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我们没有在一起,它也许已经投胎了。”那鬼说的老实,不像是撒谎。
见汪洲不说话,它赶紧拽上钺的长袍。
“三太子我真的没见过它,你要相信我,求你放了我吧。”求的凄楚可怜。
“你已经失去了被相信的资格。掠夺了雏儿,你更该死。”话音落,汪洲指尖的光朝它击了过去。
那嚣张一世的鬼王就这样消失不见了,被汪洲飞灰烟灭。
“汪洲,其实你不用叫它飞灰湮灭的,因为它同样尝到了背叛……”我一下扑进他的怀里,刚才吓的差点把我背过气去。
他把我紧紧的拥在怀中,我都快不成呼吸了。
我猛的推开他,气了个半死。
“都怪你。放了别人的小妾结果和那恶鬼打斗时还丢了自己的媳妇。刚才我要是有什么闪失,看你后不后悔去!”
我第一次对他略为气急败坏的抱怨。
当着一群人和鬼的面,没给他留什么情面,冷凝和那俩女孩捂嘴偷笑,笑我明明是我自己放了这鬼的小妾,结果还赖在汪洲的头上。
“紫萄,我的疏忽。别气了好吗?”第一次看到汪洲那么无措而笨拙的哄我,我就知道他从没哄过女人,一脸的没经验。
也许我是他第一个被哄的女人。想到这,我的心情平复了不少。
我装作不理他,谁叫他先前用这么残忍的方式把我救出来的呀,我的心疼了又疼,差点疼死过去呀。
结果这块木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消我的气,就把我一下拽进他的怀里。
“好了,别生气了,是为夫的错。”这句为夫把我的气彻底烟消云散,我在他怀里偷笑。
“看在你这么真诚的份上就算了,先饶过你吧。”我说完对他嗔怪的轻捶了一拳。
“洲哥哥,我还以为你那时候真的会抛弃姐姐呢,我还难过了一会,以为自己看错了人。”冷凝笑眼盈盈的开口。
我笑了,随即突然感到汪洲搂着我的手臂一紧?
我疑惑抬头,看见了一个穿白衣服的鬼!是白无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但没见到黑无常。
我靠!这什么鬼呀?一身全白,脸也那么白,眼圈那么黑?咋一看能把人吓死。
白无常说黑无常和很多鬼差去押其他魂魄了。
这老白在看到佟四根后,气的咬牙切齿,说抓这魂抓了很久了都没抓到,狡猾的狠,下了地府就到处飘。
而地府的千里眼顺风耳又这两天放假,而且地听也生病了。所以一直没抓到它。
之后,陈瞎子和白无常押着佟四根,我们一大群浩浩荡荡的朝阎王大殿走去,
在去阎王大殿的路上,我们看到一间判官庙,鬼判官是阎王的下属,掌管生死簿。
这间庙虽然破旧,却不时地发出一些恐怖刺耳的惨叫声。这些叫声吸引了我们。
连同两个女孩一大群人,循着声音朝庙里走去。
“姐姐,这,这庙门上写着判官庙,你们的声音怎么叫的那么惨?难不成是判官在给那些恶鬼上酷刑?”冷凝牙齿打颤的问我。
“有些像。”那一对姐妹异口同声的回应。
“我想黑白无常只是负责把魂魄送到酆都城,至于审判肯定是由判官送到阎王大殿。”我简单的陈述。
冷凝对着佟四根狠狠的剜了一记白眼。
“早知道就直接把你交给审判官,这样还可以给你上上酷刑。哼!”
那佟四根听到里面的声音吓得两腿卷成了麻花,我走到他面前冷声警告。
“那个阎王大殿你给我老实说实话,要是这次冷凝还不了魂,要你好看!你听到了吗?”
那佟四根可能是听怕了那些惨叫声,频频点头。
“那个判官应该在里面。”陈瞎子没来由的抛一句。
“那又如何?我们直接押这家伙去大殿。”我淡淡的提醒他。
这时候,那判官押着一群鬼走出门。那群恶鬼被黑色的粗铁链拴着,应该是朝阎王大殿走的。
那判官满面红脸,圆眼怒睁,龇毛刺发,活脱脱一鬼官。看到我们怒目而视,在看到汪洲的时候,面容缓和了很多。
“您来这有何贵干?”他居然给汪洲恭敬的作揖。
“没什么大事,你去忙。”汪洲简单回应对那判官摆了下手,那判官恭恭敬敬地又作了个揖就带着一群恶鬼离开了。
来到阎王大殿,那阎王正在办案,看到汪洲恭敬的走下来朝他作揖。
“原来是楚三太子来了,恕下官不能远迎。”
“你上座,继续办你的案。等结了再说。”汪洲淡淡的回因,那阎王点点头开始继续他的公堂办案。
一个案子审下来,那公堂上跪着的恶鬼是个欺上瞒下,不忠不孝的恶渣。杀弟奸嫂,盗贼抢劫,还霸占他人财产妻室,无恶不作。
“乖乖,姐姐啊,这人可真坏呀,坏的没天没地,黑心黑肺啊。”冷凝直摇头,拍着胸脯。
“还好我生前是个乖乖的学霸,没有做过恶事。不然就惨了。”她说完还故意把“惨了”两字提高了音量。
再看那佟四根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那红脸阎王果然是铁面无私,判了那恶渣下十八层地狱中的第九层:油锅地狱。
刚判完,只见大堂的中央出现一副场景:很多鬼被剥光衣服投入热油锅内翻炸,炸的啪啪直响!
