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伙真是个妖物,只抿了一口他的酒居然还着了道儿,要是都喝了,自己现在恐怕睡成摩昂了。
冰欣偷偷扫了眼摩昂,手心里顿时冷汗涔涔。
这小命儿,今天要搭在这里了吗?
“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家伙,怎么像条狗一样闻来闻去的?是在试她的味道合不合口吗?哼,要真的像摩昂所说,自己是个小树妖,这骨肉啃起来肯定和木头一样,一口咯掉他的牙!
想到这里,冰欣似乎觉得很解气,然而,很快,她便高兴不起来了。
那人并没有吃她的意思,他看着冰欣邪恶的一笑,手一扬,轻巧的落在她的腰间,接着便像一条蛇一样缓缓的爬着。
冰欣的腰极细,盈盈不足一握,那人扶着她的腰,几乎是将她整个抓在了手中,这种亲昵的感觉,让冰心觉得非常的不爽。
岂有此理,她竟然被一个陌生男人欲行不轨!
然而此时饶是她咬碎银牙,也什么都做不了。
纤腰,后背,天鹅一般优雅的脖颈……
随着他的手指游走,冰欣越来越羞愤难当,只是唯一可以依赖的摩昂睡死了,自己又动不了,还能怎么样呢?
“你害怕了?”似是觉察到了她的恐惧,那人的声音忽然再次变得温柔起来,“不用担心,我对女人没兴趣,至少现在是,我只要找到我想要的东西自然会放手。”
那人手臂忽的垂落,手指轻轻的挑开冰欣的腰带,若水丝帛如一段月光般飘落在地。
“别碰我,你要什么我给你就是。”冰欣咬着牙,几乎都快哭了出来。
这只手再乱动下去,下一步露出的可能就是肚兜了。
不行,失身给谁都不能失身给这个妖怪。索性自己身上也就一支破簪子还入的了人眼,他想要什么拿给他便是。
“爽快。”那人摸索许久,并无所得,闻言突然直身,淡笑着拍了拍手,道:“早知姑娘如此慷慨,在下就不用费那么大心思了。”
说着,他放开冰欣,向她摊开了手,“摩昂送给你的那块石头,拿出来吧!”
“你放开我,我就给你。”
放开我,我就是咬,也要咬死你,大不了同归于尽,至于那块石头,谁知道摩昂放在哪里了。
“哦,忘了告诉你,“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那人眸光一闪,道:“方才你中了我的君子宴之毒,那种毒虽然不至于夺人性命,却可以让人四肢麻木,解毒的话至少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于我来说实在太长了,我早已经等不及重新见到那块石头了。现在你受制于我,左右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不如我自己动手吧。看你衣衫单薄,估计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人邪魅的一笑,就要动手。
“一个时辰不长啊,你要是闷的话,那不如跟我聊聊天?我很会聊天的。”冰欣一听急了,“况且,这衣服脱起来也没那么容易,再说,你就算脱光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你想要的,还是等我自己拿给你吧。那块石头如果真的那么重要的话,谁会带在身上?”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那人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了一丝让人恐惧的不屑,“哼,你错了,如果你真的接受了那块石头,一定会带在身上,至于这衣服……”
他的指尖在冰欣的胸襟前打转,“我倒有个更好的主意。”
冰欣闻言,汗毛一下子又竖了起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那双毒蛇一样的眸子,好像随时随地都可以剖开她的心。
“什么……什么……主意?”
明知不是好事,冰欣却还想拖延。
但愿,以摩昂的法力,能早些醒来吧。
“许多年前,我在山中修炼的时候无聊,就喜欢酿个酒放在动物经常经过的地方,等到那些狍子鹿啊被酒香吸引过来了,就先用个定身咒将其定住,然后,再用个‘拨云见日’咒将皮毛除去,如此一来,烧烤的时候便省事了许多。”
话语未落,那人手指倏地蜷起,眼见就要催动咒语,冰欣心急如焚,却也无计可施,只能待宰羔羊一样,闭上眼,默默的等待着那一刻。
这个变态,竟然对她用什么拨云见日咒!
只可惜自己一念春心,尚未如花般绽放,自己的身子便要毁在这个家伙的手中,如此想想,怎么能让人不生恨意?
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冰欣痛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流,然而,嘴上却并不服输,发狠道:“你这个妖怪,今日要敢动我一分一毫,改日我就算化作厉鬼也不会饶了你。”
“若有那一日,在下便悉听尊便。”
那人邪魅一笑,指尖隐隐有白光生起,仿佛生了一把把锋利的刀。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就在冰欣万般绝望之时,突然听得一声霹雳从天而降,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那人手中刚刚点燃的一片白光忽的熄灭,就好像被凭空吞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一般。
那人脸色大变,霍然转身,目光四下扫视了一会儿,却并无发现,只得颤声问道:“是谁?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敢出来相见?”
“呵呵!”那个声音冷冷一笑,道:“这才多久没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
略显低沉的声音,仿佛夏日里拂面而过的风,微凉,却让人迷恋。循着声音望去,冰欣只见一袭白衣从天而降,真真天神一般。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那人,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是你?”
那人待看清来人,身形一动,便要逃跑,动作之迅速,宛如闪电一般,然而就在这时,不知何处有一道银影破空飞出,那人刚刚挪开脚步,便瞬间被钉在当空。
那人拼命挣扎,试图逃脱,那道银影也跟着不停变换方向,死死封住他退路。
太惨了!
冰欣只看了几眼,便连忙垂下头来。
原来,那道银影不是别物,乃是一把三尖两刃刀。
虚幻的,仿佛一段月光一般。
那人越挣扎伤的越厉害,胸口碎肉血沫模糊一片,血很快湿了一大片衣襟。
白衣人手腕一转,只听咚的一声,那人便直直坠在了地上。
“无邪,我等你很久了。”
白衣人说完上前几步,负手而立,只见他一身朗月清风,更衬托的他双眸如电,然而,那人怕的并不是他这双眼睛,而是他眉心渐渐清晰的第三只眼,只要那只眼睛一出,他便无处遁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