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楞一声,宝剑抽出,屋子里顿时一片寒光。
“啊——”
郎炎这一拔剑不要紧,屋子里里顿时想起一阵尖利的女人叫声。
郎炎本能的往后一退,一下护住了冰欣。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啊,还不快出去!“
郎炎定了定神,这才知道声音是从一张床上传来的。
床是木床,雕刻的很精致,床上一条宽大的被子正翻涌着红色的波浪,随着波浪的翻动,里面还时不时传来一阵哼哼声,好像是一男一女。
郎炎虽然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然而,一眼瞥见地上的亵衣亵裤,心中立刻了然。
这对男女多半是在干那事儿。
“对不起,我们无意打扰,这就出去!“
郎炎一把拉起冰欣的手就要往外走。
“为什么走,他们在干什么?大白天的滚作一团干什么?”
冰欣当然也看到了两双鞋,还是一男一女。
“这个……”郎炎立刻被他问得脸色通红,“在锻炼身体吧!”
“锻炼身体?藏在被子里锻炼身体?”冰欣有些不相信,还想好好看看,却被郎炎一把推出了门。
靠在门框上,郎炎的心还在突突跳。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怡红院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男人们****的地方。
以前,他在狗熊寨的时候,那些兄弟们隔三差五的下山去喝花酒,当时他太年轻,不理解,现在一看,全明白了。
说是喝酒,其实是找女人啊。
怡红院这个人间天堂多半和兄弟们口中的翠袖楼差不多。
“贤弟,我们走吧!”郎炎看看左右无人,悄声道。
“怎么,郎大哥,你不想见那个蓝衣姑娘了?”
“不见!”
刚才的一幕让郎炎面红耳赤,他怎么可能还呆在这个地方?至于那个蓝衣姑娘,本来就是为了摆脱那个老女人才找的的借口而已。
“可是我还想喝花酒哎!”冰欣一把甩开他,执拗的不肯走。
“要喝你喝,我先走了!”
郎炎知道冰欣的脾气,也不想多跟他说什么,转身一手撑着栏杆,就要往楼下跳。
这座楼虽然高大,可是对于轻功很好的他来说根本不是回事儿。
出了这个门,冰欣就算看在钻石的份儿上也会主动追上来。
可是他的后腿还没有抬起,就发现一双柔软的手已经从他的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那双手柔柔的,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公子,有什么想不开的?”依旧是一副甜腻的嗓音,然而,包裹着一段玉臂的手却换成了淡蓝色的纱衣。
是那个姑娘。
可是,为什么又不像她?
“公子,奴家来了,你这是要抛下奴家走吗?”
那人说着,一张秀气的脸便贴在了郎炎的背上,一颗泪珠滚落了下来,梨花带雨一般,随着泪珠的滚落,她的肩膀也一颤一颤的。
真会装!
冰欣看着看着,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喂,你干什么?”
他上前,一把捉住了那个姑娘的手腕。
“哎呀,公子,你弄疼人家了。”那个姑娘顿时做出一副痛苦万分的表情,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幽怨地盯着他。
“弄疼你是小事,以后再敢碰我大哥,我弄断你的腿。”
冰欣狠狠的一甩她的胳膊,那个弱不禁风的姑娘顿时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一下摔倒在地上。
赤红色的狐狸尾巴!
郎炎本来想上去扶她一把,可是目光却突然瞥到了她双腿间露出的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这个人,也是只狐狸精?或者说,她根本和那个老女人就是同一个人,变化了来戏弄他的?
“冰欣,快走!”
郎炎见那个女人嘴角一瞥,眼神中闪过一道凶光,知道不好,来不及多想,立即一把拉了冰欣,不由分说从二楼一跃而下,冲出门便跑了个没影儿。
……
“真扫兴!”
身后,那个倒地的女人哼了一声,爬起来,揉了揉摔痛的屁股。
“本来想跟那个人好好聊聊的,却没想到把他吓跑了。”
“这还不怪你,谁让你变化成这样一幅风骚的样子?姑娘家家的,矜持一下多好。”
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娇媚的女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嘲弄。
“哼,你还不一样!”
蓝衫女子不屑的瞪了一眼那个款款走来的黄衫女。
黄衫女闻言妩媚的一笑,反驳道:“人家是本来就风骚,可你是一个大男人,装什么风骚?”
“废话,到这种地方,谁会来找男人?我不风骚能行吗?”
那个蓝衫女子啐了一口,手指一用力,顿时听到咯咯的骨节错位之声传来,转眼间,他竟然可从一个二八年华的窈窕少女变化成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只见那个男人面色白润,眉眼修长,明明笑着,举手投足间却让人感觉到一阵莫名的冷意。
“不听话的东西,总是冒出来干什么?”
忽的瞥到了一抹赤红,他狠狠的骂了一句,手指一挥,便将那条赤色的长尾巴塞回了外袍里。
哎,也不怪那个人一个喷嚏就让他露出了狐狸尾巴,现在他刚刚醒来,灵力还没有完全恢复,只能以这种半人的身份行走在世上,实在也是无奈之举,要不是为了那个人,他才懒得抛头露面呢。
“说不定……”那个黄衫女子见他变化了回来,抬起手指托着香腮,若有所思的道:“说不定他这世不喜欢女子了,喜欢男人了。”
什么?
闻声,那个男人的眼珠子差点儿掉了下来,然而片刻的惊讶之后,他的目光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刀锋一般。
“你别用这副眼光看着我,你看他刚才那么紧张他身边的那个小男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
这?
男子顿觉一股热血上涌,一拍脑袋,差点儿晕了过去。
那个人,竟然会喜欢男人,打死他也不相信。
“好了,好了,绮罗,你说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男子深吸了几个口气,斜了一眼黄衫女子,“钻石已经用掉了一颗,剩下的不多了。”
“谁说的不多的,公子楚,我们好不容易给你凑齐了二十五颗钻石,你如今只用掉了一颗就说不多了,是不是中间有些被你私吞了?“
那个名唤绮罗的女子眉毛一挑,眼神立刻变得冷肃起来。
“哪里哪里!“公子楚急忙赔笑道:“我的意思是说以那个人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本性来看,剩下的二十五颗不一定够用的,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想些可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