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蚀骨暖爱,首席情深不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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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2章 一溜烟儿窜进楼里

邱洋这才绕过车头,站到她身前,疼爱得摸摸她的脸,“今天累坏了吧?”

顾笙歌摇摇头,“不怎么累,那里真漂亮,我玩得很开心!”

“开心就好!”

他把手按在她肩上,“总公司那边已经批准了,调令迟些时间就会下来,大概下个月我们就能离开B市了。”

“是吗?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很久呢,我看了些图片,卡塞尔真漂亮,有些迫不及待了!”她语很快得说着,仿佛恨不得立刻就能离开这儿。

“不用很久了,以后我们回B市的机会也不多,趁这几天你就好好到处逛逛。”

邱洋说着拉起她的手,“你今天走了那么多路,一定累坏了,早点上去休息吧。”

他吻了她的额头良久,才放开她,然后转过她的身体,往大楼的方向轻推了一下。

顾笙歌顺势走了几步,回过头跟他挥手告别,而后低头,转着手上的戒指上了阶梯。

她一直看着手上戒指——

今天是她和陆北辰约定好的日子,所以想起他的次数最多,她只能不停得转动戒指,告诫自己不能再去想他。

邱洋的车驶离后,停车场的另一辆黑色轿车里走出来一个人,他单手抄在西装裤的口袋里,仰头望着那扇开了灯的窗户,阳台上空空的,他看到有个影子在窗户边上徘徊。

他望了很久,仰得脖子都酸了,那个影子却始终没有走出来,他仍是倔强得仰着头,看向没有星星的夜空,手紧攥成拳,之前外面的传言仍响在她耳边——

他年底应该就会离婚,然后娶方家千金。

屋里只开了台灯,灯上五彩斑澜的光投射在玻璃台面上,顾笙歌一瞬不瞬得盯着手里那条‘情人眼泪’,一粒粒透明的泪滴接连坠落,直到她觉得哭够了,才又系回脖子上,这是陆北辰唯一费了心思送她的礼物,出国前她暂时还不想拿下它。

打开日记本,她两指夹起那张字条:我在东郊别墅,一直在!

仿佛是听着他说出来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那样真切。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掀开被子下了床,换了身衣服便冲出了房间。

城市的夜间依然流光溢彩,她坐在计程车里,望着这座就要离开的城市,突然感到这几年像作了场梦般,陆北辰只是在她梦里的人,而她仍沉醉在梦里醒不过来,一旦醒过来,她还是如几年前,和邱洋携手走完以后的人生。

而陆北辰,让她爱得那么自卑,让她爱得那么沉痛,原来只是个华而不实的梦罢了。

她该忘记吗?

即便忘记了,有那么一天想起来是不是还会遗憾,美梦未成真?

半个多小时,计程车停了,她付了钱后披上大衣下了车。

穿过马路,走到铺了方砖的人行道上,这个时候没什么行人,到处都空寂着,顾笙歌听着自己的鞋子和地面接触着,发出不紧不慢得‘啪嗒啪嗒’响,春夜凝了些寒,木棉花和九重葛是没什么香味,只在昏黄的路灯下惨然得红着。

走了几十米远,她不敢往前走,白色的围墙里的房子是她住了四年的地方,那扇紧闭着的黑窗户,她从前总倚在那儿往外看,看远处的山峦和远处的海,想像着自己变成一只鸟儿,振翅飞出去,停在枝头,歇在房顶,哪儿都可以去,自由自在。

人还真是奇怪,一旦真的恢复自由了,竟又想着去自投罗网!

她倏然想起前段日子总在睡前忆起那扇窗户,离开前的那段日子,她站在窗台前,陆北辰总会出其不意得从身后抱住她,然后牙齿时不时轻咬住她的锁骨。

她抗议他把自己当根骨头,他咬得更起劲,说‘你还敢拐着弯儿骂我?我是把你当玉米,香喷喷诱人的熟玉米!’

她不禁伸手摸摸脖子,那儿还有些灼烫,她笑着,可眼泪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来了,她一面走,一面用手背擦着泪水。

但那泪总也擦不干净,一股脑得往外涌,看不清路,一头撞到了树干,擦泪的手揉着额头,她想:自己这是活该,人家都要订婚了,还想他作甚?

顾笙歌双手环抱住颤抖的身体蹲在地上,痛了后总算是没泪水了,眼前却多了双皮鞋,她心里一紧,这地方这么安静,别是有什么坏人,忙站起来看也不看,转了个身就要跑,手却被拉住了,正要叫出声时,她被粗鲁地拖着往马路上走,这才看清——

她总归是叫出声了,十分熟捻得叫道,“陆北辰!”

