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谁,他对付我的目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的危机依旧没有过去,因为心里的不安还在继续。
不过关门的声音却是,提醒了我房间里面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有寸头。
我看了看寸头,发现他依旧目光呆滞,就好像失神了一样。
“1号?”我喊了他一声。
他并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没听到我叫他。
我捂着胳膊站起来,走过去推了推他:“1号,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反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愣愣地看着寸头,实在是想不明白。
突然,我发现寸头的眼睛动了一下,原本没有焦距的眼睛逐渐亮了起来,看起来他是要恢复正常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心里警铃大作,就像之前开枪的火光亮起来的时候一样。
来不及细想,我第一时间就往旁边退去。
但危机感依旧没有退去。
危险是来自哪个方向的?
我急忙四处瞅了瞅,但什么都没有看到,房间里面并没有第三个人在,甚至除了我和寸头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活物。
等等……没有其他人?
这个念头提醒了我,在没有其他人或者东西的情况下,我依旧感觉到了危险,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危险就来自于我身边!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看向寸头。
寸头也正看着我,那双眼睛里面,竟是充满了恐怖的杀意。
该死的!
我暗道一声不好,就准备夺门而出,可我刚到门边还来不及打开门,肩膀就被人抓住了,不用想抓住我的人肯定就是寸头。
扭头看了一下,我果然看到寸头的脸。
他的脸上没有一丁点表情,只是眼神极为吓人。
寸头抓着我的肩膀往后一带,我被他带了一个趔趄,不等我站稳,脖子上突然一紧。
他掐着我的脖子,一直把我推到墙边,用的力气之大,恨不得要捏碎我的喉咙一样。
强烈的窒息感让我根本无法思考,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杀我,明明之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救了我,他这是怎么了?
“1……1……号?”我好不容易从喉咙中挤出来两个字,声音弱的几乎听不到,根本无法唤醒寸头的意识。
看他的眼神,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生死仇敌一样。
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他掐死!
求生的本能让我抬起胳膊,顾不得胳膊上的伤势,用力朝着寸头的小臂砸了下去。
一下,两下……砸了足足四五下,我才好不容易把他的手给砸掉。
“咳咳……”突然回复了呼吸,我都还来不及感受新鲜空气,就率先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而就在这时候,寸头又对我动手了。
他似乎失去了自我意识,只是本能地想对付我一般,根本没有其他的招式,就是朝着我的脖子抓。
之前我是猝不及防,现在哪怕我还没缓过来,也早就防备着他了,在他动手的那一刻,我就率先抬起了手,一遍剧烈咳嗽着,一边用力控制住了他的胳膊。
“1号,你清醒清醒!”我朝着他喊道。
但这完全没有作用,他的眼神根本没有丝毫的波动……不,也不能说没波动,因为他眼神中的杀意比先前更加强烈了。
发现自己被控制住,寸头开始剧烈的挣扎,要是我的胳膊没有受伤,倒是还能够坚持住,但现在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寸头低吼了一声,猛地一用力,瞬间脱离了我的控制,一个翻身就把我压住了,双手开始朝我的脖子上抓。
如果再让他抓住,我怕是就很难挣脱了。
我用力撑着光头的胸口,不停地来回摇着脑袋,这才没有让他抓中,但这不是长久之计,我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正想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眼角突然在病床下瞥见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洗脸盆,白色的盆面,上面还有蓝色红色的花,这种瓷盆以前很常见,现在很少见到了。
我用过这种瓷盆,所以知道它里面是铁的,外面这一层白色的是陶瓷,这盆分量不轻。
咬了咬牙,我努力抬起腿抵住寸头的胸口,用一只胳膊推着他脖子下方,伸出手把那个瓷盆抓了出来。
“对不住了,兄弟。”我在心里对寸头说了声抱歉,举着盆“咣”的一声,砸在他的脑袋上面。
担心会把他砸出事来,我没敢太过用力,不过即便如此,也顺利地把他给砸晕了过去。
我把洗脸盆扔到一边,大口地喘着气,好半天才平静下来,推开寸头站起来,愣了愣又蹲下来检查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的脑袋上起了个很大的包,不过并没有流血,但这不代表他就没事,不过眼下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暂时先这样。
以防万一,我用床单把寸头的手给绑了起来,想把他扔到床上去,但被子弹击中的那只胳膊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只能放弃。
解决了他,我打算到外面去看看情况。
拽开门,我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出去,而是先探出头去看了看两边,并没有发现人,也没有什么异常。
从这间病房出来,我顺着走廊往前,又查看了几间病房,不过没敢进去,我怕再发生什么事,之前折腾了一番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再被针对的话,怕是就真的躲不过去了。
几乎把三楼整个察看了一遍,我都没有任何发现,袭击我的人也没有再出现过……至少枪声没有响起来,人我是一直没有看到。
我又到楼梯间看了看,上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要从这里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着空无一人的三楼走廊,我不由叹了口气。
这叫什么事啊,我到底得罪谁了,自从游戏升级开始,我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好吧,打从进到这里,我就知道自己的运气不好了,否则怎么会无缘无故碰到这么邪门的事?
恐怖座谈会……我招谁惹谁了?
我叹着气回到之前所在的病房,想看看寸头醒过来没有,可是一进入病房,我就愣住了。
病床上——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