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认为,如果话不投机,就要少说。但人们经常忘记这条经验,越是话不投机,说得越多,生怕别人没有听清楚自己的意思。
人与人对话很多时候是凭借感觉的,感觉对了,话语自然就多。同种性格、有相同经历的人往往共同话题多,原因就在于同样的性格和共同的经历让他们产生了同样的感觉。
当感觉不对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少说话,因为你说的每一句话对于别人来说可能都不值得相信。人话一多,就容易失言,更不能取得别人的信任。有些时候,或许你是想活跃气氛,但是别人却容易认为你轻佻,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冷场就冷场,并不是你的责任,你没有必要通过自我贬低来让场面活跃起来。话不投机的时候就要少说。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要想交谈下去,就要找恰当的机会。话不投机很多时候还是因为机会不好。历史上,忠臣进谏有的容易被采纳,有的却始终无法被采纳,有部分原因是时机不对。其实谈话的最好时机在于别人对你有求的时候,尤其是问你问题的时候。这个时候你说的话是针对他的问题而来,容易受到别人的重视。
唐太宗到了晚年,由于天下太平已久,原先那种虚怀纳谏的气度已变得少有了,越来越听不进去反面的意见。魏征看到这种情况忧心忡忡,一直想找个机会向太宗指出这个问题。
贞观年间的某一天,唐太宗心情十分舒畅,笑着问魏征:“你看近来政治怎么样?”魏征巴不得皇上这么发问,便回答说:“贞观初年,陛下主动引导人们进谏;几年之后,再遇到有人进谏也还能愉快地接受;而近一两年来,只能勉勉强强接受一半意见,而且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太宗听了有点吃惊,便向他问道:“你凭什么这样说呢?”
听到皇上要他摆事实,魏征顺势说道:“陛下还记得在您刚即位的时候,要判元律师死罪,大臣孙伏伽进谏,认为按照法律不应该判死罪,陛下就把价值百万的兰陵公主的园子赏给了孙伏伽。大家都说皇上赏得太厚了。您说,‘即位以来,还没有人向朕进谏过,所以赏得特别厚。’这是您主动引导人们进谏。后来,柳雄假冒在隋朝做官的资历,被主管部门发觉检举,要判他死罪。大理少卿戴胄说只应该判他有期徒刑,他再三申述自己的主张,您终于同意赦免了柳雄的死罪。当时您还对戴胄说,‘只要像你这样坚持守法。就不愁滥用刑罚了。’这是您能够愉快地接受意见。”
说到这里,魏征看见太宗听得非常认真,略微停顿了一会儿后,又摆出第三条根据。他说:“近来皇甫德上书,说修洛阳宫是劳民伤财,收地租是严重地剥削老自姓,妇女流行高髻是宫中传出来的,陛下却恨恨地说,‘这人要使国家不役使一个人,不收取一文钱,宫女都没有头发,才称心满意呢?’当时我说,‘臣子上书,若不激烈直率,就引不起君主的注意,而激烈直率就近于毁谤。’当时陛下虽听从我的话,赏他绸缎了事,但是心里总不舒服,这就是陛下难于接受意见了。”
太宗明白了,说道:“如果不是您,就没有人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一个人苦于自己不知道自己啊!”
话不投机半句多,更何况是批评,而且是对圣上呢!同样的话,说于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气氛下,效果就会大不相同。而把握良机,选择最佳地点、最佳时间、最佳气氛、不失时机地利用外部环境进行说辩,则能达到最佳的效果。魏征进谏批评太宗,就是趁太宗高兴和发问的时候,这时候是皇帝接受劝谏的最佳时机。于是魏征抓住这个机会,大胆地向皇帝进谏,说服了皇帝,自己也免遭了责难。
在别人不需要话语的时候,给他一两句他都会觉得你啰嗦。当别人迫切需要指点的时候,你说上千句万句,他都嫌不够。为此,在与人交谈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对方的需求,他们想听什么样的话,他们现在的忧虑在哪里,什么样的话能让他们感觉更好,什么样的话能解决他们现在面临的问题,等等。这些点如果找到,然后针对这些点来组织语言,说话往往能够起到最大的效果。
成大事者认为,很多时候话本身没有任何错,但关键在于机会的把握和对谈话对象的把握。对所有人,在任何场合都说千篇一律的话,肯定反响是不同的。我们要善于根据不同的时机来组织语言,这就是说话的艺术。对于那些根本就不愿意听我们说话的人,那就千万不要说什么,否则他们会觉得我们过于聒噪,对于那些愿意听我们说话的人,也应该选择好的时机,说些应当时风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