然陆北辰没应她,也没看她,只管上前把她拖到车旁,然后打开车门把她塞进去,自己坐进了驾驶座,仍没说话,打火发动车子。

夜依然是寂静的,车里也是,顾笙歌当自己又在做梦,心甘情愿却又情绪复杂的坐着,规规矩矩,连手都老实地交叠在腿上,不知是怕惊醒这个梦,还是怕惊回自己的理智。

她甚至是脸也不敢侧一下,怕看到他,也怕看清他,因此她没发现陆北辰铁青却又落寞的神色。

车子重新驶回城区,改道向东边的郊区驶去,约莫过了一小时,才在黑色的镂花大门前停下来,他语气生硬道,“到了,下车!”

她听话得下了车,不禁怀疑四年时间是不是被他奴化了,他说什么,她总是条件反射性得去听从。

绕着螺旋石梯而上,顾笙歌踏在青石板上,看向夜风拂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和一整片在灯光下落雪缤纷的樱花树,树下叶子狭长,迎风摆动着青绿波浪的应该是鸢尾,这个季节还没有开花。

她看到了自己曾对他说起过的想有一个依山傍水的家,到时就能听到松涛和竹声,既浪漫又静心。

顾笙歌愕然得注视着面孔冷凝的陆北辰,却见他唇角微微勾起,噙着抹淡淡的嘲讽,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嘲讽竟有几分凄凉和心酸。

此刻他一点也不想说话,更不愿多看她一眼,片刻后他伸出手拉起她继续朝里面走,走到日式房屋前,推开了门,那是他之前和邱洋曾谈判过的房间…

竹帘子也是打起来的,沿壁的灯只亮了两盏,一明一暗,光线不是很明晰。

陆北辰到窗边盘腿坐了下来,桌上的摆了茶具,却没有茶,他敲了几下桌子说,“别站着了,坐吧。”

顾笙歌依言在他对面坐下,两手搁在桌面上支撑着坐得不怎么平衡的身体。

他只望着窗外湖岸的灯说,“这房子是我特意为我未来妻子建的。”

她听了后心头涌起一阵心酸,没来由得来气,自己如今够难过了,他非得这样继续戳她的心不可吗?

她强压怒气,“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是想要我恭喜你吗?”

陆北辰冷笑一声,转过头抓了她的手,粗蛮得拔下她手上的戒指,“恭喜吗?也是,我该恭喜你这么快就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未来的妻子即将跟别人结婚,呵…是该恭喜的,但祝福的话我说不出口!”

顾笙歌一时没听明白他的话,细想片刻后倏然睁大了眼睛。

而后陆北辰把戒指又给她套了回去,不看她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们第一次签下契约的日子,我现在想结束之前那份契约,在这里和你重新建立一份新契约,一个合法的,双方自愿又平等的契约,我以为你会愿意!”

他最终还是看了她的眼睛,紧盯着,眨也不眨一下,“可我却没想到我还是不如你的初恋情人,就因为你从前深爱过他,所以你还想着嫁给他?就因为我逼你当过我名义上四年的假妻子,一直没有跟你领证,所以我做的一切在你眼里都不算什么,是吗?”

他声声咬牙切齿,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子,黑眸迸出愤慨的火花。

顾笙歌被他斥责得瞠目,一时竟接不上话,半晌后她抽回手,也大声喊道,“你这样说我公平吗?你不是也要跟人结婚了?现在又说什么要跟我签新契约的话,如果我跟你的新契约是合法的,那你跟她的婚姻呢?难道就可以不合法了?”

他知道那几天她每每听着看着那些新闻时,心里有多绞痛吗?

她继续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想争一口气,道理是在她这边的,可眼泪还是模糊了视线,使她软弱起来。

“电话也打不通,音信全无,我生病的时候那样喊你,可你呢?你却跟别人出双入对,等我病好了,紧接着又听到你即将要和方家千金结婚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那时的状态就跟死人一样?你还说…”

陆北辰见她的眼泪就心软了几分,本是一月来的思念都聚到一起,想着等见到她之际就跟她求婚的,却意外听到她跟邱洋决定结婚离开B市的消息,他的自尊和骄傲哪能接受得了?

原本打算就这样算了的,她既然选择了别人,那么自己只能祝福。

然在看到她像被遗弃的猫一样蹲在马路上时,他知道他高估了自己的肚量,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明明她就是他的人,明明事先就已确定她也是爱他的,谁知自己才离开一个月她就选择了别人,若是他以后有个什么意外,她还不得立刻改嫁?!

这样一想,陆北辰的心又硬了起来,语气淡漠,“我音信全无自然是有我的原因!那些八卦新闻你也全信?你也不好好想想前段时间我是怎么对你的,可你倒是好,还是觉得你那个旧情人最称你的心!”

