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战神问。他不喜欢凤王这样吞吞吐吐,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
“是这样,我在魔界的一处叫‘花海’的地方看那儿的景色时,火麟凤忽然躁动起来。我去安抚它,却顺着它的目光看见了一只乌鸦。那只乌鸦身形巨大,两眼有神,很明显是向火麟凤的方向窥视的,我以为那不是魔界的乌鸦,而是暮云的神羽。”
凤王简要说着当时的情景,有意略去了她和啸夜的活动。
战神并未起疑,只是询问那只乌鸦的事:“你觉得它在窥视你。为什么?你有什么地方令暮云感兴趣?”
凤王摇摇头:“就是这点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啊!所以我想请你帮我查查,暮云和魔枭到底有没有关系。,这件事我不好查,因为鸦王现在就已经针对我了。要是再查他弟弟,恐怕矛盾会更尖锐!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你来帮忙才可以。”
战神点点头,道:“的确该查查。他进夜摩城如此堂而皇之,又这么轻车熟路,应该不止一次了。那他到底都去做什么,我们的确该知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安排妥当的人做这件事,尽快告诉你实情。我不久坐了,这就回去,安排一下我那边的事情。”
凤王起身目送战神离去,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可还没等她咀嚼出那究竟是什么味道,左桐君停云又走了进来。
他向凤王躬身施礼已毕,开口便问:“王可曾见到修武?”
凤王听他问得傲慢,不由带了三分怒气道:“见到了。他答应去离间夜摩国和沧浪国,怕不久就会传来消息。左桐君很关心这件事情?”
左桐君仿佛没听出她话里的不满一样,面色平静地答道:“臣也希望我们的胜算大一些。这也是为王分忧。”
凤王在心底冷笑一声,表面上却表现地十分高兴,道:“若都像左桐君一样关心国事,我族怎能不更加兴旺?”
左桐君施礼谢道:“岂敢。蒙王谬赞,臣工自当尽心效力。只是不知王出征还需要参谋吗?”
凤王道:“这些事,四位长老怕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左桐君是不是还有合适人选,所以才提起这话?”
左桐君道:“正是。有一个人曾跟随先王征战了大半生,满腹兵法,见多识广。我想向王推荐。不知王有没有兴趣见一见?”
凤王点头道:“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如果当真有可用之材,本王自当相请。”
左桐君沉默有顷,道:“便是老臣。”
这个回答真是令凤王感到出乎意料。她不由前倾了身子,惊讶地反问:“你?左桐君?”
“正是老臣!”
左桐君的声音此时听起来更加沉实洪亮,脸上也因激动而微微显出些红色。他高声道:“老臣自知一向傲慢待王,王也对老臣深有意见。但我身为先王旧臣,又受先王临终嘱托,要不遗余力地辅佐王,又岂能不是一片忠心?如今国家用人之际,我自当用心效力,所以才有这自荐。还请您应允。”
这真是凤王从未听见过的他说出的最恭敬的话了,而且这话说得如此恳切诚挚,令凤王忽然有了一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她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用最缓和的语气道:“可是左桐君是我族的股肱之臣,处理政务族务,责任重大,怎么能轻易出征?何况我若离开,您和右桐君就更重要了,万不可轻易随军!您的心情本王理解,但请求我却不能答应!”
左桐君跪下了,他以头碰地,道:“王虽如此重视老臣,但老臣却以为这是对老臣的不信任!您今天若不应允,老臣便不起来!”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凤王也感到为难时,右桐君箫篁进殿了。他见到眼前这番场景深感惊讶,迟疑着问道:“这是……这是怎么了,左桐君为何跪地不起?”
左桐君回头望着他,道:“老臣想为我族出力,但王却不允,不知是对老臣不信任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难道右桐君不想为我说情吗?”
凤王听了此话不由有些恼火,道:“左桐君这是什么意思?不让你出征,是因为考虑到你一者年纪大了,二者又是本王的股肱之臣,本王还要倚重你和右桐君主持朝事。可你怎么能说我是不信任你?”
听到此处,右桐君已经明白了大半,忙解劝道:“原来是为停云大人出征之事!臣以为,王大可不必生气,停云大人也大可不必委屈。都是为了我凤族好,何必如此君臣不悦?”
凤王没听他继续说下去,打断了他道:“那,右桐君说他去好还是不去好?”
右桐君沉吟了一下,道:“这件事在十几天前,停云大人就和我说起过了,其情真是恳切的很!此事依臣之愚见,不如就应允了停云大人。毕竟烈士暮年之情,在我也是有的!”
凤王想了想,冷笑一声:“这就是说,您和左桐君是同感了?”
右桐君听这话头不好,不免惶恐起来:“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好了不要说了!”凤王一摆手道,“既然你要去,又有人替你求情,那就去吧!只是在军营里,我希望左桐君的傲气能收敛一下,不要弄得将帅不合了,让别人看笑话!好,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吧;左桐君回去做做准备,还有七天就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