:“真的。”

心中欣慰了些许,我说:“只要你肯听话,我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但你在大事上一定要听我的。”

紫鹃突然问:“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你就不怕我回来后背叛你吗?”

我想了想说:“你问问你自己,你会背叛我吗?”

紫鹃说:“不会。”

我说:“那不就行了。”

……

紫鹃过了一会儿说:“手机还是按你想的买吧,你先问主任借,借不了就先等一等,我会弄到钱的。一来因为你喜欢。二来那边的手机便宜,还是不要错过了。”

通话完后,心中有些感慨。如果她肯放弃买手机,说明她还是懂得取舍的,只要她懂得谁更重要,我就不想委屈了她。

紫鹃在深圳每周工作七天,每天工作时间十二个半小时,原先接电话还是精神爽朗,现在却总是有气无力。而且伙食标准下降不少,很少见荤腥了。工资能不能涨上去还是个问题。我问她体会到了资本家剥削人的感觉吧?她说体会到了。

能体会到生存的难处,自然会或多或少地明白挣钱有多难,钱有多重要,稳定的高收入的工作有多重要。

希望紫鹃在深圳短短的两个月能够有所体会,从而有所变化,变得懂事。

No85 为什么总怀念过去

下了一场雨,温度不可思议地下降,这两天天气感觉又点冷了。

我渐渐习惯捧一杯热茶坐着,直到它不烫,温热,冰凉。倒掉吗?毕竟捧了这么长时间,舍不得。于是我把它喝下,从嘴角一路凉下去,凉透全身,我始终无法抹去那种冰凉的感觉。

爱情在23岁之前对我还很陌生,直到我在遇到了紫鹃,就在初次在周家大湾那家练歌厅里我狂吻了紫鹃后,我发现我的爱情才真正来临。虽然那么短暂,可我却爱得如火如荼,足以让我值得终生回忆,每每想起紫鹃,想起我们过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我总会情不自禁地发呆。

紫鹃热情又大方,像一枝独傲枝头的梅花,艳丽而不争宠,高雅而不娇贵,清香而不落俗套,是众多男孩心中的偶像。

我常在紫鹃面前说:“你还小,要好好的,不要对不起父母。”

紫鹃总是反击我:“你不要因为感情而晕了头脑,也要好好,要对得起自己的父母。”每次紫鹃都是一脸的真诚,但我无法读懂她那深邃的眼神。望着紫鹃远去的背影,一股淡淡的哀伤涌上我的心头。因为紫鹃的出现,让我凄楚的心得到了一些温暖和慰籍,渐渐地,紫鹃在我的脑海中又是另外一个紫鹃了,原来她是那么的温柔、善良、漂亮。或许人在受伤的时候听到别人安慰或鼓励的话最易被感动。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我真得把自己融入了工作之中,把那种失落沮丧的情绪藏在心底,不曾告诉别人。

那次简单的谈话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明眼亮,我突然感觉到紫鹃的可爱。慢慢地我变得像是电影中一个匆忙的泡影,若有若无地出现在紫鹃的世界里。我凭着特有的灵犀去寻找各种契机。终于,我从紫鹃无意的话语中体会到了她那天的眼神。该是缘份的缔造,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尽管都没有表白,但我能把握住她的每一颦,每一笑,每一个眼神。

不知不觉,我们在这温馨的氛围里已度过了两个月。我再也按捺不住内心那股存在已久的强大的冲劲,我觉得我再不向她表白,那实在是很痛苦了。终于有一个周未,我提出来要和她去看电影,她问我是什么电影,我说,是一部很好看的电影,叫《巴黎野玫瑰》(Betty Blue)。

紫鹃问我:“谁演的?”

我说:“好像是王家卫。”

紫鹃问我:“好看吗?”

我说:“不知道,没看过,看过就不看了。”

紫鹃说:“那你还叫我去,万一不好看怎么办?”

我说:“可能还不错,介绍里面有几句对白,我觉得很有意思。”

紫鹃感兴趣地问我:“什么对白?”

