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吧嗒了吧嗒嘴巴,苦笑道:“看起来,你并不知错。”
性生抹了一把脸,让血污不要遮住自己的双眼,咆哮道:“你死定了!”
方铭摊了摊手,道:“我建议你去洗把脸,因为我不喜欢被人染一身血。”
性生咆哮道:“你死定了!”然后挥舞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然后他就飞了回去。方铭不好意思再打坏东西,就把他踢飞到了墙上。嘭的一声,连墙皮灰都掉了下来。
性生吐了一口血,挣扎着爬起来就继续来扑向方铭。方铭脚尖一点便退出了屋子之中,再一点便飞身到了松枝之上,看着站在地上浑身是血势如疯癫的性生,不由自主的摇头叹了口气。
正在一旁观望侍者为如松禅师圆寂做后事的冰烨,被屋子里的巨响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方铭出现在树上,一个血人站在自己身旁不远的情景。心中急切之下便往前迈了一步,惊呼道:“方铭,怎么了。”
性生阴冷的双眼,顺着冰烨的声音就看了过去,方铭暗叫一声不妙,一个纵身便窜了过去。
而就在这是,性生的双手已经捏成了虎爪之态,甩身之际便朝着冰烨扑了过去。
方铭的胸膛挡住了性生的双手,性生哀嚎一声便往后倒射。方铭前胸的衣服破了个大洞,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生怕撞倒冰烨,便强行顿住了脚步,将性生拼死一击的力道,自己硬生生的承受了下来。即便是周身罡气遍布,但这一下的猝不及防,还是让他吃痛不已。
性生倒在地上翻腾不住。他的十指戳在方铭的胸膛上,却如同戳到了一堵铁墙,十足十的力道反馈回来,顿时将他的十指指骨震成粉碎。即便现代外科医术高超,能将骨头复原,但他这双能刺人骨肉如击豆腐的手上功夫,这辈子却也是练不回来了。
方铭的眼睛都红了,他一步一个脚印--是真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了性生的身前,一只脚踩在了性生抽搐不止的左手手掌之上。然后令人齿寒的骨碎声就传了过来。
性生哀嚎一声就晕了过去。方铭蹲在他身旁,不顾血污的便一指戳在他的肩井穴上,性生哀嚎一声就又醒了过来。
方铭的一双眼仿佛在则人而噬,盯着性生的双眼毫无生气,冷冰冰的说道:“打不过我,你可以用阴谋诡计,下绊子,打闷棍,但是只能针对我,不能对我身边的朋友下手。尤其是她。”
“你犯了我的忌讳,我也不准备给你留情。习武先习德,对于你这种没有德行的武人,我只会给你冠上‘败类’二字。而对付败类,我觉得让他完完全全的废了比较合适。”
“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过不法的勾当。但是我看性准对你的惧怕,就知道你是平日强横惯了的。废你一对爪子,应该不算恶事!”
他说着话,就在性生惊惧无比的眼神中站起身来。方铭走到了性生的右手旁,轻轻巧巧一脚踩了下去。然后性生再哀嚎一声便又晕了过去。
方铭转过身去,对着如松禅师的遗体缓缓拜了下去,双手合十道:“禅师说除魔卫道就是正道,今天方铭放肆,在佛门净地惩治凶徒。若有干系自然是方铭一人担当,只希望禅师此去西行,一路无牵挂,六道之外,终成金身。”说着便顶礼膜拜了一番。
冰烨看着方铭那带着鲜血的衣襟,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想去看看是不是受了伤,却又觉得盯着男孩子胸膛不太合适,方铭却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没事,这是那和尚手上的血,我没事。”
人虽然没事,但是衣服终究是没法穿了。性准匆匆忙忙的取了一件僧衣过来,先给方铭罩上。寺庙里没有俗人的衣服,只能这样凑活了。
方铭揉了揉脑袋又搬了搬下巴,对着湖水中的倒影笑道:“头发再短点儿,就真的成了个小和尚了。”
冰烨笑道:“这样清秀的小和尚,可是可惜的很。”
方铭鼓了鼓腮帮子,道:“哪里清秀,长的可矬了。”
冰烨拍了拍手,道:“难得你有自知之明。”
方铭笑道:“应该的。刚才说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我要是不知道自己长的是啥模样,岂不是自己找丑儿出?”
冰烨笑道:“还好了。”
方铭歪了歪脑袋,回头看了一眼灵隐寺,然后将手头的铁牌扔了一扔,接在手里,道:“可怜,虽说感觉自己被坑了,但是一算下来,似乎好多任都因为这事坑进来了。”
冰烨道:“人心不足蛇吞象。都是贪心落得。那个性生,真的好凶。好在,你比他还凶。不过话说回来,以后你还会这样凶么?”
方铭笑道:“对凶的人自然要凶一些。我这么凶,你怕不怕我?”说着话,故意呲了呲白牙。
冰烨笑着转过身去,道:“我怎么会怕?你会对我凶么?你敢凶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方铭哈哈大笑,随即一巴掌拍在了旁边的大柳树,
随即便见一条灰影从树上扑了下来。咕咚一声潜到了一旁的湖水中。
方铭缓缓转过身去,看着不断冒着水泡的湖面,苦笑道:“我这是遭了什么运,整日价的麻烦不断。话说要有多无聊,才会蹲在一棵树上等我半天?梁上君子很好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