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北漂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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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法网恢恢

引子:这让腾刚始料不及。他更想不到的是,这张录音带是香凝提交给检察院的,而且是刘维民带着香凝和她妹妹一起去公安局,并且事后当面交给检察官的。副市长被罢免,并且和腾刚一起受审。在证据面前,腾刚和副市长的抗辩都是苍白无力的。副市长因受贿金额巨大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而腾刚还被指出犯有强奸罪,数罪并罚。

因为顺子的投案,李建明团伙被一举捣毁,他们有的走了上不归路,有的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61】

月萌在文学创作上取的了一定的成绩,在笔友的建议下,她决定去杭州去发展。

来到杭州,第一件事就是租房子。房子虽然离市中心远了点,但离《作家》杂志社并不远,交通便利且环境优美,房租她觉得也能承受,一房一厅只需每月八百元。来到杭州,月萌对一切都很满意。在收拾衣服的衣服的时候,她翻到了一张存有十多万元的存折。她很安慰,因为这张存折与腾刚没有任何关系,是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来的。

接下来月萌便开始给自己投过稿的编辑部打电话,告知对方她的地址变了,她一扫往日细声细气犹犹豫豫的说话风格,变得快言快语干净利索。一口气打了十几个电话,月萌终于证实了一件她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杭州某杂志主编决定专为她开一个专栏,专栏名为“佳人有约”,专门展示女人的情感世界。

“一定要放开了心写啊,我信得过你的才气。”主编如是说。

除非自己要打电话,月萌才开手机,所以一房一厅里除了自己的笑声外,安静的是连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的。没有电话骚扰,没有门铃声,月萌有时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她的灵感就如飞流直下的瀑布,激情飞扬却没有停止的迹象,除了写专栏、约稿外,她还在尝试写一部反映围城女人生活的长篇小说,名字是借来的,就叫《佳人之约》。

夜深人静,她坐在镜前,仔细地端详自己的嘴唇,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嘴唇作为女人的一个器官的存在,只是这只嘴唇由于没有得到主人的保养和滋润,已经干燥得起了裂缝,它几乎没了色彩和光泽,就象一个无人呵护的女人,在寂寞中日渐枯萎。

她打开自己的化妆盒,拿出三年前使用过的唇膏,轻轻地涂满它,白炽灯下,它丰盈了,鲜艳了,但它仍是毫无生机,因为它是寂寞的。

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当无边的夜幕浓罩下来的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身心深处的那种欲望,这时她不能不想起和腾刚在一起的种种细节。黑暗中,她抚摸着自己饥渴的嘴唇,突然想起:腾刚差不多有四年没有与她接过吻了。也许,他从开始对她就没有过激情,他并不需要她的身体,需要的只是她作为妻子的存在。

“不要再想他!”月萌对自己说。她的手顺着嘴唇往下滑,胸、腹、腿,最后,停在了那个最渴望抚摸的地方。她想起那个地方也同样寂寞,但它没有因寂寞而干涸,相反,它却润湿如潮。在静寂的夜里,月萌终于发出一声长长的呻吟。呻吟声中她突然明白,一直以来,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呵护她的男人,而不是腾刚。

从那种巅峰快乐的梦境中醒来的月萌,发现自己远远地把腾刚抛在了记忆身后,在她的梦境里,男主人公不再是腾刚,而是一个陌生的、没有脸孔的伟岸的男人。

室内很寂静,除了敲击键盘的声音,没有任何声音。楼下孩子们嬉戏的笑声、哭声磁石般吸引着她,她突然想起了死去的孩子。她鼻子一阵酸楚,晶莹的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搁下笔,站在阳台上,她望着楼下那些快乐玩耍的孩子们。

楼下是妇女儿童的乐园。孩子们在草坪或商店门前的麻将桌旁穿梭嬉戏,有的是有保姆看着,有的则时不时被麻将桌上的妈妈或奶奶、姥姥喝斥两声。月萌发现那些搓麻将的女人,大都是跟她一样年轻的女人,看到她们有滋有味的玩得那样起兴,月萌不由得羡慕:“也许什么也不想的女人,才是真正有福气的女人吧!”

