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渐原本毫不出奇的脸上,刹那间光华耀眼,破军真力贯注,龙吟阵阵,杜渐身如离弦之箭,激射而出,大纵横剑法之一往无前!
面对杜渐不死不休的气势和必胜的决心,奚择犹豫了,墨乙前进的速度依然迅速,却并不坚决。两柄神兵的剑尖就要撞上,杜渐眼中,是无比的坚毅!
奚择退缩了,他选择了横剑抵挡,而不是正樱其锋!
这也注定了他的失败!
破军破去可墨乙无谓的阻拦,穿透奚择的真气,剑尖点在奚择咽喉前两寸处,杜渐手腕一抖,铮铮之声,回响不绝。
只有一招,大厅上众人还没有看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但杜渐的剑尖已经指在奚择,这西秦第一勇士的咽喉上,这时不争的事实。
奚择面色充满了不可置信,他一辈子,下颏距离鼻子还没有这么远过。
杜渐也不多说,淡然道:“承认。”,收剑归鞘,恭声道:“沐析多谢罗帅借剑。”
罗敦点点头,奚择仿佛刚回过神来似的,突然说:“沐将军,你…你方才用的是什么剑法?”
杜渐微微一笑道:“家传微末之技,何足道哉,倘若奚将军不中途犹豫,而是与沐析奋力一拼,以奚将军神力,鹿死谁手,或未可知。”
奚择微赧,拱手道:“奚择受教,甘拜下风。”
杜渐忙道:“在下一时侥幸,奚将军何必如此?”
只听一声朗笑,原来是公府起身,只听公府道:“沐将军神技,本人无比钦佩,犹愿请沐将军指教一二,不知沐将军意下如何?”
杜渐顿时犯难,自己如果与公府比试,胜败均难以收场,如之奈何?
正待此时,雨荞进厅,向众人行礼,道:“所审之人已经带到,不知是否现在开始?”
罗敦趁机道:“不如我们先审完此人,再作计较,如何?”
公府只得点头应允,杜渐不由长舒一口气。
被带上来的是一个40余岁,一身华服,气度不凡的中年人,并未上刑具,也没有杯押解,只是几名健壮的刀手远远监视。此人负手背后,漫不经心的踱上大厅,四处打量着。罗敦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饶是杜渐,雨荞,手心也不由冒汗。
因为,来人竟然是秦皇姚兴!
原来,杜渐前日和罗敦密谋的,就是以姚兴为饵,先诱公府诸将,再图乾归!不知道罗敦为什么突然改弦更张,反正姚兴正站在厅中!
公府等人不由张大了嘴,公府声音都有点结巴了,道:“罗…罗帅所擒获的,就是此人么?”
罗敦点点头,道:“就是此人,罗某观此人气度风神,必不是等闲人物,不知冠军将军以为此人如何?”
公府搓手道:“岂止非同等闲,罗帅,你很可能立下了盖世奇功啊。”
罗敦故作惊讶,道:“哦?罗某愚鲁,请公子指教。”公府既然是国主乾归之侄,称其公子,自然也可。
公府道:“罗帅且稍待,本公子一问便知。”
“罗某期待公子佳音。”
公府点点头,起身出席,走到姚兴身旁,上下打量,姚兴也不理会,只是抬头看灯。
公府突然道:“尔是何人,潜入我境,意欲何为?”
“天下道,天下人走,你管我意欲何为?”
公府厉声道:“尔可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宾,莫非王臣?”
姚兴大笑道:“笑话?边荒小邦,户仅数万,地方百里,不自量力,尚敢称王?岂不滑天下之大稽!”
公府也不生气,打量着姚兴淡定的面孔,拍手道:“说的好,说的太好了,只可惜,蛮荒小邦,却能将万乘之尊置于阶下,岂不是造化弄人?“
姚兴双目陡然一亮,公府只觉得心头一沉,一股强大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子之气?只听姚兴声音变得豪迈尔坚定:“无知小儿,难道你真的自以为得计,以为一切尽在觳中么?”
那就不会错了,眼前之人,气度相貌,都和自己掌握的资料一致,再加上他那一股气势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公府几乎可以肯定,此人就是姚兴!
一时间,公府喜欲发狂,这么多年来,自己被叔父乾归和堂弟炽磐压制,今天终于可以出口气了!
“哈哈哈哈,那又怎么样,反正你现在也是我们的阶下之囚了,是么,皇上?!微臣说的不错吧。”公府脸上的肌肉都有点扭曲了。
一时间满座皆惊,随行诸将虽有所怀疑,但此刻听公府说来,依然深感震惊。
姚兴不屑道:“凭你还不配说这样的话!去,让乾归前来见朕!”说罢,向公府挥挥手,就像喝退臣子一样!
公府一愣,旋即大笑,蓦地,他的笑容僵住了,面色瞬间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一下站立不住,扑到在地。
姚兴大笑道:“此时屈身请罪,不嫌太晚了么?”
杜渐大骇,自己和罗敦所商量的计划中,并没有下毒这一项,他们是想以姚兴为由头将候辰诸将骗来,见机擒之。如果可能,再图乾归,却没有算到眼前之局,姚兴居然亲自前来,还布下如此之圈,手段之狠辣,部署之周密,实在是令人瑟瑟发抖,杜渐只觉得自己的小腿,兀自颤动。看看罗敦和雨荞,似乎没事,却也伏在案上,其他罗敦的心腹,俱都在地上打滚,而公府带来的人,却都蜷缩在那里,低声呻吟。杜渐更是惊异,姚兴下毒时居然还能准确的分开自己人和敌人,那在候辰姚兴潜伏的势力就真的是无法估量了。
见厅内之状,姚兴满意的点点头,突然眉头一皱,杜渐也几乎在同时感到,又有高手来了!
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