‘砰砰砰’几声,顾笙歌拿了个茶杯在桌上猛敲了几下,打断他那些刺耳的话,等他住嘴了,她才大声吼回去,“你就会说,你怎么不想想你那个什么方家千金的身份多高贵和你多般配!而我算什么?不就是草根一枚!我跟人家比得着吗?我看她才是称了你的心,你别诬赖到我头上,你怕我缠着你就直说,你怕我的存在耽误了你日后的大好姻缘也直说,反正我就要离开B市了,碍不着你了,以后也没人知道你有过我这么个名义上的假妻子!”

“顾笙歌!先决定跟别的男人结婚的人是你,不守信用没等我回来的也是你,你现在反倒还大声起来了?眼看即将不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就一点也顾不着我了是吧?行,你去过你的幸福日子,爱去哪儿去哪儿,知道别耽误了我的姻缘最好,我要谁也犯不着费了功夫再重新娶你!”

尽管两人平日时都是七巧玲珑的人,吵架的时候也都理智全无了,陆北辰全然没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只想着泄闷堵在胸的积怨,而有些话则是不吐不快。

顾笙歌呢,也因为前段时间绝望了,准备带着伤痛和邱洋逃到国外,打算重新生活时他竟然又说要娶的人是她!

他们俩没有一个人的情绪是不复杂的,重要的是都怨着对方,这个时候显然说什么都不对,可不说也不行,不说那些委屈跟谁去倾诉?

只能吵,吵的时候是痛并快乐着的,说出口的话舒了心,但听进耳里的话又伤了心,如此恶性循环,直到双方都快要说出不堪的言辞时,北辰及时住了嘴,顾笙歌也愣了愣——

这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吵架,竟然是在分开后!

“你走吧!”陆北辰按着额头,背过身。

“你以为我想继续呆在这?”顾笙歌转身就走,推门的时候‘蓬’的一声,拉上门的时候仍是‘蓬’的一声。

她刚走出大门,他也跟着出来了,僵冷着脸,“这里没车,我顺路载你,车上你别跟我说话,到了市区你自己搭计程车回去!”

陆北辰把顾笙歌送到了路口就让她下了车,不为别的,他只是怕两人再吵下去会伤了感情。

顾笙歌在车上忍住了不一言,尽管她还有很多的话要说,甚至也想问他为什么手机打不通,但终归是被那张冷脸给气到了,嘴闭得比蚌壳还紧!

她刚下车,陆北辰就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就一个月,一个月而已,他就失去了她了,什么感情会这么不可靠?!

顾笙歌边走边哭,不小心又撞上了铁门,她没感觉到痛,只是很不甘心得想:说我不守信用,走之前为什么不说清楚打算娶我?手机关机,还对别人笑得那么暧昧,没多久又向世人宣布即将要结婚,男人是不是都这样靠不住?!

他们都觉得对方靠不住的同时,也很伤感,毕竟他们以后便形同陌路了,这才是他们最不愿意,最放不下,也是最不甘心的!

隔天

邱洋把沉重的行李搬进陈琳的宿舍。

顾笙歌和她拆了箱子,拿出床单和被套,开始铺床,寝室里其他的三个女孩也都热心得帮她们把桶和盆放进卫生间里。

忙活了半小时左右,该收拾的都收拾了,顾笙歌才把一只软软的大绒熊放到单人床上,又拿了张卡给陈琳,“这只大熊是我特意买给你占床的,平时也能陪陪你,这卡里是学费和生活费,生活费是在你找不到工作时应急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说完她接过邱洋递来的袋子,从里面掏出几盒费列罗巧克力一一分给寝室几个女孩,并对她们说,“我是陈琳的姐姐,以后还要烦劳你们在学业上多多帮助她。”

其中一个身材苗条,小麦色皮肤的漂亮女孩眨了眨灵活的双眼,跟顾笙歌玩笑道,“那可不成,陈琳有个这么漂亮的姐姐还有个如此英俊体贴的姐夫关心,我们可是会嫉妒得要欺负她呢。”

语毕,寝室里的女孩也跟着她笑了。

陈琳站在床边,看着顾笙歌,眼眶瞬间湿润,她走上前拽住了她的手,“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好好学习,等我日后拿到了奖学金,就去德国看你!”

顾笙歌安抚得拍拍她的手背,“行了,我不是要等到下个月才走吗?你周末还是可以回来的,在这安心学习,可不能三心二意!”