月萌惦记着写作的事,过几分钟便回到电脑前,继续敲击着键盘。

月萌调整了写作时间。白天,她在楼下玩或者上菜场商场逛,到了晚上才开始写作,有时一直写到天亮,有时写着写着就睡着了。日子就这样充实而忙碌地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出租屋里过了三个月,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了。

月萌打开手机,想给远在家乡的父母打电话,事实证明她离开了腾刚可以活得更好,所以她打算把自己的现况如实地向父母汇报,如果父母支持她的话,她打算回去过春节。五年了,她已没了当初厌恶贫穷家乡的思想,有的只是思乡之亲,儿不嫌母丑,家乡再穷毕竟养育了她,她的根留在那里。她甚至想,如果父母亲不嫌她留在家乡寒碜的话,她想就在家乡安家落户,找一个可靠的男人相伴终身。她想:“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同床异梦,经历了这场婚姻,我已经明白,对女人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手机刚打开便滴铃铃地响了起来,她看着液晶显示上的号码,好象是熟悉的,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便索性让它固执地响着,断了又响,响了又断,如此三分钟过去,月萌终于从通迅本上证实,这个电话是腾刚的,她想了想还是接了。

“你还在呀?我以为你消失了呢?你现在可真牛,我就是范冰冰也不会这么难!打你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占线。”电话里腾刚好像又急切又激动。

“你怎么会打电话来?有事吗?”月萌冷冷地说。

“小萌同志,你在哪里?你走也不说一声,我都担心死了!”月萌一听就反感得皱起了眉头,他可以换妓女们“亲爱的”、“乖乖心肝”,为什么叫自己总是这样生硬冷漠。她真的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了。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对这个曾是她丈夫的男人有多厌恶,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作呕,她本想挂了电话,但转念一想,他既然这么久打电话来,一定有什么事。

“担心我?没必要吧,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我已经忘了你的存在,没有你我也活得很好。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月萌强压着心中的厌恶,心平气和地对他说。

“月萌,我遇到麻烦了,我的工程出了事故,现在政府在找我麻烦,我只是想打电话告诉,我可能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了,我以前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好好珍惜。”腾刚的声音很大,振得月萌耳膜发麻。她皱着眉移开些,冷笑不语。

“月萌,你在听吗?”电话那头说。

“腾刚,我想这就是报应吧。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个道理好像你比我还懂啊。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假惺惺的对我忏悔,要忏悔你就去监狱忏悔吧!你也可以跟那些妓女婊子去忏悔,没必要对我忏悔,我们离婚都一年多了,已经是陌生人了,我不想听你说你怎么样,你怎么样现在对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月萌毫不客气地说。

月萌的冷笑激怒了腾刚,他大声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恶毒,我好心向你来道别,你不说一句暖人心的话也就算了,还要这么诅咒我。我告诉你,妓女怎么了,妓女也是人!你没资格看不起妓女,至少她们比你更象真正的女人,她们可以给男人带来快乐和享受,她们面对男人时总是火热的、妖艳的、充满激情的,可你呢?你想一下,你象个女人吗?我之所以和你离婚,全是你的责任,因为我在你那里得不到一点激情!你现在就拿起镜子照一下,看看你那张脸,整个一个黄脸婆!你还说什么……”

月萌不想再听下去,她重重地冷笑一声,狠狠地挂了电话。

月萌闭上眼睛轻喘着。她想原来腾刚从没自责过,他并不认为他做错了,错了永远是她这个做妻子的,没有给他激情,没有给他一如最初的娇嫩与美丽。

月萌去找镜子,她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买过镜子,这三个月来,她没真正照过一次镜子。她突然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她听到手机又响了,她刚才忘了关,随它去响吧,她现在只想找一块镜子好好看看自己。

她终于在一大堆稿纸中翻出了那个几年前买的化妆盒,那里面有一面小小的镜子,她把它凑到自己鼻前近距离地端详自己的脸,她心里一颤:“天啊,这真是我吗?”星星点点的雀斑、粗大的毛孔、灰黄的肤色、额上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皱纹,“怎么会变成这样?岁月留痕,这就是岁月的侵蚀吗?我还只有二十五岁啊,青春真的流逝得太快了!”

