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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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怒气冲天

这个中年人叫李天宵,是李天凌的堂弟。在李府中除了他老子就属他话语权最大了。可眼下面对这种情况不是话语权大就能了事的。李天宵看着眼前这个虬髯满面的大汉朝自己走来,忍不住双腿发抖。

“你。你要干什么,我告诉你,我哥可是六尘派的长老,神仙一样的人物,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哥定然不会放过你们。”虽然李天宵怕得要死,却还是狠话连篇。

“你是李天凌的弟弟?那就好办了,上次李天凌打断我一只胳膊,这次我就打断你四条腿,也好报这断臂之仇。”丁鹏桀然笑道,当日之仇犹记在心,一直让丁鹏耿耿于怀,李天凌是打不过,但是他弟弟就不好说了。

“你知道我哥是……你还敢。”李天宵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人知道他家的底细,竟然还敢如此,那就说明眼前这人根本不将他们家放在眼里,想到此处李天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想开口求饶却已经晚了。

只见丁鹏上去就是两脚,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李天宵惨叫一声便已一种诡异的姿势跪在了地上,他的双腿已经扭曲,完全失去了知觉,不用想也知道这双腿已经废了。

可这还没完,丁鹏将圆月弯刀插回刀鞘,腾出两只手一把抓住了李天宵的胳膊。

“不要!”李天宵一声惨叫。跟扭麻花似的,只听见嘎嘣一声,他双臂的骨头断裂,再一松手便无力的垂了下来。这时李天宵再也忍不住,惨叫了一声后直接昏死过去。

牛飞踱步走进李家大宅,回头不咸不淡地对丁鹏说道;“拎着他!”说完后自顾朝宅子里走了进去。

李家大宅里早已乱成了一锅粥,无数人从巷道屋子里跑了出来,将牛飞二人围在了大院子中央。

而这时,自大堂走出一个白发老头,他面黄肌瘦,双眼深陷,脸上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一看也是个八九十岁的老头了。他就是李天凌的父亲,李家的家主李绪。

李绪拄着拐杖,站在石阶台上,浑浊的双眼看了看被丁鹏丢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李天宵,又看了看巍然而立的牛飞,喝问道:“汝是何人,为何要在我李家行凶。”李绪一把年纪了,说话不似李天宵那般莽撞。眼前这人无缘无故就上门寻衅,必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我是何人你无需知道。还有,你不必派人去六尘派找李天凌了,六尘派已经没了,而李天凌已经被我杀了,没有人可以帮你们了。”牛飞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一进院子,他就察觉到了有人偷偷地溜了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去给李天凌报信的人。

牛飞的话如惊涛骇浪拍打在诸人心口。一些丫鬟仆从们不知道李天凌是什么人,但是那些直系子弟最清楚不过了,李天凌是李家的守护神,李家之所以这般繁华皆因为有李天凌的存在。而眼下李天凌居然死了,也意味着李家的撑天巨柱倒了,这是谁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虽然牛飞的话让人持怀疑的态度,但是没有人能保证这话不是真的。如果李天凌真的死了,那他们李家也算是玩完了。

“阁下,我李家与你素不相识,不知有何处得罪过你,不妨说出来,让老朽好陪个不是。”李绪口气软了许多,他一大把年纪了,世态炎凉见得多,自然要为李家的后路做打算。

李绪虽然话语平和妥协,但是牛飞有注意到他拄着拐杖的手在颤抖,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不能接受李天凌的死。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与李天凌的纠葛都已经了结,自然不会再赶尽杀绝。我此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话不多说,赶紧将苏柚和子衿交出来,不然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牛飞淡然道。

原来是为了她们,李绪心中了然,但是眉头却皱的更厉害了,还有些惴惴不安。

善于察言观色的牛飞,又岂会察觉不到李绪表情的变化,当下便知有意外发生,不免怒道;“难道她们已遭不测?”