我想了想说:“比如说‘我距离她最近的時候,只有0.01公分、五十七个小时之后,我爱上了这个女人’,还有……‘如果记忆是一个罐头的话,我希望这一个罐头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一个日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别的我也记得不清楚了。”

紫鹃说:“不是你说的这部电影吧?怎么听着像是周星驰的话,这不是《大话西游》里的话吗?你别蒙我。”

我说:“蒙你干吗?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看看,不过我说的是另外一部电影,《巴黎野玫瑰》放映之后又接着放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听说很经典。”

紫鹃诡秘地笑笑,伸了伸舌头,睨着眼瞅我。有哲人说过,鱼儿只要有适当的水和空气它就能活动,感情也是这样,只要有适当的环境和氛围也会不期而来。于是,我告诉紫鹃,晚上六点半在宅区大门外相见。紫鹃欣然应邀。

那晚,我刻意把自己打扮得很帅,西装革履,皮鞋擦得锃亮。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花,在宅区门外静静地等待。那是一个热闹而又沸腾的夜。微风拂来,皎洁的月光洒在河面上与各色灯光的倒影交相辉映,荡起阵阵涟漪,给人一种惬意的感觉。

那一刻,我的心怦怦直跳。

大约十分钟后,紫鹃姗姗来迟。我上前献上玫瑰花,饱含深情地对她说:“紫鹃,愿意接受这颗真诚的心吗?”紫鹃先是一愣,然后垂下头去,羞涩地接受了玫瑰花。那时我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在电影院里,紫鹃奔奔跳跳向前走着,不时地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让我快点。

等到电影放映的时候,没看一会儿,紫鹃就说没意思。

我说,那我们说会儿话吧。

紫鹃说,你想说什么?我顿时语塞。

我说,总不至于没话说吧?

紫鹃轻轻地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说,我不想听。

我问,为什么?

紫鹃说,我知道你想说你爱我的话,我都知道,没意思。

我哑然,呆滞。等我醒过神儿来的时候,紫鹃已经靠在我肩膀上睡着了。

No86 佳明,与紫鹃有关

我以为我不会见到死爱着紫鹃的男孩佳明,可是偏偏在武汉见到了他,而且就在我们公司楼下的过街天桥上,当时他正搭着一个女孩的肩膀眉飞色舞地走过,那女孩很妖媚。

紫鹃很喜欢给我讲她和佳明的故事。

她给我说她与佳明的故事的时候总是拿着我送给她的蓝格子手帕,上面有我的名字:小磊。

我不喜欢听,但为了让紫鹃高兴,我还是安静地听了。

那是一个明朗的日子,那个叫佳明的男孩给了她一个没带包装纸却带有无数星星的绿色盒子。她接过盒子深情地、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然而那男孩却像风一样跑掉了,18岁的生日是这个叫佳明的男孩陪她过的。紫鹃小心翼翼地拆开盒了在心里默地念:“生日快乐……”她已经记不清那上面还写了些什么,只记得在电力的作用下,那只黑色的蝴蝶不停地旋转着,就像佳明的影子在她心里无休止地旋转萦绕着。

认识佳明是在那一年的夏天。

紫鹃是一个不信缘的女孩,可是当童年那个似风一样的男孩在她眼前一闪而过时,她确信这一季节在瞬间改变了她,接下来的日子很平淡。紫鹃只是默默地关注着佳明,她爱看他夕阳下潇洒的身影;她爱看他走进教室把头发甩起来的样子,她喜欢他磁性的声音,深邃的眸子,还有他那种坏坏的感觉。紫鹃说,佳明看她时那种无法掩饰的专注,那种温存,那种忧郁都让她心动。

尽管那时他们还只是小学六年级的学生,但青春期这一微妙的情感变化,还是让她难以忘记。紫鹃说:“我敢确定当时是一种暗恋,而且暗恋他是一种甜蜜,也是一种苦不堪言。”

