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拳打如来佛祖,脚踢三清四帝,获得了胜利。方铭感觉并不好,哪有借着外人的威风欺负自家人的?
道家是华夏自主产生的,中土的佛教在中土扎根的一千八百年里,已经渐渐形成了自家的体系。或许再过千百年,已经富有中华特色的马克思主义的大旗一样可以遮天蔽日,但是方铭的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连忙咳嗽了一下,笑称一句“玩笑”,然后说道:“没有能利用规律的能力,我绝对不会借着规律做事,这是一种不自量力的手段,方铭不傻,也不会去做。”
如松仿佛松了口气,盯了方铭半晌,随即摇头苦笑道:“说真的,小友是我看不透的。你身上有生息,有死气,有仁心,有杀机,一双眸子仿佛透视千古,筋骨之中似乎还有一层常人没有的东西。你是懂功夫的,却不是一般的功夫,你明白的东西,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如果你是一个中年人,或许还勉强可以说的通,可是你这样的年轻……”
方铭举了举手,道:“禅师,你夸我这么多,不是想给我收看相的钱吧。”
如松苦笑道:“怎么会这样想?”
方铭笑道:“人缺什么,就担心什么。我不担心你夸我,我担心你管我要解难的钱。”
如松笑道:“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要是有心就孝敬佛陀,别孝敬我。”
方铭点了点头,道:“我与众不同这是自然的。禅师知道就足够了。不乌鸦说出来。”
如松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过了半天,却突然问道:“你说你是在湖水中突发奇想。湖水里有什么东西是让你能突发奇想的?”
方铭笑道:“禅师知道。”
如松眉头紧紧的皱起。方铭抽了抽鼻子,道:“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偌大的西湖偌大的水域,出条蛟龙,也是应该的。我在湖里捉鱼,看到龙了。很不好意思,看它长的丑,踢了它一脚,嗷嗷的跑了。我就在想,蛟龙都有,那妖魔鬼怪会不会都有,一时间问题上了脑子,钻了牛角尖就出不去了。”
如松笑道:“前空转变,皆由妄见。不用求真,唯须息见。看到看不到,见怪可不怪。小友的眼力我信,妖魔鬼怪和蛟龙我也信,存在的就是有道理的,有些事是不能证明可推翻的。不要多想,做自己应做的,比自己找麻烦更有意思。”
方铭点了点头,道:“这番话说的有理。”
如松笑着点了点头。半转身子看着冰烨,笑道:“小丫头,你爷爷近来还好?”
冰烨乖乖的叩了个头,道:“爷爷牙口好,胃口棒,吃嘛嘛香。您老人家放心就是了。”
如松笑道:“当年看见你,还是那么一小疙瘩,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算起来,十五年了……”
冰烨又叩了个头,规规矩矩的敬道:“冰烨叩谢禅师活命之恩。”
卧槽……方铭的脑子顿时空了。这是……
如松坐着看了看屋顶,随即苦笑道:“活命?哪里是活命?小丫头,我救了你的命,却毁了你的脏腑,这算什么救命?”
冰烨笑道:“起码我还活着。”
如松双眼看着她,过了半晌又看着方铭,道:“小友,冰丫头是我故人之后,当年她罹遭大难,我从海南取来全息草救了她性命,只可惜配伍不成,伤了她的脏腑。此事算是老僧生来第一大遗憾。小友尊师学究天人,为当世第一人选。只希望小友好施援手,救冰丫头一救。”
方铭苦笑道:“禅师尽管放心,此事不需您吩咐,冰烨的事就是我的事。”
冰烨看了他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如松悠悠的叹了口气,道:“今日见了老友,交了新友,算是一大幸事,回头该念几百遍南无阿弥陀佛。”
方铭道:“疑惑未解,不过却也差不太多了。禅师自管清修,我和冰烨退下了。”
如松却招了招手,让方铭先别走,自己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一块铁牌子,上面印了一个佛家万字纹,如松拍了拍铁拍子,把它小心翼翼的交给了方铭,道:“你此去虽前途无量,却也艰难险阻,开新天地需大定力,将来若有难关不过,就拿着它去五台山。佛门终究还有些力量,一个能创就时势的人,需要帮助。”
方铭愣了一愣,苦笑道:“我不喜欢佛家,但是却受了佛家的重礼。这真是……禅师,我欠你的。”
如松笑道:“是我欠你的。”说着话便转过身起,摆了摆手示意方铭可以走了。
松间沙路净无泥。方铭和冰烨走在松林下的小路里,月明星稀透着松枝的影子,斑驳陆离不一而足。松针像是织了个毛毯,柔柔的很是舒服。树梢上,不时还有松鼠咯咯吱吱的声音传来。
方铭忽然住了脚步,转身看着灵隐寺,道:“什么鬼啊,如松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欠我的?”
冰烨笑道:“可能是他拜托你给我治病吧。”
方铭抽了抽鼻子,道:“也许吧。总觉得怪怪的。一块牌子,好生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