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不停蹄地打车去买了卫虚需要的东西,哪知在我买回来的时候,那小牛鼻子已经没在百宝轩了。
“卫虚呢?”我问任洛。
“你前脚离开,他后脚立马就跟了出去,说是去网吧玩会儿,夜了再回来。”任洛淡淡地对着我回道。
“又跑到网吧去打游戏,真是没出息。”我说了卫虚一句,然后笑呵呵地看向了任洛,说:“不用管他,我陪你。”
“谁稀罕你陪啊?”任洛对着我翻了个白眼,道:“一个人还清静些,你一回来,就神烦!”
看任洛那一脸不欢迎我的样儿,就好像我的存在,是多么的让人讨厌似的。
越是讨厌我,我越是要在这里碍她的眼,我就是这么的贱。
干巴巴地坐着,好像没什么意思。任洛摆出来的是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儿,我得主动找话题跟她聊聊。
作为臭算命的我,最擅长的,自然就是算命了啊!
反正闲着也是无聊,我就索性给任洛看个相吧!万一真看出来了点儿什么,说不定对晚上之事,多少还能起点儿帮助呢!
“干吗?”
见我直勾勾地盯着她在看,任洛像看小流氓一样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我真是在对她耍流氓似的。
“长得那么美,还不让人多看两眼吗?”我嬉皮笑脸的说。
发现在跟艾小婵睡过,被她那什么了两次之后,我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一下子就放开不少了。只要是长得美的,不管是谁,一开口,我就忍不住想要撩。
“轻浮。”
任洛居然说我轻浮?
认识那么多女人,夸过我的很多,骂过我的也不少,但“轻浮”这两个字,我当真是第一次听说。
“实话实说就叫轻浮,那说谎话算什么啊?”
我一边笑呵呵地跟任洛扯着淡,一边认认真真地继续在那里帮她看相。
神者,眼为精神。天一生水为精,地二生火为神。精合者然后神从之,是形出于神而为形之表。故形以养血,血以养气,气以养神。形全则血全,血全则气全,气全则神全。
任洛这神,看上去显然像是有缺啊!而且,她神之缺,应该是来自于外力的干扰。
口角有裂,祸从口出。
“你是不是跟什么人,说过不该说的话?”
我已然看出,任洛的神之缺,是因口祸而生。既是口祸,自然是对不该说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我才有了此问。
“不该说的话?”任洛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道:“没有!”
“再仔细想想,那应该是个中年男人。”我说。
中年男人这个,我不是看相看出来的,而是用鼻子闻出来的。
百宝轩里,除了任洛的味道之外,我隐隐约约还闻到了那么一丝,中年男人的汗臭味儿。那汗臭里面,应该还夹杂着泥土的腥。
“可能是个土夫子。”我继续补充道。
百宝轩是卖古董的,身上有泥土味儿的中年男人来这里,多半是为了出货啊!既然是出货,那其多半是土夫子嘛!
“有!”
经我这么一提醒,任洛立马就恍然大悟地点了一下头,而后道:“还真有那么一个人,他拿着一些刚从墓里倒腾出来的东西,想要卖给我。虽然古董这东西,都是从墓里出来的。但我们百宝轩有个规矩,不收新货,只收别人把玩过的东西。”
不收新货,只收把玩过的。百宝轩在做生意的时候,当真是稳妥啊!
一般来说,古董这东西,刚从墓里出来,多少都有些不干净。但是,在被人把玩过了之后,就算有那些不干净的气息,多半也到那把玩之人身上去了。
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那种被把玩过的古董,基本上可以说是很安全的。
“所以你拒绝了他?”我问。
“嗯!”
任洛点了一下头,道:“虽然他带来的那些东西确实有几件很不错,但百宝轩的规矩不能坏。钱可以挣,坏规矩的钱,挣不得!”
“守规矩是好事,但墨守成规,真不一定是好事啊!”我叹了口气,道:“你这百宝轩的问题,很可能就出在了那土夫子的身上。”
“他不会因为我没收他的货,所以一生气,就对我百宝轩做了什么手脚吧?”任洛问我。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土夫子就是贼。既然是贼,对道义二字,自然是看得很轻的。你让他不高兴了,他对你这百宝轩做点儿什么,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我顿了顿,道:“有的土夫子只会挖土,但有的土夫子,那本事还是很大的。你惹到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水准,还得等卫虚来看了再说。神神鬼鬼的事,我一个臭算命的,并不擅长,还是让那小牛鼻子来吧!”
那小牛鼻子,太阳不落山,他就不回来。
这都七点半了,还不见他的人影。
实在是有些忍不住的我,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怎么还不回来?”我问。
“不急不急,最后一局!”那小牛鼻子很没良心地说。
“卫虚玩上瘾了,要不咱们还是别等他了,先去把晚饭吃了吧!”我道。
“行啊!”
任洛关了店门,把我带到了街口那里,说请我吃串串香。
菜刚煮好,我都还没来得及吃呢!卫虚那小牛鼻子,居然笑呵呵地朝着我们走来了。
“就说怎么老有一股子香味把小道我往这边引,原来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在背着我偷吃好吃的啊?”
这小牛鼻子,做正事不积极,蹭吃蹭喝什么的,我看他倒是积极得很。
卫虚那小牛鼻子,是相当能吃的。因此这顿饭,我们足足吃了两个小时。在吃完之后,已是晚上九点过了。
吃饱了,喝足了,接下来就该去干正事了。
在此串串香的时候,我把下午给任洛看相看出来的那些,跟卫虚大致讲了一遍。这样,晚上在行动的时候,他才好有的放矢。
白天在百宝轩里的时候,我是什么都没感觉到。现在入了夜,任洛一打开百宝轩的大门,我便感觉有一股子阴冷之气,扑面而出。
这玩意儿,就好像她这店子里,开了空调似的。
“怎么这么冷啊?”我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地说。
“每天晚上都是这样吗?”卫虚问任洛。
“不是。”任洛皱了皱眉头,说:“前几天晚上,只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儿阴冷,不像今天这般。”
“先进去看看吧!”
卫虚来了这么一句,然后便迈着步子,率先进门去了。
在走进店里之后,卫虚指了指我买回来的那些东西,道:“先点一支烛。”
“烛不都应该一对一对的点吗?为什么点一支啊?”我问。
“爻位之方远则强,近时或犯两三方。但就一辰为吉处,吉凶可否自家详。”
卫虚念了这么一句,道:“点一烛为一辰烛。到底是吉,还是凶?动得还是动不得?都得看这一辰烛的。”
一辰烛?这词倒是挺新鲜的,反正以前我没听过。
对于道家的这些板眼儿,我是不怎么懂的。卫虚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他叫我点一支烛当一辰烛,那我就点一支。
也不知道是店子里太过阴冷,还是怎么的。
我拿着打火机,在那里“啪嗒啪嗒”地按了半天,就是打不燃。
“打火机都打不燃,这是个什么情况啊?”我用懵逼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问。
“阴气太盛,阳火不够。”在顿了那么一顿之后,那小牛鼻子说:“看来需要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