日子总归是日子。终于,紫鹃的付出没有白费,她得到了她所期待的某种东西,就在那个星光灿烂的夜晚,她激动地抱着佳明写给她的一封信,久久不肯放下,吻了那张纯白的信纸,悄悄地把它收好,抬起头来,双手合十,在她幼小的心里许下了平生第一个虔诚而美丽的心愿。

在那些拥有佳明的日子里,紫鹃总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就这样,他们一起爬山,一起听海,她帮他拎着衣服,拿着单放机,他给她拔开挡路的杂物……紫鹃默默接受着佳明所给予他的一切,他的温柔体贴,他的无微不至,他的每一个含有温情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使紫鹃沉浸在一种绝对的幸福中。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你到底爱不爱我?”佳明这样问着同班的小妹,这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被紫鹃听到了。

从此,紫鹃那薄如蝉翼的心实在难以承受这一切,变得抑郁、消沉、颓丧、悲观,她像一个孤独的幽灵不分黑夜和白天地到处游荡,累了,她就去学校的草地里,回忆着她所付出的一切,她不怕路途的遥远,不畏寒风的刺骨。

为佳明准备了生日礼物——一朵玫瑰,紫鹃看着自己已被冻得发青的双手和那张微微带紫的脸,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值得,只要佳明高兴。

紫鹃想起了在那个秋雨飘飘的季节,独自站在学校大门外翘首远望,她是多么希望有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然后走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也苦苦的等待,一遍遍地拔着那个佳明的电话号码,可是始终杳无音讯。

紫鹃还是痴痴地站在那儿,任雨浇透她的衣服,浇透她的心,七个小时,她已是瑟瑟发抖,泪雨满面。

紫鹃远远看见佳明和那个同班的女孩在一起,她对自己说,一定要挺住,潇洒地走过去,然而当她走到他们跟前时,书包却不由自主的突然滑落,这一切,佳明都看在眼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

落叶依旧,残花依旧。秋雨扬扬洒洒地飘落着,紫鹃站在一棵仅剩几片枯叶的大树下期待着佳明的出现,终于他还是来了,依然迈着那么潇洒的步伐。紫鹃把早已准备好的信递给他看。信上写着,他永远是她的惟一,她的所有,她的一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当初不应该……但我想我们最好的结局还是做朋友。”她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答案——一个能将她肝肠寸断的答案。佳明没有回头,没有道别,没有留恋,带上紫鹃惟一的梦和那颗支离破碎的心远去了。

事情已经结束了,但紫鹃却说这是一场恶梦,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一遍遍呼唤着佳明的名字。

她不相信,也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秋风毫不留情的掠走了大树上惟一的一片枯叶,一棵树无奈地伸着枝桠,再怎么留恋,叶子还是随风而去,永远也不会回来,而可怜的树的枝桠伸了那么久,而且会一直伸到断裂。

紫鹃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只记得妈妈要带她去看病。

冰封冰融,雁去雁归。

他们俩不期而遇,坐在公车里,他们变了很多,然后是沉默,又谈了很多,又是沉默。

回一来的路上,再一次不期而遇。谈话依旧,沉默依旧。

“要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梦醒时分/有些事情你现在不必问/有些人你永远不必等……”

哀伤的音乐弥漫在空气里,紫鹃的心一片空白。

她下决心给佳明打了电话,说:“佳明,我们分手吧!”声音很清脆,是当着我的面说的。

因为佳明,紫鹃常常在我面前哭泣。那时我坚信佳明还会回来,因为紫鹃从来没有放弃。我在紫鹃的面前表现的很轻松,但内心却受着残忍的煎熬。有时候我恨紫鹃,恨那个叫佳明的男孩。我甚至希望那个叫佳明的最好是死了,再也别回来。

终于有一天,我的这种想法彻底被打破了。我去接佳明下放学,因为饿了我就在校门外的餐厅吃饭,紫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跑到我面前恍惚地说:“小磊,佳明,他来了。”我说:“什么?佳明?”紫鹃点点头说:“是的,佳明,他来了。”她递给我手机,让我看佳明给她发的短信。我没有再问,从她的手里拿过手机看着,我说:“快去校门口吧,他也许等久了,会着急的。”我的心里开始慌了起来,我放下筷子紧跟着她。紫鹃直接冲出餐厅,下楼梯的时候被台阶绊了一下险些跌倒。我从后面扶住她说:“让我陪你去吧。”

