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五)
自那日我从婚纱店突然离开后,江浩表现出了一副包容一切的圣者模样,既不过问也不好奇,只是比往日还要宠溺我许多,这让祁苏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我从北京回来以后,有像猪哼哼发展的趋势,为此,秀才和祁苏二人纷纷为我担忧,一人担忧江浩爱我爱得不够深刻所以才不去质问不去关心我到底去了哪里,另一人担忧江浩想要将我养肥了,好杀了熬汤吃。
祁秀才终究大祁苏三岁,脑力活动能力自然是大过祁苏三倍,他细心的同祁苏解释说,“如果江浩想将小白养肥了再吃掉,怕是一辈子都难以如愿。”
他说,“要知道小白身上的肉太廋太腻,红烧不带嚼劲,熬汤也不好入味,清蒸又没有配菜,重要的是,养得再肥也就一张脸弹性十足,全身上下根本没多少地方可食用,营养价值还不如一只蚂蚁, 如此,就算是吃蚂蚁也不会吃她的,你大可放心。”
祁苏上下打量我一番后点头认同,我看着他二人实在又无话可说。
至于江浩,我一方面担心他会询问那天我到底去了哪里,另一方又很失落,为什么他竟是对那日的事一字未提,但那天,我明显从他嘴里说出的‘婚前恐惧症’那几个词里寻出了给彼此台阶的意思,这样说来,要么他是故意不提,要么就是根本没有提起的必要。
我不知道江浩的心思,也没办法猜测出来,只能同他一样恍做不知。
索性的是日子就这样又恢复如昔,就好似从没发生过任何意外一样继续着婚礼的筹备,继续着两人的旅行计划,也继续得过着没心没肺的日子,我努力的让自己不要想起左亦承,不要想起那些已经过去的过往,但有些努力就算是拼了命始终也只是徒劳。
再次见到李婷是在订婚宴的前夕,离结婚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里。
我已然记不清当时的情况,只是依稀间记得某个天还朦胧未亮的早晨,李婷就出现在了我家门口,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神色慌张,满面焦急,从未有过的窘迫显现在她骄傲精致的面容上,她失魂落魄的拽着我就跑,边跑边哭边说,“左亦承不肯手术,只有你了,只有你能劝得动他。”
她说,“除了你,他谁也不见。”
我停下步子忍不住得冷冷笑道,“除了我谁也不见吗?”
我说,“他的宝贝娇妻,他的宝贝儿子,他都不要了吗?”
李婷一愣,眉头紧蹙,同我说,“什么妻子儿子?那个祁秀才没有告诉你吗?”
她说,“左亦承之所以会和黎莹结婚,完全是因为黎莹的欺骗,黎莹骗左亦承,说自己怀了左亦承的孩子,若非如此,若非对黎莹的姐姐黎慧的愧疚,左亦承又怎么可能会放弃掉你?”
她说,“难道你都没发现吗?为什么左亦承明明是心脏病却不去亚洲心脏病医院治疗,而选择和你同一家医院,甚至是同一座住院大楼,同一个区域,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偷偷看你一眼。”
她说,“他爱你至此,病重得这么厉害,你却要成为别人的新娘了,多讽刺啊。”
我一愣,彻底停下脚步,有些不可置信的说,“你说什么?谁骗谁?祁秀才没告诉我什么?”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同她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黎莹就要临产了吗?”
李婷面色一冷说,“什么临产,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她说,“她骗左亦承,说自己怀了左亦承的孩子就是为了拆散你和左亦承,她不甘心自己最爱的姐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她不甘心你们可以在一起那么开心,她想让左亦承一辈子都痛不欲生,一辈子都为当初的过失而付出代价,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