还有些被炸过的鬼又被鬼差押送到油锅地狱里暖和暖和。那场景吓的我们牙齿直打颤。
那公堂上的恶鬼连连尖叫,吓的已然魂飞魄散,赖在地上不肯走。那阎王大敲一板,怒吼一声放肆,黑着脸强制命令鬼差把那恶鬼一下带入了画面的场景中。
那恶鬼哪肯下油锅,哭着喊着求饶过。最后被鬼差毒打了一顿,连衣服都没扒就直接扔进油锅炸了个麻花。
“娘呀!”我不禁喊了声娘,看着那些鬼被炸了个外焦里嫩,再回锅又变成了个外焦里焦,我全身都汗湿了。
我被汪洲揽在怀里,他不要我看,但是他又怎么知道人类的矛盾心理呢?越不敢看越想看啊。
那俩女孩早就摊软在地上,拿出身上的纸巾互相给对方擦汗,已经怕到不行。
“姐、姐姐,我怕。我会不会也受到这样的酷刑啊?”冷凝捂脸哭了起来。
我赶紧把她朝身旁一扯。
“哭什么,你又没做坏事。别忘了,有汪洲在,他只会帮你还魂,而不是把你留在这里。”
冷凝一听赶紧重重的点头。
“姐姐,洲哥哥,你们一定要救我啊。呜……”
这时听到怪声,大家一瞅,是佟四根在不停的颤抖,抖的像秋风里的落叶。
他的脸整个都在抽搐,都扭曲的畸形了。
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钺面前。
“求求您,跟阎王说说好话,饶过我吧?哪怕把我关进牢房也好,我不要去十八层地狱啊。求您了!”
佟四根对着汪洲不停的磕头,磕的砰砰响。
他生前是清华大学毕业,是个无神论者,他成天鄙视陈瞎子,说他装神弄鬼,自认世上本没鬼。
所以当他看到这副场景,是又震惊又吃惊又害怕到不行。
“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我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是怎样一副嘴脸?完全不顾我的感受。你活该啊。”冷凝想起先前的受害还耿耿于怀,一时不能自己。
“晚了。”陈瞎子叹息一声。
“你不仅谋害了小凝,还触怒了神灵,你承不承认?”瞎子厉声反问佟四根。
他这才抬起头两眼流泪的抿着嘴一副懊恼后悔的陈述。
原来有同学劝他当时去古镇村的一间寺庙,说只要虔诚祈祷,就会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那天他毕业庆典,喝多了,回家的路上经过荔子村,正好看到冷凝在菜地的帐篷下自习,就犯了糊涂。
事后,佟四根想到她这么挣扎抓伤了他还踹的他不举,他以后还怎么结婚?那一脚把他几乎踹成了个废人。
越想越气,他都归结于对神灵的不庇佑于是又折回那间庙,趁人不备时,把自己上过的香拔了丢在地上,还指着女娲神像大骂一顿。”
这佟四根说完,众人都很生气。冷凝气的又对他踹了一脚。
“曾经在同一所学校,你是学长,我很尊敬你,觉得你人厚道,乐于帮助我。没想到你是个禽兽。”
我和那两女孩赶紧把她拉过来。
“算了,他一会就要受到惩罚了。”
陈瞎子摸摸下巴直摇头。
“哎……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的恶行变为怒火发泄到神灵身上,本来你只是要受冰山之刑还不至于那么痛苦,结果自己徒增罪孽。”
我朝汪洲看去,只有他始终一脸的平静。
“他也会下十八层地狱?”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心里始终有一丝不忍吧,毕竟和佟四根同村十几年,瞧他平时斯文有礼的,一步错,步步错。
他幽幽的回我。
“他的生死由阎王判决。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他懂我,他一眼就看穿了我那点小小的恻隐之心。
哎,可我真的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