记得离婚那天,母亲还夸她年轻貌美呢。想到这里月萌笑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亲人眼里也出西施啊!再美丽的女人,也有红颜苍老的那一天,如果男人看重的是年轻与美丽,那么这样的男人无疑是浅薄的、不值得女人托付终身的。就算女人为了这个男人拼命地保养自己,也终究敌不过更年轻的女人啊,所以,男人的变心并不是女人的错。”月萌想,她永远不会为了留住男人的心而去挽留自己的青春,但是她会为自己挽留青春,女为悦己者容,她“容”,只为对得起自己的人生,作为女人永远希望自己美丽年轻。

月萌决定去美容院做皮肤护理。心中拿定主意心情也舒畅起来,她露出笑容。

这时候手机又想了,她一看,是母亲打来的,她一时竟不知对母亲说什么。

“月萌啊,是你吗?你现在还好好活着吗?”月萌听到母亲半信信疑地问她,有点吃惊。

“妈,是我呀,怎么啦?我这三个月都很忙,所以一直没给你们打电话,怎么,你们还以为我死了?”月萌疑惑地说。

“你真的没事?刚才腾刚打电话来,说你被车撞死了,你爸一听当场就吓得昏过去,直到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现在知道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母亲哭泣着说。

月萌听到这里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心里骂:“姓腾的太歹毒了,诅咒我还不算,居然如此狠心的欺负我的父母!”

安慰好母亲后,月萌坐在桌前,脑子一片空白。

【62】

腾刚犹豫了几天,终于在桐桐的鼓励下走进了公安局大门,他自首了。

为了掩盖副市长的受贿的事,他始终说所有工程都是因为自己偷工减料谋取私利所致。为了上下活动,万夫人鼓动桐桐几乎花完了所有的财产,腾刚的公司破产倒闭了。

就在桐桐和万夫人感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时候,让腾刚、桐桐、万夫人都没想到的是,检察院当庭出示了一份证据,是一张录音带,当庭播放后,腾刚的种种丑行,以及对副市长行贿的事实全部都大白天下了。

这让腾刚始料不及。他更想不到的是,这张录音带是香凝提交给检察院的,而且是刘维民带着香凝和她妹妹一起去公安局,并且事后当面交给检察官的。

副市长被罢免,并且和腾刚一起受审。在证据面前,腾刚和副市长的抗辩都是苍白无力的。副市长因受贿金额巨大被判有期徒刑十二年。而腾刚还被指出犯有强奸罪,数罪并罚,被判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缓期两年执行。

腾刚因此而走上了他的不归路。

腾刚的入狱,牵出了李建民的案子。

因为香洁对办案民警的指认,确定了西郊区、北京等地的系列抢劫案、强奸案都是以顺子为首的犯罪集团所为。李建民因为副市长的呵护,没有任何被发现的迹象,为了不让自己败露,李建明解散了地下色情基地,并且把骗入的少女们都分散到了别家的夜总会、酒吧、发廊等场所,以此来分散注意力,混淆视听,李建民给顺子五十万,让他逃跑。于是,顺子连夜跑了。阿美和夏婉不知去向,王媛和嘉琪回到家中后精神失常……

顺子逃到重庆,并且以一张假身份证在一家火锅城打工。

在火锅城,顺子俨然变了一个人的似的,大家对他的印象都是善良、义气、乐于助人。所以,他在火锅城的人缘特别好,一有空我就邀请六七个男生、女生人出去逛商城,买东西,其中还包括一个叫袁珏的女孩。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女生喜欢的芒果、石榴、麻辣豆腐干、牛肉干他给她们卖了一大堆。几个女生乐得笑开了花,一路上开心得像出林的小鸟。几次集体活动后,袁珏对他的好感渐渐多了起来。

顺子见时机已经成熟,单独对袁珏发出了邀请:“今晚我请你出去逛超市。”

袁珏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到时候你要请客哟。”袁珏没有拒绝。

顺子心里说不出有多高兴:“当然没有问题。”