我看到那个叫佳明的男孩站在校门口的汉白玉墙壁旁,背着背包。佳明说:“紫鹃,你要和我分手,你能不能再想想。”紫鹃果断地摇摇头,一言不发。“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佳明大叫着。紫鹃一个劲儿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佳明突然狠狠地盯着我的眼睛,让我感到凄冷,紧紧挨着紫鹃,站在她的身后。他怒气冲冲地对着紫鹃吼说:“你和我分手是不是因为他!嗯?是不是?!你看看他,他都那么老!你怎么会喜欢他?!”佳明的手指着我。

紫鹃生气地对佳明说:“你干什么!”说着用力地打下了佳明指着我的手指,“你别乱讲啊,我们的分手和他无关。”我看到佳明的眼泪说掉就掉了下来,他突然上前用力地抱住了紫鹃,紫鹃并没有反抗,这让我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紫鹃也哭了,我心里很难受。紫鹃的眼睛不好,常常感到疼痛,我知道这是她经常流泪造成的。

我心里暗暗地骂佳明:“TMD,你也该知足了吧,我的紫鹃眼睛坏了,都是因为你!”

我听到紫鹃在佳明的耳边啜泣着说:“对不起,我真的努力过了,我甚至还想过和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可是不行,真的不行,我无法背叛自己的心,再那样下去,我就不再是我了,所有的错都在我,我把爱情看得过于简单,我知道我犯的这个错误过于庞大,我不敢祈求你的原谅,可是你不要再难过了,好吗……”校门口出入的人络绎不绝,她们站在那里却旁若无人的哭着。

最后,紫鹃要我陪着她去送佳明到火车站,我照办了。并且帮佳明买了票。我乐意这么办,因为我要亲自将这个叫佳明的家伙送走,我不能容忍她来进入到我和佳明的世界。

“怎么会这样?”紫鹃自言自语地重复着这句话。我看到紫鹃又开始垂泪。我上前去抱住了她,我说:“紫鹃,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回去吧。”紫鹃显得很茫然,她摇摇头,问:“你说什么?”我摇着她的肩膀,大声说:“紫鹃,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真的都过去了吗?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其实那个时候我也知道,也许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No87 你想让我伤心吗?

离十五号还有多久?感觉时间过得太慢、太长。翻看电子日历,刚好是下个星期四,还有一个礼拜。这几天通话中,紫鹃还不时冒出“即使离开深圳也不回武汉,想要在重庆待一阵”的说法,我问她这又是为什么,她说:“我想多挣点钱,工作不是那么容易找,反正我都是你的人了,我跑不掉的啊。”一会儿她又说,“我姐姐十三号举行婚礼,我妈可能十五号过来,我得去重庆,不想让她们伤心。”

我心碎了,心里说:难道你想让我伤心吗?

许多朋友已经给我建议了,有人劝我继续去爱,爱是万能的,可以改变一切的。有人劝我放弃,既然对方这么不懂事又无法调教,再这么耗下去受伤的只有自己。

不爽。一想起这些事就不爽。

本来想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紫鹃妈,看看她是不是真的这个月去深圳,但却害怕紫鹃又在骗我,竟然不敢揭穿这样的谎言。

人在面对利益的诱惑时,不愿过多的思考那是否是个陷阱。

人在投入后,就更不愿过多的思考如果真是个陷阱该怎么办?

人总是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好起来,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自欺欺人的一面。有些事情骗骗自己也就那么回事了,有些事情不敢面对的话,就只能让自己一痛再痛越陷越深。

刚才紫鹃一通电话打过来,大发脾气一番。

最后她哭着说:“我就是不想在女子医院上班!就是不想在武汉找工作!”

我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就可以在深圳找工作?”

