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还想吓唬人!”那几个小子哄笑着,“你以为我们是小孩子吗?”
船工横了这几个小子一眼,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走不走,随你们,到时死不死,可由不得你们!”船工说完转身上船,开着小船扬水而去。
“这家伙什么意思?”有人对船工的这番表现,开始有些半信半疑了。
“你们在这里不要到处走动。弭!你跟我,马上去找渊打探消息,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影招呼着弭,俩人快速向老船工消失的方向跑去。
那个方向,是鸦山两座山峰中,住着渊及七个掌执的地方。当弭与影跑到山峰下那一圈白色房子下时,渊与七个掌执,就站在执掌大厅的外边。他们两侧站满了黑衣的守卫,最引人注意的,当然还是那蒙着面的蛙,他就站在掌执瑞的身边。兹与沙则很孤立地,站在一个角落,与那些守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老船工与那个人就站在这些人的对面。
弭与影走近些,才听到,他们似乎正在争吵,而且老船工几乎对几个掌执毫无畏惧之意,与他们针锋相对。
“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赶快想办法!要么能保证那两个冷冻舱继续冷冻下去,要么就做好准备,去死!”老船工非常激动。
弭看了影一眼,这老船工在鸦山岛是什么样的人物?居然有胆量,这样面对面直接骂七个掌执。
“你不要这么激动!”渊试图安慰老船工。
“闭嘴,你个老怪物,别以为离开这里两百多年,就没你的事儿了!这也是你们当年留下的祸根!”
渊无奈地向后退了两步,与其它掌执站成了一排,仿佛一群孩子,正因为捣蛋而被训斥。
弭和影被眼前这一幕搞懵了,这老船工是什么人?为什么他看起来,才像是这里真正的头?
“看什么看?你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动物不像动物,为了什么?就为给这几个老不死的跑腿?”老船工骂得兴起,用手指着那个蒙面的蛙。
蛙本来突着眼睛看着老船工,没想到他的矛头突然指向了自己,忙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快想办法,解决那两个大麻烦,别在指望我会帮你们!”老船工说完气冲冲地转过身,看到了身后已经完全钉在原地发呆的弭与影,俩人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天神下凡一般注视着老船工。
“你们俩个,不要总跟这帮老不死的混,早晚也会跟他们一样!”然后向那个人一挥手,俩人就急匆匆地离开了,根本不再理会执掌大厅前,这一干被他骂傻的众人。
弭脑子里滚动着五个字,强势地要冲破他紧咬的牙关,老船工走的稍远些,这五个字就成功突破了弭的牙关。
“这人是谁啊!?”他问的是就在身边的影。可在这件事上,影绝对不比他知道的多。
“你看我像是知道的人吗?”影看了一眼弭,其实他心中也很想问这句话。
“快,去通知其它岛的岛蛋,还有执事,防卫各队长,立即到执掌大厅!”翕第一个打破了被训斥的尴尬,站出来向蛙命令道。
“是!”蛙的声音没有了以往的那种强劲有力,仿佛被骂的矮了一块。
“所有守卫,回到岗卫,提高警惕!”蛙吩咐了一声那些黑衣守卫,转身去执行翕的命令。
弭和影,快步走到渊的身旁,兹和沙也凑了过来。渊用一种从末有过的凝重,看着四人,这让他深邃的眼睛,更如笼罩在迷雾中一般。
“那人是谁啊?!”四人几乎同时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是这里的爷!”渊还没有回答,站在他旁边的瑞就接过了话。
这个回答很难让人确信,瑞是在以正确的态度回答,听起来更像是在报怨,是在胡扯,更像是在自嘲。鸦山岛上怎么还会有一个爷?
弭更是用愤恨的眼光瞪了瑞一眼,然后看向渊,其它三人也都不理会瑞,谁也不认为他是在回答他们的问题。
“他是这里的爷!”渊非常郑重的说。
“哼!”旁边传来瑞重重地一声,显然他对刚才四人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
对这个近乎玩笑的回答,四人谁也不肯接受,都等着渊进一步解释,这个爷在鸦山岛是怎么个情况。
“回头再跟你们说这个,现在要处理那两个冷冻的问题!你们先回去,等我有空再跟你们说他的事情!”说完,渊就走进了执掌大厅。
四个人无奈,只能拖着一脑子的疑惑,看着向四处散去的黑衣守卫,缓步向渊的房子走去。
执掌大厅内,现在只有渊与七个掌执,通知的岛蛋、执事和队长们都还没有到。
“怎么办?如果让两个家伙逃脱了,我们都会被捻成粉末,还会被撒到大海里!”瑞刚坐到座位上,就又站了起来,仿佛这个座位现在很烫屁股。
“不要慌,不就是两个冷冻了二、三百年的半活人吗!我们现在有这么多守卫,还用如此担心吗?”伽一幅毫不惧怕的样子。
“哼,你当然不怕!这两个人被冷冻的时候,你都是处在睡眠状态,你当然不知道他们的厉害!”顼就坐在伽旁边,对伽义正言辞的说法,嗤之以鼻!
