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明白王福喜口中所说的占到便宜是什么意思，他惊讶于眼前的这个猥琐男人竟然不光是糟蹋了一个女孩那么简单，他竟然在这么多年祸害了这么多孩子！姜诚气的攥紧了拳头，就恨不得一扬手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好好教训下眼前的这个人渣！
王福喜怎么能看不透姜诚的怒气，他吓得直往后躲，连忙把手挡在了自己的脸前，怯生生地说：“姜警官，你可千万别激动！”
姜诚暴怒的深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他知道对待这种人，任何私刑都不足以惩治他的罪恶，唯有法律，才能施以严惩。
“你少废话！赶紧说！”姜诚暴喝一声，严厉地吼道。
“好好，我说…我说…”王福喜偷眼看了他一眼，看到姜诚暂时没有要冲上来打他的意思，就赶紧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我联系上群里的买家之后，就会通过临时会话单聊，一旦对方确定要进行交易，我就去找卖家牵线，这件事儿就这么成了…”
“这个群是怎么组建起来的？”姜诚又问。
“都是我在网上找的，他们大部分都是没有孩子的中年夫妇，求子心切，我就要了他们的联系方式，拉到群里。”王福喜小声地回答，“之后一旦交易完成，为了担心怕警方查到，我会把他们清理出群，告诉他们号码别再用了。”
怪不得原本稳定在三十人左右的群，现在剩下了一二十个。
“那卖家你是怎么联系的？”姜诚问。
王福喜又偷瞄了他一眼，发现对方正在直视着他，就赶紧底下头去，看着自己的鞋尖斗争了半天，终于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跟孤儿岛的院长有联系，很多货源都是从孤儿岛输送出来的…”
什么？！姜诚听完大吃一惊，看似文静温婉的方芷芪，竟然是这条罪恶链条的输送带？！她竟然顶着孤儿岛院长的园丁高尚的身份，做着这么千夫所指的行径！
姜诚的青筋突起，拳头都要攥碎了。他终于把小女孩、方芷芪、拐卖团伙，还有尚庄老村后山里那些可怜的幼儿白骨联系到了一起，也终于明白了那些白骨里面为什么有大部分在失踪人口网上都无处找寻。
因为他们中的一部分孩子，本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生前命运坎坷，死后也无人问津！
姜诚感觉喉咙里像被人堵了一团厚重的棉花，咳不出又咽不下，直快要噎得人掉下眼泪来。良久之后，他艰难地问：“后来呢？”
王福喜看姜诚这副样子，悄悄地往后面挪了挪，才继续回答：“后来就把那些孩子给运出去，卖给了买家…不过，他们现在应该都生活的很好，那些买家都是买回家当亲生孩子的！”
在亲生孩子四个字上面，王福喜特别强调地说道。
“你放屁！”姜诚终于忍不住爆出了脏话，他噌地一下就窜到了王福喜的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像揪小鸡子一样把他揪了起来，恶狠狠地说道，“生活的很好？你可真有脸啊！你知不知道，那些孩子根本没有到什么安乐窝里，他们被拐卖团伙囚禁到一个破旧的集装箱里，通过采生折割的方式断掉手脚，扔到街头巷尾去乞讨！这些孩子有的在被断手脚的当天就死在了集装箱里！有的虽然逃过了最初特别疼痛的时间，但也没有逃过这些人控制的魔爪，他们被安排在街头巷尾，一生都在乞讨！
姜诚越说越激动，又揪着他直接撞在了墙上，王福喜的后脑咚地一声磕在了审讯室坚硬的加厚墙壁上，顿时眼冒金星起来。
“他们的一生都伴随着疼痛不说，就是死了，化成了一堆骨头，骨头上还是有一个永远都愈合不了的断痕！”姜诚恶狠狠地说道，顺手抄起了身边的一把椅子，高举过了头顶，“你现在还觉得他们生活的很好是不是？好，那我现在也要让你尝到断骨之痛！”
“啊！别，别，你冷静点姜警官！”王福喜吓得眼睛都直了，盯着姜诚手里的椅子愣了好几秒，才想起要逃跑，他一边慌不迭地逃窜，一边惊魂地大喊，“你冷静啊姜警官！救命啊！警察杀人啦！”
玻璃窗外的夏虓等人一看苗头不对，纷纷冲了进去，夏虓大喊：“姜诚，你要干什么？你是个警察！你不能动刑！”
姜诚正要砸下来的椅子忽的停在了半空，他整个人喘着粗气愣在了原地。王福喜连滚带爬地在审讯室的地面上狼狈地滚着，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脑袋，鬼哭狼嚎着。
“头儿，要不接下来我们来吧。”花乔试探性地问。
姜诚把椅子扔在了地上，缓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用，你们先都出去。”
“我需要在这里。”夏虓斩钉截铁地反驳他，“我要留在这里参与整个审讯！”
姜诚眯着眼看了她半天，对方的眼神里是不容回绝的坚定。末了，他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人重新坐在了桌子旁边。王福喜再也不敢做了，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一脸警惕，他觉得眼前这个警察随时都能冲过来给自己来顿狠的。
“来讲一讲这个女孩的事情吧。”夏虓开口询问道。
王福喜蹲在角落里犹豫着，大概觉得说也是死，不说还是死，最起码眼前的难关过了，说不定被关押在警队里，至少命还是能保住的。
“我是在孤儿岛门口捡到她的，没通过方芷芪。当时我还琢磨，可以不花钱就得个好货，转手就能卖个好价钱，那得是多好的事儿啊！结果一看，那个小丫头长得太吓人了，而且还一直不说话，就那么拿眼睛瞪着我，阴森的很。所以我在占她便宜的时候，特意用个破布套把她脑袋给套上了…”王福喜回忆着说，“不过她是最奇怪的，也不挣扎也不喊，完事儿之后我把布套拿下来一看，她竟然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