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幻情糟糕,被龙潜规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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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一饮一啄,皆为前缘

“你名亢無。”道生望着前小狐狸现白虎,神情复又肃穆。

他话音落下,有白光从天而降,落在白虎额间,霎时间光芒四射。

待白光散尽,亢無已幻做了人形模样——是十七八正当龄的少女模样。

五官精致,竟是与林幺九有些相似。不同的是,一双剑眉入鬓,显得分外英气。一头长发利落地束起,干净又干脆。充沛的灵力散向她的四肢百骸,原本在她体内纠缠的魔气尽数散。

“你为我封正?”亢無甩甩胳膊动动腿,很是新奇。

道生点头。

却是父神开天辟地时,捏制天天地间的四灵,以正四方。白虎位右,主杀伐。第一个量劫时,因戾气过重,而到人间界重新修炼——却是投生成了弱弱小小的小狐狸。

在历经世间种种磨难,漫长的等待后,涤尽一切戾气,重又复生为白虎。

“你这般大放厥词,当真是神君身边的那个道生?”国师惊讶道。

道生:“……”

国师忙又道:“哎,那我呢?余下的两位呢?!你也是其中一员吗?”

“请神君为你解释咯,我哪里晓得?”道生耸肩摊手。

国师再三赔罪,百般纠缠,道生只得道:“我可为白虎封正,却叫不得你的名讳。你须有神君亲口封正。”

“那我们去找神君?!”

道生点头,转身去看朱雀。

诸人这才发现,方才纠缠在亢無身上的魔气,已尽数落入了朱雀体内。

“这是为何?天帝会灭了我的吧?”国师惊道。

“朱雀行事偏颇,抢了白虎的道——杀伐。是以她所经历的磨难要更重些。如今需要修正,又得防着矫枉过正。所以让她入魔,是最便宜的法子了。”

亢無嘴角有些抽搐:“你的所以,是不是也忒任性了?”

“她心中狭隘,早已走偏。趁着心中怨气、怒气正盛,入了魔道。一草一木,皆为天定,一饮一啄,皆为前缘。”

国师与亢無对视一眼,唯有大写的服气。

此间事了,众人急忙收拾行李,赶去与神君会和。当然,行李当中,最大件的,是朱雀。

林幺九见到白虎时,上下打量了好几眼,才敢试探道:“小狐狸?”

亢無抱拳:“女君,我已经道生封正,名亢無。”

林幺九去看道生,继而去看孟章,一脸疑惑:“你都安排好了的?”

孟章点头:“在菱州时我离开,正是因为掐算到一丝机缘,直接关系未来命运,才前去求证的。”

“可我记得说……那是别人为你布下的陷阱,目的是我……”

“那人测算到了一些,便以为窥到了全貌。井底之蛙么。”孟章不以为意道,“便是你有危险,我也事先安排好了应对之策。紧要关头,我也会赶回来的。不是吗?”

他的目光如浸了清水。一脸认真地望过来时,林幺九只觉几乎要被溺毙,毫无招架之力。这时候她能说什么?作为一个傻白甜,只好掩饰好狂跳不已的心脏,点头说:“是的呀。”

国师看他二人开始无差别撒狗粮,不由心急起来。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道生冲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亢無眉梢微动,脸上却带着不解。而凤疏则干脆将自己当做了背景板。

一个二个的,没一个靠谱。国师重重叹了一口气,林幺九望了过来。

孟章见被打断,也不以为意,跟着望向国师。

四目相对之下,国师顶着锅盖开口道:“道生说,我等皆是灵兽。具体的,却是仍需神君解惑。”

一开口,却是甩了道生一个大锅。道生翻了个白眼。

“不急。时候到了,自然就都晓得了。”孟章眉眼无波,声色平平。

国师急了:“那个……白虎……亢無她都已经得名封正。我呢?道生说还需您来为我封正……”

孟章眉头一皱,皱得国师心里打了个突:“此事急不得。”

国师心中十万个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是问不出声。

道生憋着笑,亢無则是十分的淡然。然而国师依然觉得,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林幺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道:“这么说来……道生是我封正的啦?”

“小九大人~~”道生久违地冒出星星眼来,喜悦而甜蜜。

孟章咳了声。

道生惊吓过度,竟是瞬间幻做了原形,躲进了壳里。

林幺九:“……”

到了夜间,孟章罕见地待在林幺九房中,仿佛未看到夜色已深。

林幺九本以为他有事要说,坐等右等,却是见到他一人打坐。

多日奔波,两人难得有这么平心静气,相对而坐的时候。因着气氛的缘故,林幺九也不再急躁,安静了下来——直到她再忍不住,不自觉地倒在床上。

孟章眼疾手快地抱住她,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倒。

林幺九睡眼惺忪,强撑着睁开眼乜斜了一眼:“你怎地还不去睡?”

孟章神情淡然:“这就要睡了。”

林幺九唔了一声,无意识地转了身面对着墙,彻底脱离了他的怀抱。

孟章为她掖了掖被角,听着她呼吸逐渐归于平静,方才问道:“天色已晚,我就在你这里歇下了好吧?”

