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堂上传来一道阎王的低吼。
“把佟四根带上来。”
“不要,我不要下地狱,我不要。”陈瞎子放开了不停挣扎叫喊的佟四根,两个侏儒鬼差押着他就上了公堂,我们一直站在墙边上看着即将的审判。
阎王爷在查看了一个深蓝色的本子后,脸色大变,直指佟四根。
“这厮大好的胆子,居然触怒神灵,还残害少女。其罪深重。”
“阎王爷,您发发慈悲饶了我吧。”佟四根磕的脑袋鲜血直流,砰砰作响,那响声策鞭着他扭曲的灵魂,也撞击在我们每人的心上。如果可以重来,我也不希望他会有这样的结局,但世上没后悔药。
之后我只记得佟四根不停的磕头,但还是被鬼差押到了画面中的冰山上,趴去了衣服,那里寒风刺骨,他那远远的背影和耸入云宵的冰山比起来,就像蚂蚁一样渺小。
“被施与冰山之刑的人若在受刑时有半点懒怠,就会被鬼差施与钻心挖骨之痛。”白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我边上,没预警的冒出这么一句把我们几个女的吓了个半死。
汪洲揽着我的肩,一个刀眼朝白无常扫过去。它吓的赶紧噤了声,堆着笑,可笑起来更恐怖,那鲜红的舌头一笑就被提吊着。
本以为结束了,结果那佟四根刚下了冰山又遭受刀山地狱之刑。
“亵渎神灵者,杀牲者,别提杀人,就说你生前杀过牛呀、马呀、猫、狗,因为它们也是生命。
也许它们的前生也是人或许还是你的,因为阴司不同于阳间,那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牛、马、猫、狗以及人,来者统称为生灵。”黑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在我们身后解释了一通。
再这样下午我会被吓死。钺看我捂着心口,满眼的怒火那黑无常捂住嘴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个。白无常在后头偷笑。
我对白无常勾了勾手,小声问他判官在哪,它说判官在审问其他魂魄,等审完了直接交给阎王判案定刑罪即可。
我撇撇嘴,难道这次我看不了生死簿了吗?
真有些失落呀。
画面消失之前,佟四根趴在地上已经惨不忍堵,身上到处都是窟窿。
汪洲搂着我和大家走向公堂上,阎王亲自走下来作揖。
“楚三太子,本官看了下本子,这女子阳寿未尽,可以还魂。”
“恩。我之前已经嘱咐她家人把她的尸体用保阳红绳捆绑,至今还躺再棺柩里,随时可以生还。”钺简单而认真的陈述。
“既然这样,又是本官曾答应太子您的一个要求,那就带这女子去还魂崖吧。”阎王淡淡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太好了,冷凝,你可以还魂了。”我为她高兴,毕竟她才十七岁,正是花季。
冷凝再三感谢阎王后,大家去了还魂崖。俩鬼差示意冷凝跳下去即可。我告诉冷凝,等她醒来后,会去荔子村看她。
出了地府自然是先回娘家大撮一顿。吃的肚子撑到不行,我们决定先回趟大荔村看看冷凝还活过来了。
可去了大荔村没见到冷凝,冷家人也不见,奇怪都去哪了?既然没棺材也没人,那就说明冷凝是活过来了。
陈瞎子回来直接回家了,我随汪洲回了家里。
一到家,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一声大叫。
“姐姐,洲哥哥!”
噗,我的饭差点吐出来。没错,这妞居然跑到了家里?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使劲一瞅,果然是她。
我和汪洲面面相觑,那妮子直接朝我奔过来。
“姐姐,我活过来了。我想和你们一起住,好不好?”
我被她突然跑来一下抱住,对她的话还没消化,楞住了。
“什、什么?小凝,你说要和我们住一起?”
“是呀,姐姐,我好想你们啊。所以我故意跑到家里为的就是和你们住一起。”她说的天真烂漫,我和汪洲听的头皮发麻。
下一秒,这妮子居然不顾一切的奔向汪洲火热的胸膛,而且,而且还跳到汪洲的身上?
“洲哥哥,我最想念的还是你。”那妮子的头还不忘朝他脖子里钻。
什么情况?不带这么玩的好吧?这妮子怎么这样?把我透明化了,无视我的存在呀?
汪洲的脸色有点难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完全楞住了。
哼,现在这个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了,你还等什么?这家伙居然没拒绝,还抱了她这么久?
