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出他的意思么?他根本就是想要钱,就算你要嫁给他,没嫁之前,他拿你的画像卖钱,或者,说你的坏话,与他什么干系?最终落得还是你的名声,就算之后你嫁给他了,他这人名声早就臭了,也不在意。但是我们不能不在意。你要知道啊烟芜,你的名声不仅是你一个人的,还是我们陈家的!”
烟芜这才知道自己的错误,诺诺地说不出话来。
午饭过后。
袁氏在门口踌躇了一会,才抬手敲了敲林家的门。
烟芜跟在她身后不耐烦,踢着墙角的石子,梆梆直响。
袁氏转头看向身后的烟芜,警告道:
“我们是来借钱的,不是来闹是非的,把你的脾气收一收。”
烟芜不情不愿地收了脚。
这时门开了。
“怎么又是你们,林家不欢迎你们,快点走吧!”
暮芸见是她们,直接就要关门。
袁氏拿手挡了,靠近暮芸说:
“暮芸等等,我们不找林家,就找你!”
暮芸疑惑地将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来回转了几圈,问道:
“找我什么事?卖身契的事情?”
袁氏苦笑了一下。
“卖身契我没带来,我来是想问你……借点钱。”
卖身契可是拿捏暮芸的重要东西,可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交出去,袁氏是这么想的。
“借钱?”暮芸出来,将林家的大门关上,嘲讽道,“你们陈家已经穷地揭不开锅了吗?”
“嗯,发生了点小事,我们手头有点紧,需要更多的钱。”袁氏目光闪躲了一下,故作轻松地说道。
暮芸和他们生活了那么久,自然瞧出两人的困窘。看袁氏说发生了点小事的时候,烟芜明显瑟缩了一下,她心中升起一个猜测,冷笑。
“莫不是你家的烟芜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去善后吧?”
袁氏一惊,心道这死丫头怎么猜到的?
暮芸看两人都不说话,目光闪躲,又问道:
“是不是季戈的事情?”
看烟芜明显浑身紧张,袁氏也一身戒备,暮芸笑出了声。
“你们还真的是狗改不了****,明明知道季戈那个人难缠的很,还去招惹人家,现在好了吧?被惹了一身骚!”
袁氏本就是怀恨于他,现在心中的龌龊被揭穿,血气上涌,也不论后果,直接大声问:
“你到底借是不借?”
“不借!借给你们这两个贪心不足的东西,还不如扔钱给乞丐!”
暮芸火气也上来了。这两人真以为自己是纸捏的么?她们三番四次找她麻烦,还有脸来问她借钱?她们哪来的自信自己会借钱给她们?
袁氏看着暮芸,恨不得撕碎了这个小贱人。
烟芜看四周似乎有人出来看热闹,害怕事情闹大,自己的事情被人发现,连忙拉住母亲,就往回走。
袁氏憋了一肚子火气,死瞪着暮芸。
暮芸毫不怯懦地回瞪。
陈家。
袁氏坐在家中叹气。
烟芜现在有些神经兮兮地,在路上看见谁,都觉得别人知道了自己昨天晚上干的好事情,一时间连家门都不敢出了。
“啪啪!”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拍门声。
烟芜本就神经紧张,听见拍门声,差点钻到桌子底下。
陈金出门干活,不到黄昏时候,是不会回来的,那这个拍门的人是谁?袁氏心里也有点害怕,以为是季戈告了官,现在是县官老爷来了。
“烟芜!”
是季戈!
袁氏放下了心,前去开门。烟芜站起来,拉住袁氏,不让她开门。
袁氏看女儿吓得一张惨白的脸,也就缓了要开门的心思。
但是,季戈并不放弃。
“我知道你们在家,如果你们再不开门,我就把昨天晚上发生的好事,告诉全村上下!”
袁氏一听,这还了得!
甩脱了烟芜的手,她就去开了门。
“架子真大,敲了半天才开门。”
季戈看了两人一眼,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的灰尘,像是陈家的门多么不干净似的。
“你们的封口费,准备好了吗?”
“没……没有。”袁氏被季戈的气势所镇,结巴着说,“这几天手头紧,要不你宽限几天?”
“宽限几天?”季戈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呵呵大笑,“你们嫁烟芜,说是宽限,结果我昨晚还不是……”
他故意说了一半,看母女俩的脸色都变了,他的心情就好了一些。
“封口费可以宽限,但是我要烟芜今天晚上也留宿在我家!”
“你畜牲!”