她说不出理由,耍赖说:“反正我不管!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过来,就待在深圳。”

我只好敷衍她说:“行哪,只要你不嫌我钱少。”

她听了就马上挂掉电话。

过了一会儿,我又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你到底是不想过来,还是不想在这边找工作?”

她好像很难为情地说:“我不知道。”

“嗯?”我加重了语气。

她慢吞吞地说:“不想过来。”

我耐住性子问:“为什么?”

她懒洋洋地说:“不知道,我在洗澡,等会打给你好吗?”

我只好说:“好。”

趁着等电话的时间,我要好好想想,紫鹃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她真的想在那边发展,我该如何做答呢?我对她的性格太了解了,可对她的一些心思却怎么也想不通。

一个小时后,她打来电话:“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既舍不得深圳的工作也舍不得你。”

我厌倦了,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况。我挂了电话。

去他妈的,我不是蔡俊,不会那么没出息。没有她不是更好?我可以开始新的历程,可以毫无羁绊的生活。其实这么久了,我也逐渐适应一个人的生活。轻松、自由,虽然还有牵挂,但那牵挂是因为她。

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打电话来说:“我想再干一个月,等到八月十五再回来。”

我听到这样的话忍不住冷笑起来,心里想:“笑话,你说这样的话早在我意料之中,不过是想拖延的一个理由,等到你找到新的恋情时,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抛弃,而且你还会找出一大堆理由。”

我不会傻到让她牵着鼻子走,因为我不是牛。已经够宽容了,已经够放任了,还要怎样?还能怎样?我发誓以后不再主动给她打电话,也尽量不要接她电话。

紫鹃质问我说:“为什么非要我留在你身边,蔡俊和他女朋友也是分开的,不也过得很好吗?”

我说:“他过得很差,每天失眠,黑眼圈又深又重,酗酒,颓废,他死乞白赖地求他女朋友,她女朋友可怜他才和他在一起。我不是他,也不会像他那样没出息,而且你不要说得那么难听,说什么我非要你留在我身边,我是喜欢你才希望你和我在一起,不是别的。”

我不打电话给她,甚至不接她电话,她会有什么反应呢?

其实谈恋爱和做生意是一个道理,谁求着谁,谁付出的代价就大。我越是求着她,她越是觉得筹码大,可以要求我这样那样,不会在乎我,因为她以为我不会离开她。

一但我决定离开,就是真的离开。任由她怎样,和我无关,不再受她的欺骗,不再在乎她的一切。她要是真的在乎我,就会回来,反之,继续呆在那里。如果她真的呆在那里,我还能怎样?我不会对一个不爱我的人付出感情,不会对一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却不能为我取舍的女人付出感情。

紫鹃,就在今夜,我决定了,决定执行我一直以来的想法,不再理你,不再在乎你,不再想你。

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回来。如果你已经不再爱我,我无所谓难过。

这就是缘尽。

No88 急切的盼望

昨天成功地控制心绪,一天没有给紫鹃打电话。果然,她上午、中午、下午、晚上共打了四个电话过来,每次谈话不超过2分钟。

事情要慢慢来,既然可以一天不给她打,就可以两天不给她打。两天后再打一次,然后再三天试试看,循序渐进。自己这边要物色新的的朋友,只有这样才能逐渐摆脱她。昨天和她通话时的状态很好,可以控制节奏。今天不要主动通话,明天嘛,视情况而定。只要在战术上不为所动,就能实现战略目标,那就是,逐步不在乎她。

这几天基本上都是紫鹃主动打电话过来,我也偶尔打过去,一口气吃不成个胖子,重要的是如何调整心情。

我让高阳、珏儿帮我物色女孩,我自己也联系请我和高阳、珏儿吃饭的大姐,让她帮忙物色。至少,我愿意和别的女孩接触了,只要有时间。

记得紫鹃刚刚离开的时候也有人要帮我介绍,我对她说:“有些事情需要过程,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特别是感情的事。至少我现在心里还有她,我没办法做到和别的女孩深入接触,就算跟别的女孩见面,也是无精打采,还不如不见。”但是现在,我告诉自己,就算紫鹃真的回来了,我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爱她、信任她,因为她已经把我对她的信任以及爱全都糟蹋了,更何况我根本不相信她会回来。