“真有那么可怕吗?”伽并不相信顼的说辞。
“就不说那个恶魔,就单说那个投吧!”翕接过了话题,“二百多年前的那次地震,让那个引带着所有的被试者,逃离鸦山岛,二百多名守卫追了出去,你知道回来了多少人吗?”翕眯着眼睛问伽。
“三十几个!”翕并没有真要伽回答的意思,“其它一百六、七十人,全都被这个投射杀了!”
“这么厉害!”伽不由把身子扭向了翕,“他用的什么武器?”
“一把很普通的步枪,就是射程远一些!”
“步枪!?有多远的射程?”伽眨了眨眼睛,挺直了身体。
“五公里之外!”翕用眼睛瞄着伽,仿佛在测量自己与伽之间有没有五米。
“五公里?!这个不太可能吧!”伽在翕的瞄视下,有些不安,站了起来。
“如果不是他的子弹用完了,只怕一个人也回不来,更不可能抓到他!如果不是抓到了他,我们走出房门,都有可能被他射杀!”
伽又默默地坐回了座位。
“还要我说说,另一个更可怕的吗?”伽摆摆手,又摇摇头,“快想办法吧!”他低低地声音说了一句。
“那是谁抓到了这个投?”伽突然又问了一句。
“还能有谁抓到他?”翕犀利地反问了一句。伽不再追问,这个问题在这里问出来,实在有些傻。
“坚壁清野!”渊还是坐在台阶上。
“什么?”七个模样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掌执一齐看向渊。
“把库岛的人员和可用物资,在冷冻舱解冻之前,全部转移,然后把库岛独立起来!困住他们!”
“这样能困多久?这一次地震,让各岛之间的陆桥,已完全显露出来,很难做到这一点!”瑞不太同意这个提议。
“为什么不在那两个冷冻舱完全解冻之前,把两个家伙换到新的冷冻舱中!”伽忽然有了灵感。
“该死,刚才都没来及问损坏的情况,就被他骂的一头狗血!”翕懊恼的骂了一句。
“不用想这个方法了,如果可以这么做,廉一定会先这么做完了,再来向我们汇报的!”原来那个来报告的人叫廉,而顼似乎对他很的信心。
“那还有什么办法?难道只有逃走了吗?”瑞不安地看着其它人,似乎已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为什么不趁没有完全解冻之前,杀了这俩个!?”伽不甘心地再次提议。
“这只对那个投有效!”翕看了一眼说话的伽。他原本是另一组掌执中的一个,是重新分配后,才加入的,有些事情伽并没有遇到过。
“也许你可以去试试!”翕略带讥讽地对伽说。
“试什么?”
“用你的办法去对付另一个!”
“呵呵!”
“哈哈!”
“嘿嘿!”
其它掌执都笑了,就连渊也坐在台阶上露出了笑意。
“另一个难道杀不死吗?”伽满带质疑地问,“好吧,你们谁给我讲一下,另一个是什么东西?”伽对被一次又次的嘲笑,有些恼火。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接受基因嵌入,而只敢做器官移植吗?”瑞站了出来,准备为伽解释一下。
“嘿,你就不要再问他了,反正他也不清楚这些事情,这是个幸运的家伙,这些倒霉的事情全都没有遇上!”顼插了一句。
“好,我直接说!他是最早接受基因嵌入的人,那也是发生在我们执掌的第一个时间段里。我们开始了基因嵌入的实验。提取了几种,具有很强重生功能的生物基因片断,开始在他身上做试验,可没想到他是个多重基因拥有者!”瑞说到这里时,渊的身体挪动了一下,仿佛只是坐得更舒服些。
“这几种生物的基因片断,不仅被他的身体完美接受,还复制出了全套的那几种生物的基因代码。”瑞停顿了片刻,仿佛在仔细品味着四百多年的那一幕。
“然后呢?”伽还没有完全理解,他疑惑地看着瑞,等他继续讲下去。
“等我们发现他这种情况时,一切都已太晚了!他变幻成各种动物,狠狠地戏耍了我们所有人!”
“等等!你说他变幻成各种动物,那是什么意思?”伽不理解瑞的意思。
“嘿嘿,你小的时候,没有看过一些神话传说吗?那些神可以变成动物或者植物的那种!?”
“我当然看过!可那都只是神话而已!”伽略一停顿,忽然惊异地瞪大眼睛,“你是说,他可以把自己变成其它动物的形状?!”
“这怎么可能!”伽的表情先是惊诧,既而变成微笑,“嘿嘿,好了,游戏玩一次就好了,你还想戏耍我吗?”
“他并没有戏耍你的意思,是真的!”渊坐在台阶上,非常严肃地看着伽。
“哈,那你们不是创造了一个神吗?”伽以为自己的笑话很风趣。
“哼哼,一个性情凶暴的,神!经!病!”瑞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最后的三个字。
“那为什么不能杀死他?就因为他有重生的功能?”伽又回到了他的问题上。
“没错!他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可以复制出一个完整的他。有一次,那是最接近杀死他的一次,用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还是遗漏了一小块!然后,他就为自己永远留了一个备用替身,藏在一个我们无法找到得地方!只要他这个躯体不死,那个就不会被激活!所以,我们只能用冷冻的办法,把他永久的封存起来!”
“哈哈,那这家伙不是永远不死了吗?”伽忽然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