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一世浮沉九世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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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归来归去

剑出鞘,情未了。

洁曦举剑来刺,势要让这纨绔子弟好看。可当那男子豁然转身时,洁曦浑身不由一颤,剑滞留在空中。

用牛飞剽窃来的一句话说就是;当时那把剑离我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将会彻底爱上我。

事实或许如此。

当看清这个男子的面容时,洁曦公主泪如雨下。一百年了,一百多年前她伤心欲绝的离开,在这荒郊野外的初识之地苦守着曾经,可是,这一百年来牛飞从未有过只言片语。她曾一度以为,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是否彻底把她给忘了,兴许,浮世红尘中再无交集。

可是,一百年后的如今,他再次站在了面前,曾经的悸动翻涌而来,伴随着的,还有深深的恨。

“你来此作甚?”洁曦大声哭喊着,眼泪中尽是这些年的凄苦。

美人哭泣,梨花带雨,视之我心由怜。牛飞愧疚不已,深情地道:“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好好珍惜。直到现在我才后悔莫及,所以,我回到了这里,妄图将丢失的过去找回,不知道还有没有这个可能?”

请原谅牛飞套用了至尊宝的话语,因为此时此刻的情形与之别无二致。我愿为至尊宝,舍弃金箍,不为成佛,只求此后余生与卿共度。

“啪嗒!”

晶莹的眼泪滑落脸颊,啪嗒啪嗒滴落在地,伴随着眼泪的还有再也拿捏不住的森然宝剑。在这一刻,洁曦只觉得整颗心都碎了,那些糟粕岁月中的怨恨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不顾一切,只有此生不渝。

在这个时候,牛飞深刻的明白,作为一个男人,该是主动的时候了。所以,在洁曦泪如雨下的同时,牛飞已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于盼君亭深情地相拥,也算是将彼此的爱恨纠葛画上了完美的句点。

数个时辰后,牛飞带着洁曦和林清轩回到了斜阳谷。

斜阳谷,亦如百年前的风貌。万里霞光普照,让整个山谷都披上了一层红霞外衣,美如仙境。

故乡的风带着故乡的味道,对牛飞来说,斜阳谷就是故乡。只是不知,时隔百年,故乡的人是否还在守候?

当牛飞踏足斜阳谷繁华的街道时,并未收到想象中的热烈欢迎。迎面走来过去的都是陌生的面孔,他们不认识牛飞,牛飞也不认识他们。当然,零星有几人曾与牛飞有过一面之缘,只不过岁月太久,许多事情都已淡忘,看着面熟还未及思考,牛飞已然走远。

牛飞有一种失落的情绪,可更多的是归家的喜悦。他很期待,期待见到三位娇妻美妾,期待见到自己的儿子。与牛飞相比,倒是林清轩和洁曦有些忐忑,不知那三位姐姐对自己是个什么态度。

“站住,你是什么人?”

正待牛飞来到斜阳宫时,被门口的侍卫给拦住了。

那侍卫是个年轻面孔,从未见过这白发男人,之所以叫住他也是职责所在。

牛飞没有怪罪他的不敬,笑着道:“入魔百年,归时陌生。这位小哥,烦请进去通禀,就言该回来的人回来了!”

那侍卫闻言眉头紧皱,一脸为难的样子。什么叫该回来的人回来了,该不会是消遣我吧?可看此人内息浑厚,修为不凡,应当不会为难他一个小喽啰。

“既如此,你且稍等,容我进去禀报一番。”侍卫将信将疑,却还是入宫禀报去了。

在等候的时光中,牛飞负手四望,看着四周熟悉的景致,回首这一路走来的锋芒。斜阳谷还是当年的样子,门楼气派而不奢华,宝阁林立而井然有序,一切不变,可这颗心比当年平静了不少。

片刻之后,斜阳宫门大开,正待牛飞回神时,却见宫门尽头一发丝斑白的老者提着一柄八环大刀气势汹汹而来。

“那混小子人在哪儿,今天老夫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粗犷而熟悉的声音,牛飞几乎不用去看,便知是文天霸杀至。面对这位动不动就要大卸八块的岳父,牛飞是哭笑不得。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在离文天霸还有数步之遥时,牛飞躬身行礼,态度谦卑,言语真诚。文天霸闻言脚步一顿,随手将八环大刀丢在一旁,老泪纵横地迎了过来。

“浑小子,你可算回来了!”说着给了牛飞一个熊抱,这是蛮人的礼节,文天霸与蛮族人相处甚久,潜移默化地也把自己当成了蛮人。

牛飞轻笑,对林清轩和洁曦道;“二位娘子速来见过。”

林清轩和洁曦皆是乖巧之人,闻言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尊文天霸为长。文天霸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忙将二人扶起,又悄悄在牛飞耳边道:“浑小子,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算了,现在还要往家里带,若是让若蓁知道了,定要怪罪你不可。”

牛飞浑不在意,看着林清轩和洁曦笑道:“一心独予我,我又岂可弃之。回头我会跟若蓁解释,对了,若蓁她们呢?”

说道若蓁她们,文天霸便是一脸笑意,道;“她们啊,带着念飞出去游玩了,我已派人通知了她们,一会儿便会回来。”

牛飞点头,只得暂别相思,与文天霸踏入斜阳宫。幸而未过多久,若蓁几人及时而归,当见到牛飞时,自是洒泪而语,一诉衷肠。时隔百年,重逢之日旧情难续。夜里,斜阳谷灯火辉煌,在文天霸的安排下,早已备好了美味佳肴。一家人围坐一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弥漫往后时光。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沙莎的神情一直不自然。牛飞看得出来她在强颜欢笑,同时也知道她为何如此。

沙莎与牛飞来自同一个世界,虽然在这个异世待了百余年,可曾经的思想已经根深蒂固,自始至终都无法接受牛飞三妻四妾这个事实。这点牛飞明白,其他人也明白。

可是,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沙莎知道牛飞不会为了她而放弃其他女子,只能在心中流着凄苦的泪。

这需要开导,所以在宴席进入尾声时,牛飞遣走了若蓁几人,打算与沙莎单独谈谈。若蓁几人善解人意,虽不明白牛飞的用意,却还是选择了回避。

寂静无声时,牛飞呷了最后一口酒,然后悄然抓住沙莎的小手,温柔地道:“沙莎,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沙莎苦笑,道:“只要你能回来,这点委屈算什么。”

牛飞点头,道:“其实,我已经找到了回去的路。”

“真的?”

“真的!”

沙莎很是激动,她早已厌倦了这里的生活,做梦都想回到过去那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可是,牛飞会带她回去吗?答案是不可能。牛飞不会放弃这些娇妻美妾,何况这里还有他的儿子念飞。

想到此处,沙莎的激动变成了失落,她明白,即便现在找到了回去的路,再想回到过去已是不可能了。

牛飞看透了她的心思,紧握着她的手笑道:“沙莎,三年之后,通往地球的大门就会打开。我打算,到时候带着你和孤铭一起回去,一起回到属于我们的世界。”

沙莎怔怔地抬起头,看着一脸温和笑容的牛飞,道:“你真的。。。”

牛飞点了点头。

沙莎不相信,道:“那斜阳谷呢?若蓁呢?舞儿呢?念飞呢?”

牛飞笑道:“我不想舍弃她们,可我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回去才是我最好的归宿,而且回去的路只能走三个人,我终究只能舍弃她们了。”

沙莎相信了,哭着连连点头,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终于可以回到熟悉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