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穗闻言一顿，看向顾烟淳，道：“前辈……还望前辈解惑。”
早就这样不好吗？
顾烟淳看着凌穗这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轻笑一声，但是知趣地没有点明，而是道：“你知道这修真界来过什么上千世界的修士吗？”
凌穗点了点头，道：“是那个重伤被救的修士。”
“还有呢？”
还有？凌穗有些蒙了，这修真界本就只来过这一个修士，怎么会还有？
不过要是严格来说的话，这轮回似乎也不是修真界原装货。
“是……轮回？”凌穗试探着问道。
顾烟淳眼中露出一丝赞赏：“我猜应该就是它。”
可是轮回只是一个法器，它那里来的能力与天道对抗？若是修士，凌穗还会信三分，可若是幕后黑手是轮回，凌穗却是连一分都不信的。
顾烟淳看着凌穗怀疑的目光，只是清浅一笑，道：“你可听说过器灵？向轮回那种法器怎么会没有器灵呢？”
“可是哪位大能明明就是让轮回守护修真界。轮回是个法器，怎么可能会背主？”
每一个认主的器灵都不能背叛其主人。一旦背主，那就是魂飞魄散的后果。每一个法器修出器灵都着实不易，轮回愿意冒着魂飞魄散的风险就是为了毁灭修真界？
神特么信！
顾烟淳看着凌穗明显不信的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我没有说轮回背主，他那个主人说不定早就死了。你说他一个仙器，怎么会愿意看着我们这些蝼蚁在他的庇佑之下生活的如此幸福，而他却只能困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一个已经死了主人的仙器会不会守护原本的诺言？当然不会啊！反正凌穗是不愿意的，她宁愿自己找一个地方老老实实的待着，也不愿意向轮回一样生生世世困在一个地方。这根本就是惩罚。
既然已经提到了轮回，那之前的一些疑问也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比如轮回是怎么坏的。这世上没有人可以破坏轮回，甚至没有人可以修缮轮回。除了他自己，若是它想要做出自己已经坏了的样子，怕是也没有人可以看得出来。
这世上，除了天道没有人比轮回更熟悉规则。他知道改在什么时候动手，也知道改在什么时候将自己隐蔽起来。它知道该怎么做才可以不被天道察觉，不被众人提前察觉。
至于他是怎么驱动那些鬼修的，大千世界上随随便便的一本功法都是修真界之人所追抢的极品功法，它还怕没有追随者？
只是……
“会不会是有人控制了轮回？”凌穗不是不愿意相信顾烟淳所说的话，她只是怕万一方向错了，那他们以后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有人控制轮回？”顾烟淳闻言一愣，道：“倒是也有可能。不过我还是觉得那个‘控制’轮回之人，是被轮回控制了吧。”
毕竟轮回也是一个看透了世态炎凉的老人精，怎么会轻易被其他人控制。
凌穗点了点头，江枫阁又陷入沉默之中。
顾烟淳笑了笑，道：“该嘱咐的也都嘱咐完了，咱们是不是该开始干正事了？”
凌穗后退一步，极为抗拒地看着顾烟淳道：“能不能……换一个方式？”
顾烟淳摇了摇头，道：“一切都由天道注定，你我是改变不了什么的。你要是以后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来我的藏书阁，这里有我的手札。你可以好好看看。”
顾烟淳随手捏了一个法诀，凌穗直挺挺地坐在椅子上，只有眼珠可以转动。凌穗看着顾烟淳一步步地走向自己，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顾烟淳的笑容与凌穗用来装13的笑容不同，凌穗只是把它作为一种伪装，大多时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是那笑容却是未达眼底；而顾烟淳的笑容不同，她的笑容是由内而外的，似乎在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真正泯灭她的开心与快乐。
凌穗看着顾烟淳的笑容眼角滑下一滴泪珠，她不要！若是知道自己回来真的会……
“你是知道的。”顾烟淳的目光钉在凌穗的泪珠之上道：“你在决定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会发生什么。只是你还是抱着侥幸，觉得这一切有可能不会发生，对么？”
顾烟淳慈爱的目光落在凌穗的脸上，道：“不要太克制自己。你的情感比其他人要细腻，可是你却将其锁在心底。你要知道，你不表露出来是没有人知道的。”
顾烟淳看了看外面：“不论是你的先生，还是江师兄。我知道你不怪他们，可是他们不知道。别忘了出去告诉他们一声。”
顾烟淳的话还满意落，指尖就点在了凌穗的眉心。凌穗只感觉道一股热流顺着经脉源源不断的流淌，而她似乎是要被这热流烤化一般。
凌穗在迷蒙之间，似乎是听到顾烟淳说：“哎呀，忘了你是冰灵根修士，我是火灵根修士了。没事，反正死不了人。”
神特么死不了人！你来试试啊！
凌穗再醒过来，还是在江枫阁里，这里的陈设一点未变。似乎自己仅仅只是睡过去几个时辰。
凌穗没有感受自己的不同，而是在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靠在桌边的顾烟淳，道：“前辈，完事了，我们一起出去吧。我们一起去见师父好不好？”
顾烟淳靠在桌子上一动未动，似乎是根本没有听到凌穗的话。
凌穗的指尖微微颤抖，她狠狠地攥紧了拳头上前一步，将手指轻轻地放到顾烟淳的鼻翼之下。
凌穗深吸一口气，略略有些愠怒，道：“前辈不要闭气了，你这样我真的生气了。你起来好不好？”
顾烟淳明明与自己刚刚昏过去的时候一模一样，就连衣服上的褶皱都没有多一条，可是为什么她就是不搭理自己呢？
凌穗下意识地想要避开最坏的打算，她又将自己的魂力注入到顾烟淳的体内，可是连半圈都没有走完凌穗便停下了手，让顾烟淳靠在自己的身上，道：“顾淳师叔，我们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