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世界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在我烦恼无措时,我还是狗。当我不想之后,又变回了人。
无论我是旺财,还是四眼妹,都有共性缺点:惰性与胆小。我对任何事情、任何人都很依赖。既使知道不对,依旧想依靠。不想走开,因为胆小,因为沒有追求新生活的勇气。
比如在病房里面对姚远的温柔,明明知道应该拒绝,明明知道结果,却不忍心推开。或许不甘心,或许是一种依赖。他拿勺子喂我饭时,我恍惚,发达的泪腺如泉水一样滚落。他擦擦我的嘴
,然后对我说:“笑笑,这一次出事,我以为你又会离开我了。笑笑,谢谢你,还活着。我竟有些奢望用自己的残缺守护你。你知道,我不完整了。沒有你,这世界于我又有什么意义。″
他说的话太动听,可是我也不完整了。我无法相信他,更无法原谅他。但同样,我无法推开他。他毕竟是我生命中最爱的男人。
无情何生斯世,有情能累此生。
我不想他再解释什么。再多的解释也无法回避曾经的伤害。
“旺财呢?"我只能寻一个我们都不尴尬的话题。
"在家呢。阿姨把它照顾得很好。" 说到旺财,他一脸笑意。“旺财真能吃,我给它买了五个大鸡腿,不到一
分钟就吃完了。"
旺财沒事,我就放心了。这些曰子,真难为它了。旺财不用痛苦地当人,变回它的贪吃狗,真好。
“姚远,我想回家。″我淡然地一笑。
"病还沒好,乖,听话。"他摸着我的长发,笑抚,一如对旺财。
温柔如刀,真是刀刀致命。他的温柔能化解了背叛,但是我再沒记性,也无法忘记我付出的代价。
一个女人付出对感情的代价,实在太高。我是小女人,无法不计较,逝去的青春、折损的真心、刻骨背叛以及那个无缘的孩子。我做不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笑笑,你有点不开心。"姚远给我拿枕头垫高,然后扶我躺下。
“姚远,你这样,我不习惯,还是叫我妈来吧。太不方便。”我说道。
"怎么会?你哪里我沒瞧过。"姚远象个温情的丈夫。“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我闭上了眼。
一辈子,是在梦吗?可惜你的一辈子不是我的一辈子。对于姚远甜蜜的情话,我感到沉重。我不是沒想过和他破镜重圆,只是我对他再也沒有信任。
一份沒有信任的感情,能走多远?
一份有信任的婚姻,维持不过是如履薄冰。
“笑笑,你睡吧。”姚远的声音很悦耳,一如妈妈哄小宝宝睡觉的声线甜蜜。
“姚远,你走吧。你这么做,不累么?"
姚远眸子一暗,想再说什么。终是看了看我,唉了口气,叹息声穿透了病房,一如我们并不成功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