陈琳还是有些不舍,又怕自己的小孩子气会让宿舍的室友们取笑,便用力点点头,眨眼把感动的眼泪给收了回去,然后挽着顾笙歌的手送她和邱洋下楼。

驶离艺术学院的大门,路两旁参立了两排翠郁的梧桐树。

顾笙歌想起了当初就读的大学,路边也是栽了梧桐树,周末的夜晚,她会挽着邱洋的手踏过地上的树影,偶尔有枯黄了的叶子落到肩上,抖落前都会被邱洋拿掉,那时他的每个动作都是宠爱着她的,她愿意跟他就那样静静得走下去,希望校门永远不要关,希望明天永远不要亮起,希望那条路长长的,永远没有尽头…

但那也只是她的希望而已…

如今来到一条相似的路,她坐在他的车里,看着他开车时每个娴熟的动作,得空时他也会问她,“累吗?累就睡会,到了我再叫醒你。”

这次,他们是不是能一直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下午三点,他们约了程军,也是他们最后一个要相聚并道别的人。

回到市区,时间尚早,顾笙歌说,“直接去程军家吧,回来后就没见过他,这次该多点时间相聚一下。”

邱洋答应了,于是把车开到程军所住的公寓楼下。

这楼是十多年前建成的,有些老旧,白墙上到处是斑斑的黄色水迹印子,尖尖的屋顶,木头扶手刷了黑色的漆,走道间的墙是空的,只造了铁栏杆,若是有小孩儿经过得特别小心,贪玩一点,没准就会从缺了口的铁栏杆里跌出去了。

这样的楼是B市如今经济腾飞的见证,最初的有钱人都住在这里,等地产商盖了新楼便都搬走了,然后再租给普通的工薪阶层住。

程军住在六楼,敲了许久的门,里面才传出一声粗声粗气的‘问候’,没一会门开了,酒气醺天,程军脸红得跟关公有得一拼,身体贴在门框上,含糊不清道,“是你啊,我正打算去找你呢!”

说完他自个儿便往前倒栽下去,邱洋松开顾笙歌的手及时扶住他,又是抱又是拖得才将他扯到了沙发上——

屋里可真够乱的!

顾笙歌看到茶几上的一堆空啤酒瓶,木地板和电视机屏幕积了厚厚的灰,两只黑袜子被扔到一南一北的角落里,鞋子也东一只西一双的,报纸、各种单据飘得满屋都是,她想,这男人也邋遢得够有水准了!

邱洋转个身看向她,“他估计还要有一会才能醒,你看这屋里乱得,要不我们出去先找个咖啡厅坐坐,等他醒了再上来?”

“你以前跟他也差不了多少,五十步笑百步,就别嫌了。”

说完,顾笙歌挽起袖子,从地上捡起个方便袋,走到桌前把酒瓶子装进去,“趁他睡着这点时间,我给他收拾一下。”

程军醒来的时候,顾笙歌在厨房里刚用洗衣粉拖完地,还没用清水冲洗,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骂声,她扔了拖把冲到客厅,正看到程军暴瞪着双眼——

脸和脖子活像烧红似的,揪着邱洋的衣领一拳正中他清俊的脸上!

邱洋因突如其来的攻击傻愣了,程军又趁势将他推到墙边,捏了拳头,踩过矮茶几跟着又要揍他,顾笙歌反应极快得抱住程军的胳膊,大声质问,“你耍什么酒疯,好端端的突然打你表哥做什么?!”

程军这才冷静了些,但脸上怒火半点未消,手指着邱洋,“笙歌,我已经忍了好多年了,现在如果我还能忍,我TM就不算是男人!”

邱洋趁空整了整衣服,走上前擒住程军的双手,将他拖到沙发上制住,“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还要动手?如果你不是我表弟,我今天非揍得你喊爹!”

程军的头被按在沙发上动不得,怒气憋得脖子上一条青筋突起,“我早就说过想揍你了,你TM别装成没事人,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

邱洋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顾笙歌,试图跟程军讲道理,“不就是笙歌跟我出国,你以前都能忍现在就忍不了了?何况你爱的是谁你心里清楚,继续纠缠过去有意义吗?”

程军一听更怒了,挣扎几下,但喝过酒没什么力气,只能拼命得摆动脑袋,大吼,“我说的不是笙歌,是苏颖!她怀孕半年了,你不知道?那是你的种!”

语出惊人,邱洋怔怔得松了手,程军趁机站起身,把他推到沙发上,没功夫理茫茫然的顾笙歌,指着他的鼻尖大骂,“我昨天才找到她,看她大着歌肚子,妈的,我当时还高兴了一场,以为是我的种!谁想她吱吱唔唔半天才说按日期算那孩子是你的,她还说是个儿子,几个月后生下来的就是个健康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