“不不不,她们还好好的活着,只是……”李绪额头上冷汗直冒,此时又赶紧吩咐手下道:“快快去将那两人请出来。”

“不必了,前面带路,我要亲自去看看,若她们少了一根毫毛,尔等便等着受死吧。”牛飞怒道,从这李绪心虚的表情来看,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这……好吧!李阳去给这位前辈带路。”李绪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那叫李阳的人一听家主吩咐,心头咯噔一下便知完了,若是让这人看到那女人的模样,定然会杀他泄愤。可家主已经将他推了出来,此时无数双眼睛都盯在他身上,想脱身已是来不及了,无奈之下李阳怨毒地看了李绪一眼,在前面带路。

“丁鹏,给我好好看住这些人,若有人敢走,直接杀了。”牛飞吩咐一句后,便跟着李阳往后院走去。

李家的宅子很大,牛飞跟着李阳七弯八拐地来到了后院地一间柴房。只是到了柴房门口,李阳却止步不前了,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冷汗直冒。

“开门!”牛飞大吼。

被牛飞这一吼,李阳双腿一软,一把跪在了地上,不断磕着响头求饶道;“好汉爷,你就饶了我吧,我该死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王八蛋……”

一听李阳这样说,牛飞心中咯噔一下,便知苏柚和子衿必然被欺负了。顿时也不顾跪在地上的李阳,一脚直接将柴房的木门给踹飞了。

当见到柴房里面的情节时,牛飞止不住颤抖,怒气攻心,双目通红。“王八蛋!”牛飞一声怒吼,拔出澜修剑一剑将那李阳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柴房里,苏柚幼小的身躯倒在柴薪上奄奄一息,身上满是淤青与红肿,显然被毒打过。而子衿更为凄惨,她已然一丝不挂,下体鲜血染红了大片地板。显然被人强暴了,还不止一个人。

“啊!”牛飞仰天长啸,见到如此情景,如何不怒。

牛飞愤怒地嘶吼响彻整座李宅,大堂之中的李家族人听闻,心头咯噔一下,便知完了,什么都完了。

牛飞脱下自己的衣服将子衿包裹起来,她已经深度昏迷了,只有浅浅地呼吸还证实着她还活着。牛飞将她背在背上,又一手抱起了小苏柚,离开柴房往大堂而去。

今天注定要血流成河,那些欺辱过子衿的人必然将付出血的代价。

到了大堂后,牛飞将子衿和小苏柚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走向李绪诸人。而丁鹏看到子衿与苏柚这幅惨样后,气得火冒三丈,当即拔出圆月弯刀,怒喝:“这究竟是那个王八蛋干的,给我站出来。”

没人站出来,他们知道站出来只有死路一条。

牛飞双目血红,如血魔在世,一步一步地走向首座坐下,打量着大堂内的上百号人。

“前辈,是老朽教子无方才量成如此大祸,老朽愿已死谢罪,只求您高抬贵手,放我李家老小一条生路。”李绪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不可挽回的地步,唯有牺牲自己这把老骨头来挽救一家老小,他年纪大了行将朽木死不足惜。可怎忍心见李家血脉就此断绝。

“你已死谢罪?子衿就能完好如初了吗?”牛飞惨然冷笑,说完不理会李绪,而是看着眼前战战兢兢地一群人,面无表情道:“女眷可以走了。”

此言一出,场中二三十个丫鬟姑娘们如临大赦,连忙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开玩笑,看着牛飞那双血红的眼睛都渗人,哪儿还敢停留。

不到一会儿,场中就只剩下李家的男丁了。

“丁鹏,守住大门,一个都不许放走。”牛飞这一吩咐,下面就炸开了锅,这是要赶尽杀绝啊。他们再也站不住了,争先恐后地朝大门口冲去,生怕晚一步就死无葬身之地。

而丁鹏早已如一尊门神似的守在了大门口,一把寒光四溢地弯刀提在手里,一刀一个,最先冲到门口的人几乎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