今天她打电话冲我发脾气说:“你快死到深圳来!”还没等我说话,她手机就没音了。

去她妈的,什么玩意儿。我六月份时,在没钱、没身份证、没边防证、没她的地址、没她的电话、没出过湖北省的惶恐下去了深圳,结果她还是不想回来,其实在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释然,只是因为珏儿搬到我隔壁使得紫鹃想回来,我才燃起了希望。

她又说要给我惊喜。其实我已经厌烦这一套,不过又是借口晚点回来的前言。

正在我想要关机的时候,紫鹃突然又给我打电话,她说:“我在火车站,我怎么买到武昌的火车票啊?”

我本来有点怀疑,但我听到了候车室里独有的广播声,我心里一惊:难道她真的要回来吗?还是又在骗我。我想她的本事再大,不至于连候车室里的广播都能编造出来吧?我估计就算最快,她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心里索性就想,那就看看是真是假吧。

终于还是不放心,我就打电话到深圳她所在的门诊部。

接电话的是美璇,她说:“我先出的门,不知道紫鹃到底是在宿舍还是在火车站。”

“你那里有什么录音机或电视吗?”我急问。

“没有啊。”美璇说。

我心想:“这也就是说紫鹃极有可能在火车站?”

“美璇,紫鹃昨晚为什么向我发脾气?”我试着问。

美璇顿了一下说:“昨晚有个26岁的女人打了她一巴掌。”

我惊问:“打了紫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吗?”

美璇说:“也可以这么说吧,就是在我们医院门口。”

我有点不明白,就问:“那女的打完人就走了?肯定还说了什么吧?”

美璇说:“嗯,说了。说什么‘你跟他说了什么?’之类的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

我疑惑着问:“哦,有没有说什么谁抢了谁的男人之类的话?”

美璇一听,扑哧笑了,她说:“没有吧,我没听到嗳。”

我追问道:“那还能为什么?除了男人,就是钱,要么就是工作。”

美璇说:“可能是因为工作吧。那你会不会来深圳?”

我说:“最近这段时间不会,公司太忙了。”

美璇说:“可是她说你回来的,说你今天八点钟下班,她会等你。”

我情绪低落地说:“我不会去的,那次我去看她,她也没回来,后来问过几次,她都说不回来,我就没做她回来的打算了。”

美璇说:“哦,她昨天结了工资,昨晚就把东西收拾好,说是等你去接她,她现在在哪我也不清楚嗳。”

我说:“那谢谢你了啊美璇,真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美璇笑笑说:“你客气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烦闷之际,紫鹃又打电话过来,周围的声音还是那么嘈杂,我想就算她不在火车站,也是在闹市区,她说:“卖车票的人吃饭去了,要12点以后才会来。我早上没吃饭,转了两趟车还吐了。”

我耐住性子尽量平和地问她:“那你现在还在排队吗?”

紫鹃说:“是呀。”

我说:“那你暂时还买不了吃的了,只能买了火车票以后再买吃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紫鹃告诉我只买到了15号上午10点出发去武昌的火车票。这就意味着她得在火车站附近过夜。如果回医院得坐两个多小时的车,而且明天还要过来,实在麻烦。

我让高阳发信息给紫鹃,让她打听一下飞机票,如果坐飞机在300至400元的话,还不如坐飞机。她发信息给高阳说“855元”。

不得已,我把这件事告诉爸爸,看看他在深圳有没有什么熟人。爸爸手机落在办公室,爸爸骑上小木驴带着我去了办公室。联系来联系去,当联系差不多时打电话给她,居然没人接,我说:“是不是放在行礼箱了?”

