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粽香在舌尖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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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十二潭

十二潭在秀峰的村口,石壁之下的潭子,水面不宽,也就四五米的样子,长度也是近10米,深度倒是没有多少人能说清楚,曾经有人拿几根竹竿接起来,却插不到水底,也就作罢了,毕竟没有几个人有科学考证的热情。十二潭表面看跟任何河道里的水潭没有什么两样,却蕴藏着丰富的故事,流传到今天还是有许多人乐于提及。

既然是个有故事的地方,自然说法就有奇特的成分。事情缘起于那个叫游三爷的老头儿,他虽不太富裕,但生性善良,经常帮助别人,周济穷人,因此在周边地区他的口碑很好。那个晚上游三爷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见一位老人要他第二天到村口解救被公差押送的12名犯人。梦就梦罢了,偏偏游三爷较真,等了半天没等到犯人,却从一个抓水鸡的人手里买了12只水鸡在潭里放生。水鸡一只只跳下水,又一起往上跳,像是给游三爷叩头,只见11只水鸡潜入水里,只有1只还浮在水面,无论游三爷怎样轰赶还是如此,这激起游三爷的好奇心“你不潜入水逃生,我偏偏要看着你下潜”。就这样,他蹲在潭边跟那只水鸡耗上了。过了不久,那11只水鸡托着一个黑色的破旧盘子浮上来,看着游三爷,游三爷就把盘子带回家,顺手扔到墙角,后来却发现这是装啥生啥的宝贝,破盘子成为了黑釉钵。

有了宝贝可不全是好事。游三爷老了,3个儿子却为了争黑釉钵毫不相让,游三爷只好把黑釉钵重新放回潭中,却偷偷告诉为人正直、富有同情心的老三,要他用粗糠绞绳把黑釉钵钓上来,不料这话也被正在隔壁的大儿子听到了。

第二天,游三爷就拿着黑釉钵来到村口的潭边放下去。黑釉钵沉下去,瞬时水面滚起水波,浮出12个龙飞凤舞的字飞到潭边的石壁上粘住了。游三爷认为是天意,称“如果有人认识这12个字,并能一口气念完,也可以得到黑釉钵”,因为当时这潭没有名字,人们也因此称它为“十二潭”。游三爷死后,大儿子和跟踪而来的二儿子用麦芽糕绞粗糠,绞成绳子钓了好几天,依然一无所获,老三眼看就要成功了,压制不住兴奋,低声叫了起来,也功亏一篑了。

黑釉钵的事很快就传开了,许多人争先恐后地想把黑釉钵钓起来,可是谁也不能把黑釉钵钓起来。也有去石壁上认字的,只是费尽心机,仔细揣摩,也没有人认得全这12个字。有个唱戏的人专程赶到十二潭边,把那12个字拓回去,琢磨了很久,居然让他给认出来了,是“军还军,民还民,××朔月望日”。他兴高采烈地奔到潭边,一字一字地念起来,可他是反着念的,刚要念到最后一个“军”字的时候,忽然潭边飞来一群蚊子,挡住他的视线,他用手哄开蚊群时,蚊群立即扑向那个字,等他再定睛一看,那“军”的顶部已多了一点,变成出头军字,他给弄糊涂了,一下子没念出来,这机会也就没了。只是十二潭边那最后一字也就从此在上面多出一点,直到现在。

故事也就是故事而已,十二潭石壁上的字依然模糊地存在,没有刻意的斧凿痕迹。也许是哪家祭拜祖宗的时候在石壁上顺手刻写的,也许是谁钓鱼的时候信手涂鸦,也许有更深厚的故事。

十二潭无言,宠辱不惊地存在。潭水悠悠,即使在枯水期,没有多少河水倾注其中,十二潭的水浅了,依然潭壁冷峻,没有多少人靠近。不知深浅总是令人敬而远之,距离感就产生了,十二潭就在故事中冷寂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