自是无人应答。

孟章屏声静气,默默数了是个呼吸,方才自言自语地答道:“不反对,那就是默认啦。”

他顺势躺在床上,等了好大一会儿,才搂住林幺九,将她翻了个身,正对着自己。

月明星照。皎洁的月光自窗缝里漏了出来,打在林幺九的脸上,娴静端庄,与她醒着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惟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美人温香软玉在怀,孟章起的却不是什么欲念。而是岁月静好,美人如斯长存。

就着这姿势,孟章愣是看了一夜。及至天明,方才合眼。

是以也就错了林幺九睁眼的瞬间。

她先是不敢置信的一惊。然而温热的鼻息洒在她的肌肤上,那触感却又是真真实实的。一愣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又假装十分自然地滚进了孟章的胸膛里,肌肤相贴。

孟章微微一动,她心中一惊,然而下一秒,孟章就将她又往自己的怀里拉了一拉,又安抚地拍打她的后背。

“孟章?”林幺九小声唤道。

孟章似有似无地嗯了声,鼻息稍微重了一些,尔后重又变得平稳。

林幺九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心中却已开始翻滚:何以孟章突然有如此举动?也不是说她不喜欢……只是,两人一开始太过猛了些,尔后逐渐忆及从前,反而青涩许多。再往后,却是循序渐进,有调情有暧昧,都不曾如今晚这般,肌肤相贴。

这么混乱想着,待到孟章再度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林幺九听着他的呼吸逐渐紊乱,热而石更的昂扬紧贴着自己,心内狂跳。

孟章紧紧抱住林幺九,深深走了几个呼吸,尔后起身,极为自然地道:“早。”

林幺九满脑子动漫,下意识地跟着道早。

尔后,孟章就这么走了出去。一步一步,走得甚是稳重。只是到了外间时,步伐陡然加快。

直到确认了对方是真的去洗漱而不是再回来,林幺九唯有风中凌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她脑补了太多了!果然不纯洁的,还是林幺九本人。而恢复了以往记忆的孟章,嘴上功夫厉害,到了实操这步,竟然还是生涩得像个魔法师。

所以,内心远比他黄·暴一千倍的林幺九,怎么可以输在他的嘴炮之下?下次务必反击好么?!

收拾好心情,林幺九神清气爽地出门,在门口遇上了道生、亢無以及国师。

一夜不见,三人竟是亲密无间,似是一母同胎的三兄妹。

望着林幺九出来,三人的眼珠子便定在了她身上。随着她的动作来来看来看去,一个个面上带着许多好奇。

待见着林幺九大踏步地下楼的英姿时,国师颇为失望地哎了声,道生却是兴奋地一声啊。亢無一双眼睛极有神,像是在问为什么。

看来昨晚没发生什么,让大家都有了不同的想法。

林幺九对此只想说:“……一群蛇精病。”

国师紧走几步,追上了她,挤眉弄眼道:“哎,当真啥事都没有?还是女君……体质非凡?”

凤疏在一旁哈哈大笑。

林幺九欲将他二人暴揍一通,还没碰到人呢就听到国师唉哟唉哟的痛呼声,甚是夸张。林幺九继续揍也不是,挺也不是,不由得叹了口气。

却在此时,孟章走下楼来,径直握住林幺九的手:“手不疼吗?”

林幺九眨巴着星星眼,将他望着。

孟章叫了声亢無,指着国师与凤疏说:“揍他。”

国师与凤疏对视一眼,急忙叫道:“女君救我!”

林幺九惊讶万分,然而炫耀男朋友的虚荣心又得到了满足,便有了几分不忍:“算啦。都是自己人,说说也就罢了。”再说了,还有个魔尊呢,亢無哪里揍得动?

“拎到一旁去揍。”孟章不为所动,瞅着亢無当真一手一个,将亢無与凤疏拎走,方才对着林幺九又问道,“他们刚刚对你做了什么?”

所以他是一个字都没听到?敢情孟章为她出头,出的是不分青红皂白,是非好坏啊。林幺九心中有些复杂,面色带着尴尬:“不过是玩笑话罢了。”

道生神色一变,连忙摆手,示意自己无害。

“不管道生与亢無的事情。国师吧……有些好奇。”林幺九补充道。

孟章见她不欲多说,警告地看了道生一眼,拉着林幺九出门去。

眼见着马车又要上路,林幺九好奇道:“不等他们三个回来?”

“若是跟不上,也就不用跟了。”

旁听的道生瞬间又幻做了原形,缩在地上,极力降低存在感——以前道生为自己的原形所不齿,轻易绝不肯在他人面前幻化出来。然而不知何时起,他这招用来保命倒是越来越流利了。

马车辚辚,轧过石板路,些微有些颠。孟章将林幺九揽在怀里,与她一起躺在园中发呆。

林幺九想到早上的情景,略微有些尴尬。

孟章见她无故脸红,将手探向她的额头:“可是发烧?”

林幺九摇头,转移话题道:“你的白发已经到底了……怎生是好?那机缘还不曾来?”

“你可记得我曾说过,要等一朵花开?”

“自然是记得的,我都要以为是你唬我的了。这一路上都不曾听到你说起……”

“马上就开了。我们现在就奔着它去呢。”

“好神奇。那是什么花?”

“弄玉轻盈,飞琼淡泞,袜尘步下迷楼。试新妆才了,炷沈水香球。记晓剪、春冰驰送,金瓶露湿,缇骑新流。” 【注】

怎么听……怎么像是描摹女子情状的?林幺九待要追问,却瞅见亢無三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

虽然国师与凤疏遮遮掩掩,仍是教林幺九瞅见他俩鼻青脸肿,宛如猪头的模样。

林幺九息声了。

凶残什么的,魔尊算得了什么?女娇娥才是真凶残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