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应该昏迷躺在病床上的寸头竟然不见了!
整个三层空无一人,安静到了极点,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动静,我就一定能够察觉到,可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听到有人走路,按理来说寸头就算醒过来,也应该还在病床上,怎么就会消失不见了?
我抬头看向窗户,此刻的窗户是开着的,我也不记得先前是打开还是关闭,但现在看来,唯一能够解释的通的原因,就是他从窗户离开了。
可先不说这里是三楼,他根本不可能从窗户离开,而且现在外面还有一层看不到的屏障阻挡着,他就更不可能出去了。
或者,屏障已经消失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确有可能从窗户离开。
我走到窗户旁边,抬起手试探了一下,当我的手穿过窗户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力量挡住了我,无法再往前哪怕一丁点。
屏障还在!
屏障没有消失,也没有人从这个房间离开,寸头究竟是怎么消失不见的?
突然,我想到了之前遭受的袭击。
那时候我只是看到开枪的火光,却并没有见到人,但的的确确有子弹射了出来,如果不是我躲得快,怕是早就死了。
现在胳膊上的疼痛还提示着我,之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的想象,那一切都是切切实实发生过的。
极有可能,寸头是和那个开枪的人一样,变成了看不到的人?
可这是为什么?
他为什么突然就看不到了?准确来说是对我来说看不到了,还有先前他突然就开始攻击我,又是什么原因?
我的眼前就像是笼罩着一层迷雾,让我根本无法看清楚现在的处境,感觉就像是眼下这个故事世界就是专门为我设定的一样,想要把我困死在这里。
而正在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询问声:“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是寸头的声音,听声音的方向是在病房外面。
我撒腿就朝着病房外面跑,可到了外面却发现,外面根本空无一人。
但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粗狂又低沉:“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这东西很危险,子弹都无法伤害到它……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和这个怪物搏斗而只是稍稍落了下风?”
“我?”寸头苦笑了一下:“对于你们来说,我应该只是一个路人吧。”
之前的声音紧跟着问道:“你有办法对付它吗?”
寸头无奈道:“没有,我连它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解决?不过我有个问题,它为什么一直在病房附近徘徊?”
粗狂的声音说道:“不是一直在病房附近徘徊,之前它也出来过,不过和开始的时候有些不一样,它变得没那么狂暴了,在外面溜了一圈,它就又回了病房。”
两个人交谈的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在原地等了半天都没有再响起。
回忆着两个人的话,我大概明白了,这个病房里面有一只很可怕的怪物,可是这个怪物我看不到,也摸不到。
就好像,我们是处在不同的空间一样。
等等!
不同的空间……怪物……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恐怖的事实——该不会,我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怪物?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我们分处不同的空间,而这两个空间因为某个原因接触到了一起,但却并没有完全融合。
在我的眼里,身处另一个空间的他们是我看不到的,而在他们眼中,我则变成了一个可怕的怪物!
能够想到这一点,得益于我以前看过的科幻小说,里面提到了异空间理论,或许在现实中这个理论是行不通的,但在游戏世界,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如果我的猜测是事实的话,那么现在我的正处于莫大的危险之中!
我该怎么办?
冷汗顺着我的脖颈不停往下流,我的思绪乱的一塌糊涂,我很清楚,在这场游戏中,我是绝对的弱者,想要依靠自己生存下去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但现在,我能够做的也只有依靠自己。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尤其是想到那不知何时就会到来的攻击,我更加无法冷静。
没办法,我只能回到病房里面,把房间门关上,他们要进来的话,势必要打开这扇门,也算是一个预警。
在这个空荡荡的小房间里面,我终于能够稍稍控制自己的情绪,逐渐理顺了思路。
去楼下肯定是不行的,既然在他们的眼里,我是怪物,他们肯定会阻拦我,除非我能够像寸头那样,可以在地板上开一个洞,但显然我是没办法做到的。
至于上楼,也是同样的。
而相对下楼来说,上去恐怕更加危险,因为楼上还有一个郑欣欣,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同样受到了影响,如果她和寸头一样被影响了,那么我上去就是自寻死路。
我想了很长时间,最后发现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这里等着,等着其他人的救援。
这一刻,我仿佛回到了当初碰到雪灵的时候,那时候我身上莫名其妙出现了诡异的图案,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那种无力的感觉跟此刻一模一样。
我到底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告诉我答案。
或许是胳膊上的伤势让我有点虚弱,躺在病床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过来的时候天依旧是黑的。
外面的天从来就没有亮起来过。
很久没有吃东西,我已经饿得不行,胃都隐隐作痛,强忍着饥饿带来的不适感,我起来检查了一下胳膊上的伤势。
伤势似乎并没有恶化的迹象,伤口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依旧是刚刚受到枪击时候的样子,就连鲜血都没有凝固。
这诡异的情况并没有带给我任何感觉,我已经对此见怪不怪了。
房间里还是很安静,我在病房门的门口停留了一会儿,外面没有什么声音,似乎身处另一个空间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或许,我可以试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