爸爸接到紫鹃电话,告诉我说:“不用我们忙活了,她说她住在一个老师那里。”

紫鹃告诉我,她联系到了住在罗湖区水库旁的老师,是个女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我不放心特意强调的)。我让她到了老师家就打个电话给我,尽量不要用手机(她的手机又快没钱了,怕在火车上联系不上)也不要用老师家的电话,免得影响不好,用IP打给我。爸爸又提到她过来以后的问题,还特意叮嘱我要紫鹃告诉父母美璇被奸杀的事情。我尽量打起精神不让爸爸看出我心中的疲惫,要是让他知道美璇被奸杀完全是紫鹃编造出来的事情,一定会对她的印象变得更坏。

“怎么说呢?紫鹃回来后该怎么办?”我心里又惊喜又不安起来。

我会在适当的时候提醒她去上班的事情,如果她执意不去就算了,我是不会勉强她的,但同时我也不会勉强我自己,我不再会对她认真,她不需要我的责任心,我把责任心加在她身上只会让我们都难受。就像逼着小孩读书一样,谁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又谁都难受。父子之间有血缘关系,不是说放弃就放弃,说分手就分手。而男女朋友间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两人愿意,就可以分开,无所谓谁对谁负责。更何况紫鹃不需要我对她负责。

工作是生活的基础,连生存都解决不了又何来爱情?对待工作的态度,就是对待生活的态度。

只要积极去争取。就算一时间没找到工作也不要紧;而动不动就放弃机会,也会导致没有工作。虽然两种态度在一定时期看似一样,但实际上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理念。如果你喜欢放弃,我也只能放弃。

No89 曾经感动过

紫鹃是一个很叛逆,很固执的女孩。她从不会为了任何人,任何事而改变自己。她喜欢摇滚乐,常常在上课时,塞着耳机,低着头哗啦哗啦的翻着摇滚杂志。她不喜欢学校,但她在上学,她讨厌物理化,但成绩却好的出奇,一切都是为了她的父母,她总是这样想。她习惯放学的时候独自一人回家,脚把地上的落叶踩得咯吱咯吱的响,荡遍整个树林。偶尔累了,便停下,给自己唱好听的歌,望着天……

紫鹃忠爱蓝色,喜欢它的“冷”,喜欢它的“傲”,很像她的性格。在学校时她没有朋友,因为她另类,曾经她很努力的去接触别人,了解别人,试着融入到他们中间,但都以失败告终。于是她决定放弃,开始学会沉默,远离别人。她知道一切沉默的人都是善良的,她想做一个善良的人。

2006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尤其是在武汉,湿冷湿冷的,傍晚路灯下的的行人,一个个都显得疲惫不堪。她出生在冬季,不怕冷,却出奇的讨厌夏天,总觉得夏日的阳光会穿透身体,融化自己。生日那天,她穿上了蓝色的T恤。出门的时候望着天,天空很晴,很蓝,她微笑,然后翘课去“蓝调”为自己庆祝。

到了“蓝调”还是那样安静,一种寂寞的感觉。她记得第一次来这儿,是父母叫她随着姑姑来武汉读书的第六天,因为“蓝调”就在她姑姑的楼下,她就进去了,那时Bar里就这么安静,这么寂寞,直到后来一点改变都没有。她坐在吧台前点了了很多饮料,一直的喝,一直坐着,想努力的回忆从前,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流了好多好多的眼泪把袖子都弄湿了。

到了晚上,我也恰巧来到这里,那时候,只要约不到高阳,我一般都会一个人来这里坐坐,咀嚼满怀的心事。那时候我看到了角落里的紫鹃,也是高阳说的,她是在诸多女孩中最小的那个新来的女生。当时我本来就是抱着追求她的想法,于是就厚着脸皮站到身边,很有礼貌地问她:“我可以坐这里么?”她抬起头看了看我,便点了点头。

我坐下后,要了一瓶啤酒对她说:“经常来么?”

“是!”她回答。我对她的回答有点意外,我本想的以“不常来”而展开谈话,却被她的一个“是”弄的无话可说。

我沉默了很久,脑子里却不断出现高阳对我说的“加油啊兄弟”这句话,还有他鼓励的眼神。于是我鼓起勇气说:“喜欢喝饮料?”

“不。”她乖乖地摇摇头。

“那为什么要这么多呢?”我看看她桌子上的几杯饮料说。

“想!”