短暂的十来秒后,只听哎呦一声,那妮子被汪洲直接扔在了地上,再看看那家伙,拉长着个长白山的脸。
我把冷凝扶起来并且和汪洲拉开距离。
“我说你才活过来,不在家呆着怎么跑这来了。”
“我是来汪洲哥哥的小妾的。”冷凝揪着衣角一副含羞带涩的表情。
什么?我和汪洲异口同声,这下炸开了锅。
“这年代给我老公做小妾?真的假的?冷凝你不是开玩笑吧?”我瞪着眼珠子嘴角抽了再抽。
冷凝猛的摇摇头。
“我不敢骗姐姐,是真的。我在十年前记事以来,我家人就把我许给了洲哥哥。因为在我七岁那年他救过我家人一次,所以当时我爹就把我许给哥哥了,还认洲哥哥做了仙哥呢。”
“哦?仙哥哥呀?不错嘛?”哼!难怪他这么急着要救这妮子,我还以为只是单纯的热心和恩情,原来还有这么一手。
见我满脸不高兴,汪洲走到我身边要摸我的脸被我躲过去。
“真的吗?”
“这个……”他居然吞吐起来,竟回答不出来?
“真的啦,姐姐。洲哥哥你告诉姐姐嘛?”她居然再次要扑到汪洲的身上,我不高兴了,拉开她。
“既然这样,就当是扯平了。反正都互救了一次命。所以小凝呀你不用放心上。还是走吧。”我委婉的下逐客令。
“不行啊,姐姐,我好不容易才还魂,我爹说了,我今年十七了,正好是嫁哥哥的年纪了。当初哥哥救我爹时带我爹算过命,说只有十七岁嫁他,我爹的命才能活到七十。如今我爹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所以我必须嫁洲哥哥,我爹的身体才有传记。”
这丫头说完见我一脸震惊和不可思议,她赶紧补充。
“姐姐,这件事是真的,不信可以问我爹,你也可以问哥哥啊。”看这丫头不像玩笑。
“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微沉下脸背对着冷凝质问他。
半晌,我等待他的回答,气氛有点沉寂更的多是压抑。我的老公,我心爱的老公,满脸的纠结,最后笔直而淡然的正视我。
“是的。”
妈蛋滴……心剧烈颤抖,狂烈的猛跳。
很好,非常好。我推开他就要走向冷凝,他居然一把挡在了她面前。
“紫萄。”
我彻底楞住了。他这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害怕我欺负一个丫头吗?何况她还曾有恩于他。
“怎么了?我不过是想劝她放弃认定你的想法,难道你还担心我会伤害她吗?”我凑近他耳边,低语反问,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
眼前的男人此刻太陌生了,他满眼的护卫,使我不由的恼火。
“让开。”
吼,他还没是不让开,看来舐妻的恩情很重啊。到底谁是他妻子?
“紫萄。”他唤了我一声,语气少了些平日的温柔。
我笑了,笑的掘强,笑的决然灿烈。
“你太小看我了。放心,凭她在地府几次舍命救我,我也不会伤害她。”其实,心痛到不行。难道我在他心里只是个恶毒的女人?
我像吗?
“是,这件事我承认是事实。但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想极尽解释,却那么淡然这叫我不爽。
气氛沉默了。我和他对望好象无形中多了道屏障。
在地府一直和这丫头在一起,那时为了给她还魂处于危难中,我们都没有僵峙过,因为没时间去细想去吃醋和生气。
现在……
“姐姐,你别生洲哥哥的气,是我一厢情愿的。而且我真的很想嫁哥哥。我在地府对他表白的话不是假的,我是认真的。姐姐,我求你了。”
看这丫头这么恳求我,我没说话,心里很纠结。
“就看在我爹曾早年把我许给钺哥哥的份上,就成全了我们吧。我只做小妾,我不会和姐姐你抢的,好不好?”冷凝居然对我跪下苦苦哀求。
我不禁嘴脚抽了抽,这年头还有小妾吗?
我和汪洲还没结婚,她是想直接做正室吧?哎……只是碍于和我的情谊吧。毕竟共患难一场。
冷凝这丫头的痴情要我感动。但我这会心里好难受。难受的不是冷凝的纠缠,而是他的态度。
是啊,人家早年就许定了他,我呢?我的成分太低。
我甚至开始怀疑他身体怨气的事也是半真半假。也许娶哪个都没那么重要了。
汪洲看我脸色很难看,他转身扳过冷凝的肩膀正色道。
“我不能娶你,我会想办法延长你爹的寿命,但只能十年。”
“不,我不要,哥哥别撵我走,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当年可是你亲口说只要我嫁你,我爹才能活到七十的。我不想我爹死啊。”这丫头居然跪下求汪洲。这样的一个女孩,虽然年少,但她的孝心和痴心令人感动。
而他……我和他算个怎么回事?呵呵,冷凝早年七岁就知道以后自己要嫁汪洲,那也就是说,汪洲注定不会只有我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