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通往你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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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余男醒来,暗无天日。

她躺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侧着身,双手在后面反绑,动了下,双腿也被束住。眼睛渐渐适应黑暗,仍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对面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有人走动,脚的阴影在门前来回晃。

余男挣扎着半靠起来,谈话声依稀可以听见,有人说,“哥,你脖子出血了,给你上点儿药?”

隔了会儿,另一道声音,“操,真他妈晦气。”

“怎么搞的?”

“让那小娘们儿给挠的。”

有人呵呵笑着,“还这么辣?一点都没变。”

“别提了,刚才差点没命,她不知死活的冲上来,车子撞到树上,保险杠凹了。”

对方调侃,“让秦琦给你出钱,她现在榜上大佬,可了不得。”

听到秦琦的名字,余男攥紧拳,不用细想,能已经猜出谁是主谋。

外面仍继续,有人接话,“她傍上谁我不管,我就要里面那小骚娘们儿,老子玩儿不死她不姓杨。”

那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冲进来马上撕碎她。刚才在车上余男已经认出对方,秃脑瓢,膀大腰圆,面孔凶神恶煞,在泸沽湖附近的早餐摊上曾交过手。

黑子说,“现在她落咱手里,想怎么办不随你?”

秃瓢淫笑了声,“也不知道她醒了没。”

“看看不就知道。”

脚步声渐行渐近,几道阴影落在门缝下,余男盯着那处,往后挪了挪,靠在墙上。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昏黄的光晕泻进来,余男眯了眯眼,两人背光站着,看不清面孔。

她眼神挪了下,外面似乎是个废弃厂房,空旷破败,远处坐了两个男人喝酒嚼花生,到处是机床、蒸汽炉和不知名的设备。

门边的人揿亮灯,里间大亮,余男闭上眼,适应了一会儿才慢慢睁开。她抬头,两人居高临下站到她面前,一个玩味坏笑,一个目露凶光。

黑子:“醒了。”

秃瓢半蹲下来,“还认识我们吗?”

余男扫他一眼,直接问,“吕昌民指使你们这么做的?”

秃瓢双拳互握,捏了下手骨:“今年六月,盐源乡附近的早点摊子……那天,你让老子终身难忘。”

余男没接他的话,说:“绑架拘禁是犯法的,不比打架斗殴,你们要想好,放了我,这次就这么算了。”

秃瓢贴近了:“别他妈废话,你做梦呢?”他狠狠捏住她脸颊,企图分开那张滑嫩的唇,“老子要你体验体验什么是生不如死,哥几个轮番来,一定让你享受个够。”

一股恶臭喷到她脸上,余男强忍着,紧闭双唇。

秃瓢满嘴喷粪,“那次没碰着你,老子心痒痒,一直惦记着,待会儿保证第一个尝尝鲜儿。”

余男用力一扭,睁开他的钳制,哂笑说:“你还行?”

她一句话触了他逆鳞,秃瓢牙呲欲裂,一巴掌扇过来,‘啪’的一声,余男躺倒在地上。

“贱人,”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老子先撕烂你的嘴。”

他手劲儿大,狠力一扯,余男半边儿膀子露出来,她还穿着游松给买的羽绒衣,藏蓝色,秀着暗花,很普通的样式。里面是一件套头毛衣,底层是白色背心。衣服不好脱,秃瓢扯了两下,没耐心,转去扒她裤子。

黑子热闹看够了,一看秃瓢来真的,赶紧上前劝阻。

秃瓢双眼腥红,挥开他,“滚蛋。”

余男双脚绑着,奋力一扭,用力踹在他胸口上。秃瓢蹲姿,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愣了下,“我操。”

秃瓢一跃而起,一把拽开她裤扣,余男还要踹他,这次,双脚被束在对方腋下。他往两侧一扯,一截白莹莹的小腹露出来,小小的脐上,挂个幽兰色物什,在朦胧昏暗的灯光下,像一滴泪,诱人啄饮。

后面黑子紧盯着,不禁猛咽口水。

眼看秃瓢就要得逞。

“杨哥?”外面有人叫。

秃瓢停住,秦琦慢悠悠踱进来,“这是怎么了?”

他喘着气:“先教训教训这女人。”

秦琦说:“吕哥让我传句话,说等人到齐了……”她看一眼余男,“当面玩儿,才有意思。”

“我先……”

“稍安勿躁,杨哥,早晚有你的。”

秦琦拍了拍他肩膀,“和黑子哥出去喝两杯吧,暖暖身。”

秃瓢不甘不愿,瞟一眼余男,往地上吐了口痰,又问一句,“那头怎么样了?”

“吕哥说,人已经从济南往回返,明晚就能到大理。”

“消息渠道不错。”

秦琦笑了下,“到时你们去截人就行。”

“他还不知道?”

秦琦‘嗯’一声,“不着急。”

秃瓢和黑子出去,秦琦扭回头,左手轻轻抚摸小腹,往前走了两步。

余男脸颊红肿,衣衫凌乱,往她肚子上扫了眼,那里微微隆起,已经显怀。

秦琦看了她半晌,笑了声,蹲下帮她整理好衣领,拉严羽绒衣的拉链,看了看她,又把她裤子合拢。

裤扣被秃瓢扯掉,裤腰微微翘起。

“怕吗?”

余男说:“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秦琦索性坐在身后木椅上,交叠双腿,轻轻点着节奏,“你说我在做什么?”

“吕昌民贩卖儿童,非法器官交易,绑架拘禁,哪条罪名不够他蹲大牢,你跟着他能有什么好结果?”

秦琦冷笑了声,“那跟谁会有好结果?白振阳?为名誉能把你送上别人的床?……还是游松?”她一抬下巴,“你刚才让人欺负他在哪?……哦他在路上……”她好心情的笑,“肯不肯救你就不知道了。”

余男神色微凛,双手在背后绞紧。

又听秦琦说,“你得明白,男人都是自私的。”她往她胸上扫了眼,半晌:“我倒好奇,你功夫很厉害?之前白振阳被你伺候的神魂颠倒,现在又跟个游客搞这么久……”她竖起大拇指,“佩服。”

余男瞅着她,“你别执迷不悟。”

秦琦咯咯笑起来,“执迷不悟有什么错?要分值得不值得,吕哥对我好,宠我惯我不会抛弃我,即使身陷险境也只带走我。”

余男觉得可笑,又很同情她。往她肚子上瞟了眼,还是点一句,“难道他不是为别的?”

秦琦身体一僵,合牙斜了斜唇角,“我就讨厌你这样,明明一副婊子相,偏要冷酷装清高,在床上指不定贱到什么程度,在这跟我讲什么值得不值得。明天有场好戏,看他怎么救你。”秦琦前倾身体捏住她脸颊,口中啧啧:“一定很精彩。”

秦琦恶语相向,掩饰内心的慌乱和怀疑。

余男冷笑了声,移开眼,不再理她。

她一把仍开她的脸,“你就在这装吧,明天有你受的。”

秦琦不屑的哼了声,起身离开,门在眼前合严,里间再次陷入黑暗。

一扇门隔开两个世界,外头嚷闹怒骂,里面静的可怕。

余男闭上眼,静静的想:

济南到大理,2669公里,飞机是六小时,火车将近两天,开车要一天十几个小时。

他会不会来?这一秒,她希望男人都是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