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行。”掌柜的想了想,又道,“若是这小吃一天就能卖掉八十份,我可以再贴你五两银子,算是鼓励。”
“那先谢谢掌柜的了。”
暮芸和掌柜的谈完,心情大好。
林家。
暮芸回了家,看见正在院中劈材的林锦言,便端着小板凳坐在他身边,跟他说了今天与珍味馆掌柜的商量的事情。
林锦言道:
“你何必这么麻烦,一次性算清,不是更方便清楚?”
“不然不然!”暮芸笑着摇头道,“若是之前就定好价钱,等买的时候,发现小吃卖的不好。客人觉得价格太高,不划算,不继续买了怎么办?”
“那也是珍味馆的事情,与你何干?”
林锦言其实已经想到了暮芸的想法,但是他喜欢看暮芸骄傲的小样子,便顺着她的话,反问道。
“这样做生意啊,人家会觉得你太会算计!是个好商人,但是不是好的合作伙伴。”暮芸笑着说,“我习惯做个好伙伴,而不是好商人。”
“嗯!”
林锦言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结果他的手太脏,将暮芸的鼻子上染了一层灰。
林锦言自知不好,暮芸跳起来打他,他便没有躲开。
他笑呵呵地道着歉,仍暮芸打他。
隔天。
暮芸研究了几种吃食,在珍味馆里做成成品卖出,反应极好。
珍味馆掌柜的看着账目,笑得眼睛都眯得快没了。
当天回到城东沟。
暮芸就将黄氏欠郎中的钱都还了。
回家跟黄氏说了账目还清的事情,黄氏直夸我家儿媳能干。
暮芸笑呵呵地应了。
晚上。
林锦言回来。
手上提着两只成年狐狸,暮芸看着那完整的皮毛,觉得心疼。
林锦言就问她,要不要留下一只,暮芸摇了摇头。
“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这两只就这样买了吧。等我们有钱了,再留着皮毛做衣裳也行的。”
林锦言摸了摸暮芸的脑袋,点头将两只狐狸收拾了。
第二天,三人带着林琅到镇上,先将狐狸买了,暮芸凭着利索的嘴皮子,生生将价钱提了一半还多,老板直说暮芸会做生意,却是笑着应了。
三人看着到手的银子,决定到酒楼改善下生活。
暮芸正坐下,一个带着酸味的声音就从背后响起。
“前阵日子家中才遭了贼,今天就有钱带着家人出来胡喝海吃,暮芸你真是有手段啊。”
暮芸转头看去,却是不知为何来了镇上的烟芜。
她冷笑一声。
“比不过当了贼的人脸皮厚,居然还有脸出来乱转。感情里正的惩罚不重,你的皮又痒了,现在想要找人给你松松皮?”
烟芜的脸皮早就练了出来,像是没听出她在说她一样。
“呦,这大鱼大肉的,你们林家又赚了不少钱了吧?”
烟芜看着小二端上来的菜,酸味更重了。
“还好,至少我们林家自己赚的都是正经钱。比不过某些人心眼比针尖还小,总是将眼珠子钉在别人家的钱袋里,自己不想干净地活着,也不让别人好好活着。”
烟芜对“干净”二字很是敏感,猛然听见了,就觉得暮芸知道了自己和季戈事情,生气道:
“暮芸,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暮芸站起身来,对着四周隐隐在看热闹的人说道,“大家来评评理,她们陈家母女偷了我们林家的钱,被里正惩罚了。我们钱被她偷了,正是急需用钱的时候,又是上山打猎,又是起早贪黑地做点心。现在她看见我们赚了钱,又想冷嘲热讽,这人是不是道德败坏?”
“哎呦,这姑娘看着人模狗样的,原来是这样的人。”有人小声惊叹。
“这不是陈家那个收了两份彩礼的姑娘么?心可真大啊,也不知道家里怎么养的,成了这副德行。”
“夭寿喽,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烟芜看着众人看她的眼神变得奇怪,狠狠瞪了暮芸一眼,转身走了。
陈家。
烟芜回到家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一个男人站在家门口,她猜是季戈。
走近几步,果然是季戈!
她走过去,想要无视季戈,直接进家门。
季戈拦住她。
“你干什么?”
烟芜想要甩脱季戈的手,季戈岂是这么容易被打发的,他死死扣住烟芜的手腕。
“干什么?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你们之前说的那套,我根本没放心上。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不然,我就让里正来收拾你们!”
