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说:“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方铭不是徐志摩,他也栽不满一船星光。他栽的,是明昌和谭光,还有身旁那个可人的姑娘。
明昌和谭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方铭双脚撩着湖水,缓缓的样岸边推进着。冰烨托着腮,似乎是抬头望着天上的月。
明昌的脑子昏昏沉沉,谭光的精神恍恍惚惚,甩了甩脑袋,似乎要清明一些,却发现更晕了。明昌瓮声瓮气的问道:“方铭,我们怎么睡着了?”
方铭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秀色可餐的美景亦复如是。都累了一天,乌篷船里摇摇晃晃的像是摇篮,你们当然想睡觉。”
谭光打了个呵欠,伸了伸懒腰却没有发现船夫的踪迹,不由得眉头紧皱,问道:“船家呢?他去哪了?”
方铭笑道:“他接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有急事,就度水走了。”
谭光愣了一愣,道:“怎么会这样,他不要乌篷船了吗?”
方铭笑道:“人家信任我们,咱们也要给人家信任。过会儿咱把他的船停在湖边就是了。”
他说着话,脚上却不曾停歇。一脚出去,便在水中踢出一道惊澜,水中发出无数的白色气泡,而乌篷船也跟着往前蹿个几十公分,看起来,比用船桨划船还快了些许。
冰烨看着湖水,突然扭过头来问方铭道:“方铭,我们今晚在湖边野炊吃烤鱼吧?好不好?”
方铭笑道:“大小姐想吃,方铭自当遵命。”说着便从船尾上一跃而起,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只一会儿功夫,便浮了上来,左手右手各拎了一只大青鱼,随手就挂在了船尾的钩子上,然后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那天晚上,大家围着火堆吃了一顿烤鱼。乌篷船里有盐有调料,鱼肉烤焦的香气配上点盐味就足以称得上是绝佳的美味,最纯粹的东西,总比勾兑的东西美的多。
方铭笑着烤鱼,笑着分鱼,笑着吃鱼。似乎一切都很融洽。等大家疯玩闹完,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玩的累了也就困了,酒足饭饱最适合睡觉。谭光已经倚着明昌的肩头睡着了。这俩货被丁未的烟熏倒,药性还没散尽呢。
夜半钟声到客船,听着灵隐寺里传来的钟声,方铭心头忽然一时错愕,拍了拍李子昂的肩头,让他带着大家找住宿的地方,自己却悄然站起了身子,步履凝重的往灵隐寺的方向走了过去。
冰烨皱了皱眉,看了看平溪。平溪却摇了摇头。方铭想事情和做事情,如果没有说找别人,那是不喜欢别人跟着的。看来方铭这是心头上有事,想要自己排解,现在跟过去,只怕是不成。
冰烨却瘪了瘪嘴,自己悄悄的跟了过去。
方铭步子凝重,但是走的却快,冰烨远远的看着他,一路小跑却总也跟不上。只能遥遥的看着远处那个黑黑的人影,却终究追不上。
听着身后有人,方铭转过身去,却只看见冰烨踢着一对小腿往这里紧追慢赶,方铭叹了口气,一个闪身就出现在了冰烨的身前,苦笑道:“你来做什么?”
冰烨笑道:“我看你不开心,过来和你说说话。”
方铭笑道:“哪有什么不开心的,你一天没休息,不累吗?你看,黑眼圈都出来了。”
冰烨揉了揉眼底的黑眼圈,道:“那不是黑眼圈,是烟熏的!”
方铭笑道:“烟熏的?也没见你眼睛泛红啊。肾为先天之本,休息不足肾亏损,肾亏损则双目之精气滋润濡泽不许。肾之黑色上浮于目,因此眼圈发黑。小心了,好好休息,别到时候让我给你治完脾胃再治肾。”
冰烨吐了吐舌头,笑道:“有子万事足。有你在,我放心。”
方铭笑着揉了揉冰烨的脑袋,随即脸色一整,道:“你这小妮子,说我是你儿子吗?”
冰烨笑道:“快别贫了。有什么事就说。你不说明白,我可不回去休息。”
方铭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有些事想不明白,听说灵隐寺的住持如松禅师是得道高僧,想找他排解一下。”
冰烨撅了撅嘴巴,道:“照这样说来,你还是要参禅打坐吗?喂,大师伯,你可不能出家啊,你要是出家了,你让我师父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方铭目光怪异的看了冰烨一眼,“小脑瓜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我和你师父是纯纯的兄弟情,有钱一起花,有功一起练,有妞一起泡……咳咳……没你们腐女想的那些事事儿。”
冰烨笑道:“好好好,师伯说的都是对的。别在这里说没用的了,你说想不通,咱们就去找如松,让他给大师伯排忧解难。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揪他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