这是顺子这么些年最开心的一刻。华灯初上,车水马龙,仍然十分热闹。一路上,袁珏提着顺子给她卖的芒果、石榴,和他有说有笑十分开心。在一家重庆鱼火锅店里,他们面对面地坐在一起,他给袁珏倒上了啤酒后,相互举起了酒杯。那晚袁珏显得特别美丽,喝了点啤酒,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嘴唇也红红的。谈到开心时,她总是甩甩披肩的长发,样子十分可爱,显得更加清纯。

几杯啤酒下肚,顺子借着酒胆低声问袁珏:“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我会好好对你的——我是认真的。”面对顺子火辣的目光,袁珏羞涩地点了点头,那羞答答的样子一直留在顺子的脑子里,美极了。

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连顺子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自从认识袁珏后,他不但再没有和以前那帮狐朋狗友来往过,而且连自己以前一直都无法克服的癖好抽烟和喝酒也都克服了。因为袁珏讨厌喝酒抽烟。顺子自己也无法相信,对于嗜酒如命的他来说,没有烟酒的日子,依然是阳光明媚,并且充满了希望,因为他有了温柔体贴、漂亮可人的袁珏。

在火锅城做了几个月后,在重庆另一家餐厅打工的一个师兄让他过去帮忙。顺子就跟袁珏说了准备跳槽的事,并让她和自己一起过去。袁珏说:“这边人熟,老板人也很好,暂时还不想走。”顺子想师兄那边离袁珏这里也不远,步行也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于是决定一个人过去了。上班时间虽然不能见到袁珏美丽的身影,但一有空顺子就给她打电话,他们有讲不完的话,诉不尽的相思。每天晚上吃了饭后,他就跑步过去看她。

袁珏看顺子汗流满面总是心疼地说:“你忙就不用过来看我了!”她一边给我倒水,一边把店里的新鲜事讲给他听。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的感情越来越深。几个月后,他们在离火锅店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十多平方米的小屋。屋子虽然不宽,但他和袁珏形影相随,幸福的笑容成天挂在她的脸上,他们都沉浸在爱的海洋里。

袁珏是个孝顺的女孩子,每月她都要在自己微薄的工资中挤出三四百元寄给她的生父母和养父母。顺子不愿看孝顺乖巧的袁珏独自受苦,就主动帮助袁珏分担忧愁,他让袁珏拿出二百元,他自己拿出四百元寄给她的亲人。

重庆的消费水平较高,顺子和袁珏的收入却不多,除了给袁珏的亲人寄一部分和交房租水电费外,他们的收入所剩无几了。物质生活虽然较贫寒,但看得出来袁珏是快乐的、幸福的。因为有顺子细心的呵护,虽然成天劳累奔波,粗茶淡饭,但袁珏心里也觉得像吃了蜜一样甜。顺子是一个大手大脚花惯了钱的人,经济的拮据让他有点失去了往日豪爽大方的风度。

“没钱的日子真的很难受!”顺子神差鬼使地又和以前那几个逃在外地的手下取得了联系。于是,几个手下悄悄潜入重庆,合租了一件大房子住了下来。他们帮做毒品生意的一个叫鹰眼的人跑了四、五次,挣了五万多元。

这时,顺子在郊县开赌场的一个朋友需要枪,顺子答应帮他搞到“货”。他到制枪的那哥们那里取了一支枪,准备给开赌场的朋友送去。当天租了一辆出租车,赶往郊县。当车行驶到一个偏僻公路上,他就摸出钢珠枪对准司机。司机吓得脸色铁青:“不要杀我,我的钱你全部拿去!”司机摸出了他仅仅有的六十多元钱,这让他很失望。他只好又租了一辆摩托车将枪送到了朋友那里。

每次作案后顺子都很后悔,总觉得对不起袁珏,可是每一次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有几次,他想趁喝醉酒后给袁珏讲出我所犯下的罪行,但是又怕袁珏知道实情后,经受不住打击,她一定会很痛苦,很失望的,他不想在她心里成为一个无恶不作的坏蛋。他怕失去心爱的袁珏,我已经离不开这个纯真善良的小天使了。每当想到这里,他就犹豫了,所以我一直都没给袁珏讲出实情。

细心的袁珏也发现顺子的开销明显增大了,她问顺子:“你哪来这么多钱?”

