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很难判定一件事情的是非对错，我们最终还是平常人。
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李灵儿心头酸酸胀胀的，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伤感，长长的深吸口气之后，踏进办公室，看着熟石灰洒落的身影，原本便红润的眼眶，豆大的泪水落了下来。
“要是以前能回到原点该有多好。”李灵儿突然冒出一句。
使徒子震惊的看着他随即长叹了一口气，一双手轻轻地揉了揉李灵儿的长发：“有些事情终究是命中注定。”
“整座大厦的空了，什么都没了。”李灵儿低沉的说道。
使徒子的一双眼睛在整层楼内扫视一遍，一双精锐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雾，长舒了一口气：“一次轮回，那些东西也跟着一起，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座楼还会变成之前的样子吗？”李灵儿不解的问。
“只要大楼的阴气不散，不断的有人搬进来，最终还会回到从前。”使徒子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候人的贪婪是无法想象的，即便明知危险，却依旧想要闯一闯。”
李灵儿的眼神闪了闪，随即看向了使徒子：“一切能回到从前吗？”
“什么从前？”使徒子眨了眨眼，不解问道。
“如果我找到她，以前能回到从前吗？”李灵儿淡淡的问道，可言语之间却又带着一份坚定。
她的心中早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使徒子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只是看着她随后摇摇头。
意料之中的答案，李灵儿并没有失望，反而只是浅笑：“三天之后的事情，你现在便与我说吧。”
“你已经下定决心了？”使徒子有些怔怔的问道，未曾想过事情会进展的如此顺利。
“你可曾想过前路波折，又有多少艰辛在等着你？”使徒子淡淡的说道。
李灵儿浅笑着说道：“既然你说过有些事情，冥冥中早已注定，躲不开的，我也不想再躲开，这些早就该面对，又何必再继续躲闪下去。”
不知为何，张月瑶的一颗心猛的被提了起来，不解的看着李灵儿。
“我有我自己的决定，你不必担心我。”李灵儿拍了拍张月瑶的肩膀，笑着说道。
“怎么能够不担心？既然明知你是去赴死，又怎么能够不担心。”张月瑶苦笑着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你决定的竟然这么快，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李灵儿。”
两人嬉笑着似乎之前压抑的气氛也随之消散，谁也不知道这个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谁能判定是非曲折，谁又能判断是非对错？
前路只有一步步走，一点点的去探索，才能最终发现，也许一切就在峰回路转之间。
回到公寓，才刚刚是中午，回来路上张月瑶先去了菜场，房间内现在只有，使徒子和李灵儿两人。
李灵儿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使徒子，倒是看得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你究竟是谁？”
“回答过无数次的问题，我就是使徒子。”使徒子无奈的耸肩说道。
“如果我真的死过一次，经历了轮回，又怎么会记得前世的事情？”李灵儿轻皱着眉头，低声问道。
“你在说什么？”使徒子蹙眉，言语有些紧张。
李灵儿浅浅一笑：“正如你所听到的，如果我喝过了孟婆汤，又怎么会记得前世的事情？”
“你记得？”使徒子有些不敢置信。
“我曾经梦到过一次，并非是因为什么法术，而是真正能梦到，一些记忆的碎片，竟然会在我脑海中闪烁，我真的喝过孟婆汤吗？”李灵儿几近哀伤的问道。
没人能够回答她的问题，即便是使徒子也不行。
一个超常规的常人无法想象的问题，仍是轮回，喝过孟婆汤之后，是否还记得前尘往事，忘川的河水超乎常规的魔力，将灵魂记忆深处悄然抹去，即便是上升，也不可阻拦。
可既然忘了，又怎么会记得？
见使徒子面色郁郁，李灵儿只能摇了摇头：“也许只是我多想了。”
没有回答，这是安静的，彼此相望着。
使徒子第一次如此审视眼前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知晓，这个女人并非一般人，却从未想过，她的实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也许一切真的从一开始，冥冥之中就已经注定好了。
李灵儿的执念甚至超过石墨。
一时间使徒子突然明白，这一场原本就已经注定好的爱情博弈，即使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注定好了结局。
因此她并没有直接回答李灵儿的问题，反而只是浅笑的看着她，这次她来的对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心怀鬼胎的人却因为共同的事情聚在一起，会做成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她很期待。
李灵儿躺在沙发上，她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些记忆的碎片在她脑海里不断闪烁着，总在某些特定的时间点突然迸发，清醒的已经刻在她脑海之中。
此刻坐在房间内，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身子乏累的很。
缓缓的闭上眼睛，周围寂静一片，当白雾逐渐在黑暗之中相同，李灵儿睁开自己的眼睛，房间内竟空无一人，她高声呼喊了几次，整个房间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任何回应，没有任何声音。
一种紧张感在身体内迅速蔓延，可是李灵儿却分不清楚，究竟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里。
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胳膊上的疼痛，预示着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房间内太古怪了，远非寻常的安静，再加上沉寂无声，耳畔甚至连她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整个房间好像一个死人的坟墓，透露着诡异。
李灵儿起身想要打开房门，却发现门锁竟然被锁死，她竟然被困在房间内了。
可是这并不是使徒子与张月瑶的作风，即便使徒子有如此想法，张月瑶也绝对不会愿意。
那眼前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灵儿用力的锤击着房门，原本应该剧烈的声响，可传至房间内却是寂静无声。整个房间像是一个密闭起来的真空空间一样。
声音无法传播，动作开始变得缓慢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