“哦……”我又是一阵沉默。

突然我看到她低下头嘴角轻轻抽动着,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我看到桌上的蛋糕问:“哦?今天是你的生日?怎么一个人过呢?”

她抬起头说:“是,今天是我生日,我喜欢一个人过。”

我突然有了想法,站起来放下手中的瓶子:“你在这儿等一下,好么?”

她看我一脸的认真,微笑,又乖乖地点了点头,然后一直在喝手中的饮料。我很快的跑了出去,很像个孩子。我去精品店给她买了一个礼物,是一个有简单条纹的指环,进来的时候,她还在低头喝饮料。我把盒子递到她面前说:“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生日礼物,请接受我真心的祝福吧,祝你生日快乐!”我明显感觉她的心又抽了一下,从她的眼神里。她放下握着杯子的手,慢慢地接过去,打开看到了这枚有简单线条的指环,她的脸上开始绽开了愉悦的笑容。

“喜欢吗?”我的话打断了她。

“谢谢你。不过……”她放下指环,喝了一口冰水,试图遮掩住自己紧张的情绪。这个时候我才发现紫鹃的手上竟然也有一枚一摸一样的有着简单条纹的指环。

“你手上?是……”他看到我手上的尾戒,很吃惊地问。

“呵,我男朋友指环年送我的。”她笑笑说,将手指藏起来。

“哦,男朋友?”我问。

“曾经。”她回答,“他走了,我们分手了。”

“哦?对不起。让你想起了往事。”我说。

她在空中划了个微笑,不知是给谁的。

“年初我就再也找不到佳明了,我去学校找他,给他发E-mail,打电话,怎么也找不到他,佳明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她低下头,泪水顺着面颊流过,“所以姑姑让我来武汉读书,我就来了,因为我不想留在重庆那个让我伤心的地方。”

我递给她纸巾:“对不起,我不应该问你的,我……你别太伤心了,其实有些事情是要慢慢遗忘的。”

“忘?呵,你觉得可以忘的掉么?”她喝了口冰水。我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开始不说话,最后的半瓶冰啤酒被我灌到肚里,那冰凉的感觉渗透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不禁打了个寒颤。

“如果你愿意,或许我……”我转过身很郑重地对她说。

“谢谢,不需要了。”紫鹃很平静的在空中划了那晚最后一个微笑,她想转身离开。

“能做朋友么?”我叫住了她,留下了她只给我的伊妹儿。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过“蓝调”,怕再遇见我。她开始做一个很乖的孩子,穿着休闲服,背着纯色的双肩包穿梭在校园里,很认真的做老师布置的作业。心依然寒冷,手依然冰凉。

第二年的夏季,我给她发了一封邮件,没有发件人,没有地址,只有几个被放得很大的字:你要幸福!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看到,但是我开始对自己微笑,对自己说,学会忘记,那样我就会活的很好。

快到暑假的时候,我去公园玩,却又发现了独自坐在公园的花坛旁边的紫鹃,我看见有很多漂亮的大鸟从头顶飞过,很快乐的样子。

突然听到有个男孩站在她身边叫她的名字,我躲了起来,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一根柱子旁边。紫鹃看着他的眼睛,也许是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她好像什么也看不清楚,她微笑着摇头:“你认错了吧,我不认识你。”

“紫鹃,我是佳明啊,我来武汉找你,好不容易从阿姨那里打听到你的地址,你姑姑说你喜欢去公园,我就在这里找到你的,怎么?你怎么会不认识我?”男孩焦急的摇晃着她的身子,她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我听到那个叫佳明的说:“对不起,我认错了,你和我爱的那女孩太像了。”接着他转身离开。

当时我就看到紫鹃转过头一直看这他的背影远去,她低头哀嚎。

我从柱子后面出来,想走近她,但我不敢在这个时候惊动她,于是我也离开公园了,当时走出门口的时候,听到她嘤嘤的哀哭声,我鼻子一酸,感觉到有一股液体从面颊流过,一片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