烟芜大喊!袁氏的脸色也不好看。
“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季戈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不过不想来也没事,等明天早上,说不定你赤身裸体的画像就挂在村子的每个角落了。”
“你无耻!”
烟芜就只是嘴上骂骂。袁氏伸手就想扇季戈,却被季戈抓住手腕,狠狠推了一把。
“娘!”
烟芜连忙去扶摔倒在地的袁氏,袁氏看着季戈,瞪红了眼睛。
“瞪我做什么?你该瞪你的好女儿,两次三番恬不知耻地勾引男人。”
烟芜的泪珠滚滚而下。
“你别说了,我跟你回去!别……说了。”
袁氏看着女儿,又看了看季戈,心中又怒又急,推开女儿就往屋子里走。
烟芜看着母亲生气的背影,默默跟着季戈走了。
她心中却没有悔过,想着,这都是因为暮芸,若不是因为她,她就嫁给林锦言了,也不会跟季戈有任何瓜葛!退一步说,即便刚才暮芸愿意借钱给她们,她们也就不受季戈的掌控。自己也不用去服侍他!所以这一切都是暮芸的错。
都是暮芸那个贱人!
我要让你也尝尝我的痛苦,让你也挣扎在恶臭的名声中!
此时,一条毒计在烟芜心中形成,她血红的眼睛里满是疯狂,恨不得生吞了暮芸!
次日一早。
林家。
暮芸与林锦言一起起了床,吃过早饭,暮芸就和林锦言在门口分开,各去做各自的事情。
想着这个月过完,林家就有五十两的存银,用这么一大笔财富做什么好呢?暮芸喜滋滋地一边想着,一边走。
突然一阵钝痛从后颈传来,眼前一黑,她就失去意识。
等她醒来,入眼的便是陌生的房屋。
“呦,醒来了?”
一个壮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她正面,看见她醒了,露出一个张狂的笑容。
“你是谁?”
暮芸感觉到只有手脚被绑住了,可嘴巴眼睛都没有被约束。
看来他很自信,自己就算呼喊也没有用。
但是眼睛没有被蒙住,意味着她是一定会被杀掉?还是他根本不是村子里的人,所以不担心她看见他的脸?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壮汉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我们要这么一直待到下午,实在有点无聊,我就跟你解释一下之后会发生是什么事情吧!”
壮汉看暮芸一点都不害怕,心里有点不高兴.他喜欢瑟瑟发抖的女人,碰一下就大声叫喊的那种,玩起来可是很带劲,这种一声不吭的最没意思了。
“两个时辰之后,我会先和你喝交杯酒。”壮汉示意暮芸看向桌上的酒杯,“当然里面会放一些助兴的东西,帮你更好地接纳你的新相公,也就是我。一刻钟之后,你就会浑身发热,想要我帮你。等我们翻云覆雨的时候,就会有很多人前来围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此不要你的,你会成为我第七房小妾。”
壮汉很是自信,说话中带着一股奇怪的韵味。
“你别抗拒我,我很厉害的,所有跟过我的女人,都离不开我。你也不会例外。想当年……”
暮芸看着他得意洋洋地炫耀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心里作呕。
让她嫁给这样的男人,她宁愿一辈子当出家人!
“那你怎么没有让雇你的那位小姐离不开你?”暮芸打断他的未来畅想,道。
男人被打断了自我炫耀,很不高兴。但是听见女人怀疑他的魅力,还是很乐意解释一下自己的偏好的,万一以后一起生活,触了他的眉头,可是不好过的!
“那个小丫头片子,一股骚气,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老子才不稀罕。老子喜欢纯纯的小姑娘,最好是没开过苞的,新鲜的,就像是你这样的。”
暮芸只觉得胃里翻涌,想吐。
被人绑架之后,她想过自己是无辜被害,还是被有心人算计。听这个男人滔滔不绝的诉说,就知道她是被选中的受害者。
既然是被人挑中的,那自然是被和她有矛盾、有恩怨的人挑中的。
可她相来带人温和,与酒楼的各位都相处地很好。
村中也因为林家的关系,待他很好。
唯一跟她不对付的,就是陈家。
从男人的话里,她可以判断的出,指使这个男人的,一定是烟芜。
袁氏的伎俩,她领教过,都是些恐吓威胁。这男人说出的一步步计划,俱是心肠恶毒,也就恨她入骨的烟芜才会做。
“既然是如先生这般的伟男子,用这些药物助兴岂不是有失身份?”暮芸故作羞涩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