顺子掩饰道:“老板见我手艺好,又吃得苦,给我加薪呗。”袁珏飞快地奖励我一个甜甜的吻,他能感受她的小唇柔柔暖暖的,还带有少女特有的芳香。袁珏越是对他好,他越是觉得对不起她,心里也越觉得难受,他在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中煎熬着。于是又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为了弥补自己的内疚,他对袁珏更体贴了。

为了逃避袁珏,顺子以种种借口从重庆暂时回到了郊县。一个月后,袁珏从火锅城辞职到一家酒楼当了服务员。该酒楼恰好需要一个厨师,袁珏在老板面前极力推荐顺子,并让他到重庆面试。老板是当过兵的,对有点拳脚的顺子特别有好感。顺子经历丰富,手艺也好,酒楼老板马上与他鉴定了合同。顺子和袁珏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袁珏很高兴,他们形影相随,一起上班下班。相亲相爱的幸福时光让顺子暂时忘却了内心的不安和良心的折磨。

【63】

然而,这种幸福是那么的短暂,顺子还没有来得及回报袁珏对他的爱,袁珏就离他而去了。他想了娜娜和袁珏,两个曾经让他深爱过的女孩都永远的离开他了,他痛苦的抱头大哭。

那天晚上下班后,顺子和几个舍友在寝室喝酒聊天。由于没有下酒菜了,我就让袁珏到楼下的超市去买点下酒菜回来。

不一会儿,酒楼的一个同事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楼来:“快!快!出事了!”

不祥之兆袭上心头,顺子一把抓住同事的衣领说:“出什么事了?”

同事急忙说:“袁珏姐在超市门口出车祸了!”

顺子和舍友飞奔到超市的门口。超市门口围了一群人,顺子疯狂地拔开人群。一辆豪华别克车横在超市的石梯旁,袁珏躺在车轮下,地上流了一大滩血。顺子冲上去抱起奄奄一息的袁珏,她的嘴角流着血,胸腹部洁白的T恤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车轮印。

原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小伙子带着几个妖艳的小妞出来兜风,袁珏买完东西刚从超市出来,别克小轿车飞驰而来,司机还来不及刹车,小车已从袁珏身上压了过去。

“太可恶了!”顺子的牙咬得“咯咯”直响。袁珏乌黑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暗淡的眼里闪动着泪花。

顺子的眼泪“哗”地流了出来:“袁珏,你什么也别说,我送你去医院!”顺子强压住满腔怒火,抱着袁珏发疯地朝附近的医院跑去。

把袁珏送到急诊室,顺子就对跟来的舍友说:“你们在这里照顾着袁珏,我一会儿就回来。”顺子飞快地回到事故现场。交警已赶到,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肇事司机和几个小妞还躲在车里。想到凄惨的袁珏,顺子只觉得血液直往上涌,气得混身发抖。顺子冲到小车跟前,脱下自己的衣服裹住拳头朝小车的挡风玻璃狠狠地砸去。挡风玻璃被打烂了一个大洞,顺子双手伸进车内,抓住司机的领口从挡风玻璃的洞里提了出来,摔到了轿车的引擎盖上,对他劈头盖脸一阵暴打。顺子当时真的气红了眼,几乎失去了理智。他已打折了司机的鼻梁,要不是在场的两个交警架住他,可能会闹出人命。顺子的双手臂被挡风玻璃划得鲜血直流,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出来。

袁珏昏迷了两天后终于醒来。看着可爱的袁珏又睁开了眼睛,顺子高兴得流下眼泪。袁珏望着顺子,轻轻地拉着他的手:“看你的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我知道你为了守护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你休息一会儿吧,我没有事了。”

顺子去问医生袁珏的病情,追问了半天,医生说出了实情:“如果运气好,袁珏顶多只能活一个星期!”顺子的心凉了大半截,如同掉入了冰窟。

“我不能再瞒着袁珏了!她是那么的善良,如果她带着我的欺骗走向另一个世界,那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宁的。”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顺子决定把我的一切都告诉袁珏。那天晚上,顺子照顾着她,于是他把自己深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全讲了出来,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袁珏听完顺子的述说,眼里掠过一丝凄婉,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苍白的脸流到了乌黑的头发上。顺子能感觉到她心里经受的沉重打击,因为对于女孩子来说,再没有比欺骗更能让她们伤心了。