“你敢!”烟芜怒瞪着她。
“怎么?昨天里正罚你们陈家的事情,整个安家村都知道了,都知道你是个手脚不干净的女人。若是我再和里正说你们骗婚的事情,你觉得里正会如何处理?”
烟芜瞪了他半晌,妥协道:
“你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们陈家?”
季戈冷冷笑了。
“放过你们陈家?不可能的,我就是死,也要缠死你们!”
季戈说着,便扯着烟芜往家走。
烟芜挣了几下没挣开,便只能跟着他走了。
袁氏中午的时候前去田埂上给陈金送饭,回来便看见,季戈纠缠烟芜。
她本想跟着去了,但烟芜转头看见了她,对她摇了摇头,就跟着季戈走了。
袁氏觉得自己懦弱无能,对季戈很是记恨,想着要设计对付季戈。
袁氏找来赖皮和钱大,想要给他们钱,让他们帮自己办事。但是赖皮跟钱大私下已经跟着暮云做事,没有不能答应袁氏的要求。
袁氏气急,多方打听之后得知,城东沟的阿才,与钱大和赖皮一样,是流氓无赖。
她就去找阿才,让阿才帮忙对付季戈。
阿才本来也是游手好闲,得知了袁氏的要求,觉得这件事情很容易做,就随口应了。
袁氏慷慨地拿出了一两银子,要阿才狠狠地对付季哥。
阿才收了银子之后,找了几个小混混围堵着季哥,不说一句话就拿麻袋将季戈头罩上,一顿恶打。
季戈刚刚跟烟雾做了那般事情,体力不支,一时被几人打倒在地之后,他死死护住脑袋,先是咒骂着几人,发现没有用,就连连求饶。
阿才原本觉得这个男人挺有骨气,之后听见求饶,便叫人更狠地收拾他。
等一众人踢打完毕,季戈已经站不起来了。
阿才本想一走了之,但他认得找他来办事的女人是烟芜的母亲。他不喜欢烟芜,那女人一上来就往他头上盖屎盆子,他极是厌恶这样的女人。
是以他便想将真相告诉季戈,让他和烟芜狗咬狗。
他蹲下身靠近季戈,在他耳边说道:
“兄弟,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也是替人办事,你莫要记怪我。”
阿才说完也不管季戈能否听见,就招呼着那帮流氓,一起走了。
暮芸早就从珍味馆卖得了足够的银钱,但她发现城中还有其他商机。她便与掌柜的商量,说珍味馆主要的客人,是有钱人家的老爷和公子,他们来珍味馆吃饭,一般是为了商讨要事、谈成生意。
也就是说,珍味馆做的是男人的生意。
而她,想要做女人的生意!
开一家专门为有钱人家的夫人和小姐服务的点心店。那些夫人和小姐常年待在屋子里,不事生产,平日里能做的事情就是绣绣花,看看书,生活实在乏味。
她若是能够在这些夫人和小姐的平时生活中加入一点滋味,也就是送点别样的点心和吃食。一方面丰富了夫人和小姐们的生活,另一方面也能够卖出更多的食品,赚更多的钱。
珍味馆老板听了暮芸的话,觉得此事可行,但他又担心暮芸为了新店的事情,冷落了珍味馆,便问她是否能够支撑得起两家店。
暮芸笑着说,她自己只是个挂牌儿老板罢了。做点心,还有经营的事情,当然是要交给别人。珍味馆还是她的主要阵地,她让掌柜的放心,珍味馆待她不薄,她当然也会回馈。
掌柜的得到了保障,便让慕云放手去做。
当天,暮芸就想着新店的一切。
首先她需要一个店面。她在城中打听之后,找到牙行,前去询问价格。
牙行里空置的铺子很多,暮芸转了一圈,发现了一间很有意思的铺子。
那铺子在闹市区,客流量非常的可观。但是这般好的铺子,居然没有卖出。牙行里本来就有很多卖店的老板,但他们都下意识地忽略了那间铺子。
暮芸觉得着铺子很有问题,她问牙行的老板:
“这间铺子,位置很好,为何没有人愿意买?”
老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道出实情。
原来这个铺子之前有过三个店家,但是无一例外都经营得不是很好。他们便说这个铺子被诅咒了,只要买了这家店铺,不管你卖的是什么东西,都收益不好。
慕云觉得这件事很是诡异,就让老板带她去看看这家店铺。
铺子经过了三个店家的装修,已经非常的结实可靠。店中的器具也一应俱全,只是原先都是些杂货铺子,现在要改成点心铺子,其中有一些功能需要改善,例如后厨的部分就要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