看着如杀神一般的丁鹏,余下的人皆停下了脚步,他们知道今天是逃不出去了。一时间全都跪倒在地上,不断磕头求饶:“好汉爷,我们瞎了狗眼,猪油蒙了心,才量成大错,求您行行好,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任他们跪在地上哭求哀嚎,牛飞视若无睹,拔出澜修剑一步一步走了下去。只见血光一闪,离牛飞最近的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便身首异处。这才是第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这是一场杀戮,没有人有还手之力。

大堂内,惨叫声四起,血流成河。有人躲在桌子底下,依然被无情地揪了出来。有人尿湿了裤子,也依然改变不了死亡的宿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场中数十个男丁都变成了尸体,他们有孩童青年还有老人。到最后,只有李绪一人还站着。牛飞没有杀他,打算留他一个人为自己的子孙收尸。任世人说他残忍也好,心狠也罢,牛飞都不在意。

“你……你……好恨的心呐,竟然将我李氏一门屠戮殆尽,你,何不将我也一并杀了。”李绪哆嗦着指着牛飞,心口剧烈地起伏。看着满地的尸体,他纠心一般的疼痛,这些都是李家的直系血脉啊,就这样全死光了。

牛飞没有理会他,而是抱着子衿和苏柚大步离开。

“我咒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任李绪在身后咒骂,牛飞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李宅。

直到牛飞已经走远,李绪才颤抖着看着满地的尸体,浑浊地双眼中满是眼泪,他叹道:“完了,完了,李家全完了。”

其实,当初李天凌只说那是仇人的妻女,过段时间便卖到妓院去。那李家诸人想着既是仇人妻女,又要沦落风尘,何不先让自家人尝尝鲜,一时间李家诸人争先恐后。而李绪也只是装作不知道,任由他们如此。

李绪踉踉跄跄地拄着拐杖,他万万没想到,仅仅是数天前李天凌带回来的两个女人,竟然让他李家血流成河,子孙决断。李绪长恨不已,最后找一根木柱撞了上去。

这次遭遇让小苏柚幼小的心灵受到创伤,看着她无数次在睡梦中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牛飞心痛不已。

当苏柚醒来的时候,她扑在牛飞怀里哭了许久许久,经过这么多天的磨难她清瘦了许多,这将是她永生难忘的一场厄难,唯有漫长的时光才能让她渐渐淡忘。

直到小家伙情绪稳定了,才让丁鹏带着她去吃点东西。

牛飞独自来到子衿的房间,在床沿上坐下。子衿已经醒了,只是她神情呆滞望着床顶发呆,一动不动。

牛飞对于子衿的印象还停留在阡陌山的时候,那时子衿不过是个青涩的小姑娘,一家人逃难去苏柳国,被拦路打劫的丁鹏劫持,准备献给牛飞暖被窝。

时光匆匆,冬去秋来,想不到再见之时,已是这般不堪的光景。牛飞很自责,若是当初没有将子衿一家留在阡陌山,她的父母不会死,她也不会被李家人玷污。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身与心的创痕再也抹不去。而牛飞除了自责和内疚以外,也不知该怎么面对子衿。她才十六七岁,在地球上还是个高中生,却承受了这许多许多磨难。

“子衿,对不起。”除了一句对不起,牛飞真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

子衿依然目光呆滞,只望着床顶,默不作声。牛飞挨着她坐着从被子里抓住她乌青而秀气的手,心中酸楚。

“爹死了。”过了许久许久,子衿才喃喃自语,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跟自己说话。说了一句后间隔很长才有说道:“娘也死了!”

牛飞紧紧抓住她的手,轻声道:“还有我,我会照顾你一辈子,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牛飞的目光真诚,不曾想到,这句一辈子没有出现在新婚热恋的时候,而是此时此景此悲凉。这是怜悯吗?要说没有是没有人会相信的,但是牛飞更多的认为这是责任。

“不,让我死吧!”子衿不再看着床顶,她轻轻地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眼角划过脸颊。

“不,你要活着,就算不为了自己,为了我好吗?求求你,为了我好好活着。”牛飞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柔情而又真挚。

子衿没有回答,她侧过脸选择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