隔了一会儿,袁珏把手放在顺子的心胸口上,柔声地说:“没关系,等我好了以后,我陪你去投案自首,不管你判多少年,我都等着你。你能把这些事全部告诉我,说明你信任我,心里真的爱我,在乎我,我很高兴。我只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了!”袁珏的大度出乎顺子的意料,这更让他觉得难受。

早上顺子爬在床沿正在酣睡,袁珏惊醒了他:“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顺子揉了揉眼睛,跑出去给袁珏买了些东西回来。袁珏的口胃好像很好,她一口气吃了三个鸡蛋和一杯牛奶。顺子心里暗自高兴,袁珏吃得多,说明她的身体就会很快好起来了。

同病室的一个老太太把顺子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小伙子,如果你的女朋友有什么事情,你千万要挺住啊。”顺子瞪了她一眼,没让她把话讲完。十多分钟后,只见袁珏“哇”地一声吐了一大滩血。顺子吓坏了,捂住她的嘴赶紧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鲜血从顺子的指缝中流了出来。

袁珏脸色突变,拉住顺子的手说:“顺子……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答应我一定要去……自首!”一丝微笑永远凝固在袁珏美丽而苍白的脸上。顺子呼喊着袁珏的名字,不断的拍打她冰凉的脸,嚎啕大哭。袁珏要走了,顺子到商场买了一套她最喜欢的牛仔服给她穿上。寝室里她的项链、手绢和两个布娃娃顺子也给她拿到了太平间。顺子呆呆地坐在太平间里陪着袁珏,像木头一样,一直处于悲痛和自责之中。

“如果我不让袁珏她们去买东西,袁珏就不会死,袁珏是为我而死的!”直到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将袁珏推进了火化场,顺子才从半梦半醒中清醒过来。望着推车缓缓地驶了进去,想到活泼可爱的袁珏将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顺子心如刀绞。

办完袁珏的后事,顺子到袁珏的老家去看望了她的父母。肇事司机赔偿了八万元,顺子把这几年的储蓄五万元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了袁珏的父母。只有这样顺子才会觉得好受一点。

袁珏临终的遗言一直萦绕在顺子的耳旁,觉得她那双关切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去自首吧,我所犯的全是重罪。”顺子想,只要一个罪查实就足够他在牢里呆上几年,甚至十年。如果现在不去投案,也许警察找到他,他犹豫了。一想到袁珏临终前的话语和她眼里对他的期望之情,顺子就觉得不自首真的对不起袁珏。

那天下午,顺子独自一个到和袁珏恋爱时常来这些地方散步,这里留下了他们的欢声笑语和美好回忆。

第二天顺子投案自首。

顺子“顺利”地进了看守所,心里终于踏实了许多,埋在心的重负也终于放了下来。为了袁珏,也为了他自己,这也许是我最好的选择,相信袁珏在九泉下也会瞑目了……

顺子的投案,将恶贯满盈的李建明推上法律的审判台。

多行不义必自毙。在铁的证据下,以李建明为首的犯罪集团终于被捣毁了。

很快警方采取“引蛇出洞”的战术,快速出击,在一辆出租车上将阿美和夏婉堵截并擒获。

西郊区中级人民法院对这起全国特大强迫卖淫案进行公开宣判。以组织卖淫罪判处李建明死刑,立即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主要成员顺子被判处无期徒刑,其他成员被分别判刑无期、十年、八年、六年徒刑不等。

李建明的手下在逃的四十多名团伙成员也相继落入法网,分别受到法律的严惩。

半年后,佟副书记受贿终于被李建明供出来了,佟副书记被逮捕。

根据上级法院执行死刑的命令,西郊区中级人民法院将李建明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案件一经媒体披露,西郊区各界震惊了。

过去的一段时间都搞的人心惶惶,一年过去了,现在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