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以外力搏击,讲究势,形,配以外门兵器更增其威,对身体要求甚高。而功,讲究练气,修身,由内而外,以柔克刚,最大限度地调动人的潜能。武功虽源自于一,却各有侧重。天人和一,与自然相和谐,与万物相生克,谓之天道;一往无前,无坚不摧,矢志不渝,谓之王道;随心所欲,物源自心,谓之人道。至于取人补己,损人利己,用非常之法,损先天之元,那就是魔道了。然,武学本源自一,无论内外,不分正邪,其道归一。关键看行武之人,用正则正,用邪则邪。渐儿,你听懂了么?”原来葛望正在授武。学武讲究早树根基,杜渐8岁习武,也算恰逢其时了。
“义父,我明白。”原来,葛氏夫妇收杜渐为义子。“可是,人与人体质不同,秉性不一,学武不仅是防身,还要用武功为 天下,为百姓造福。所以,应该根据各人的不同和形式的需要做出选择。孩儿窃以为,方今海内大乱,礼坏德丧,所谓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举,对于不忠不义之恶,务必以雷霆临之,以霹雳降之,既能彰正义之气,也能收杀一儆百之效。”杜渐徐徐道。言语不紧不慢,对答脉络清晰,见解深刻,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仅8岁的孩童。葛望听罢,不由颔首称是。沉思片刻,道:“渐儿,你年纪轻轻能见解如斯甚为不易,依为父看,武学博大精深,博而专方为上,况好勇斗狠者,匹夫也,武功只是达成目的的手段,而不是用来里身行道德根本,渐儿你不妨先广采众家之长,合己之况,徐而为之。”“孩儿谨受教。”
于是,这几日,葛望就专门给杜渐进行理论培训。理论联系实际,才能练得好嘛。闲暇时,就由周琦教杜渐琴棋书画。魏晋年间,士大夫不事稼穑,终日以清谈手谈词赋为乐。葛氏夫妇自身就是名门望族出生,又是天下少有的才子才女,自然是样样精通。那杜渐也是天纵其才,皆学而精之。葛望爱女葛丝每每缠着杜渐玩耍,竟也是一学就会,本来嘛,父母均是奇才,后天教育又好,女儿怎么会差。闲话且不表,在多日的理论培训后,葛望决定开始授技。为了求事半功倍之效,决定先给杜渐打通奇经八脉。考虑到杜渐尚幼,用内功强行打开风险太大,葛望决定以针石之术,辅以洞内炽阳潭之力,来打通经脉。那炽阳潭,顾名思义,潭水近沸,是地热所造成的。虽然葛氏夫妇功力深厚,医术精湛,但为了是杜渐精进更快,采用先拓经脉再练内功的方法,因而还是有较大风险的。杜渐自己也是毫不畏惧,言此命既为义父之救,义母之养,纵径取又何妨。杜渐的这份勇气也让葛氏夫妇大为叹服,葛丝更是崇拜无比。却说一家四口来到潭边并一切用具,周琦使出玄阴功,是潭边一小块水域温度稍降,可以容人,之见嗤嗤之声不绝,原先近沸之水竟然迅速平静下来,其功力深厚,可见一斑。“渐儿,你可以下去了。”葛望沉声道。于是杜渐依言下潭。只觉潭水温温,甚是舒服。继而缓缓加热。浑身上下一片通畅,骨头更是酥酥的,好不惬意。忽然潭水骤然加温。原来是周琦缓缓散去功力,使潭水加温,以热胀冷缩之理为杜渐拓经延脉。杜渐只觉潭水如沸,肌肤先是火辣辣的疼,然后就感觉甚微,原来是麻木了。幸好杜渐事先服下冰凝丸,不然恐怕皮都烫烂了。突然,只听杜渐的身体发出了“咔”的一声轻响,说时迟那时快,葛望打手一提,虚空摄物,杜渐便被提出水面。周琦也是一点不慢,双手连续挥动,数十金针如芒飞出,连点杜渐周身72道大穴,其认穴之确,其力道拿捏之准,由此可观。只听杜渐啊的一声惨叫,便落在地上,不省人事。葛丝尚小,哪见过这阵势,吓得失嚎啕大哭。周琦左手一挥,点中葛丝昏睡穴,葛望急趋上前,抓住杜渐的手腕,一会儿,方自长舒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周琦急问:“望哥,如何?”“这孩子真是福泽深厚,他的督脉、任脉、冲脉、带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和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太阳膀胱经已全部打通。”葛望徐徐道。“太好了,我们成功了”周琦喜道。“嗯,上天成之,可喜可贺。我们回去吧”。于是抱着杜渐和葛丝回卧室去。
那杜渐自打通经脉后,加上葛氏夫妇的灵药进补,身体很快恢复。这日,葛望与杜渐立于洞外开阔地,此时天高云淡,洞外树木丛生,鸟鸣动人,葛望手持长剑,立于日下,衣袂飘飘,更显丰先传你剑法。”葛望言罢,身形微动,长剑轻颤。既而飘逸灵动,行云流水,只教人看得如痴如醉。忽然,剑势一变,变得打大开大阖,浩然正气,让人心存畏服。当一记横扫千军后,剑身居然奇异的回刺,此后的剑招居然走的全是不规则曲线的路子。最后则是疾刺猛削,好不毒辣。一套使罢,杜渐陷入沉思。葛望也不打断他。片刻后,杜渐仰首问道:“义父,我明白了,您刚才把天道,王道,人道,魔道四种剑法一次使了一遍,就是让孩儿自己领悟,对吗?”“呵呵呵,孺子可教,凭你的记忆,方才的剑招你也记了个七七八八,你就先自己领会,晚上月圆时分到这来,为父传你内功心法。”言罢葛望回洞去了,留下杜渐一人沉思。晚上,葛望简单给杜渐讲了下如何运气吐纳,导气归元后,留下一个书目便自离去。杜渐也自去洞中书橱寻找。最后,杜渐选择了大纵横剑法和四海归一心法,不消说自是王道武学了。不过,他也把其他系列的秘籍一股脑的带回去,兴许什么时候要用不是。
于是,杜渐就这样每天练武读书,10岁开始学岐黄之术,占卜之学,11岁学乐,射,驭,12岁学兵法,奇门。要不说世上真有天才呢,旁人能学通一样就甚微难得],杜渐却是一样也不甩下。而杜渐的武功和文才更是超一般的,每日只见杜渐身负重物,于山林中呼啸而过,追逐野兽,口中高诵子曰诗云。杜渐在渐渐成才,天下却越发混乱,吕光昏庸,子侄争权,凉州诸胡蠢蠢欲动,拓跋珪少年英雄,横扫燕国,朝廷则继续倾轧,横征暴敛,民不聊生,民变一触即发。所谓时势犹造英雄,杜渐,历史已经提供了舞台,他能否浪尖弄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