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变臭的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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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病汉奇遇

解放前夕,楠溪山底有位汉子,时值壮年,忽得一种怪病,面色日趋蜡黄,手脚显得酥软无力,找遍远近郎中,都诊断不出他所患何疾。后来去了几趟县城,结果也不尽人意。一次,病汉进县城向那位名头最响亮医术最精湛的老郎中求助看诊。老郎中先来一番“望闻问切”,依然心存疑虑,遂翻出一本古老线装医书仔细对照,按其症状反复揣度,总算有些眉目了。老郎中沉吟许久踌躇再三,才开出了一张古方,惴惴不安地对病汉说:“原本是可以治好你的怪病,怎奈敝处还缺两味顶关键的药——‘十雄一雌的乌爪鸡’与‘双龙缠交水’。设若于三个月之内还找配不齐,恐怕连神仙也无法救你了。看来你是命中注定难逃此劫,还是回家好生调养吧,恕我无能为力!”老郎中直言不讳的话一出口,顿使那位病汉大吃一惊,心儿凉了半截,脊梁骨也不由自主地冒出了丝丝寒气。想到自己的肩膀承载着一家数口人的生活重担,病汉焉有不忧心忡忡之理?就这样,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脸沮丧地朝家走去……

路过岳母家门口,正是晌午时分。此际,病汉走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饥肠辘辘的。他下定主意到丈母娘家吃饱肚子再走。

进了丈母娘家,见屋子里众人都在吃饭,病汉便走了过去与他们一一打招呼。丈母娘问他从何而来,病汉便将自己此番进城看病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听说女婿只能活三个月了,丈母娘的心里不由得一紧,脸上也随之流露出怜悯之色。她边用袖子抹着眼泪,边去捉鸡。一只乌爪鸡正巧被她逮着了。她手脚麻利地宰了乌爪鸡,放进锅子里炖,要给女婿补身子。炖好了的乌爪鸡被丈母娘端上了桌子,病汉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最后吃得连汤水也不剩一滴了,才抹抹嘴巴告辞而出……

六月的天气,骄阳似火,暑浪灼肌。病汉走了一程,到了十二盘峰下,正要拾级而上。此时偏觉得唇干舌燥,极为难受,只得停下了脚步,决定找口山泉解渴。四下一张望,蓦地瞅见一块大石底下有水汩汩流出,他顾不得浑浊难喝,就趴倒身子,凑过去猛吮穷吸起来。鲸吞之下,无意间瞥见两条缠交在一处的蛇嬉闹于坑洼。他下意识地陡然站起身子,后退了几步。病汉被吓懵了,愣怔了好长时间,才想到呕吐。可水早已喝进肚子里了,又怎么能吐出来呢?病汉料想难免一死,便索性择了一个干净之处坐下来,将双眼一闭,等待着死神的降临。说也奇怪,这时候的病汉肚子居然好受多了。病汉打起精神,继续往返家的路上走去……

回到家后,病汉觉得浑身是劲,干起活来也不觉得疲累,食量也随之增大了。过了三个月,病情不但没有恶化,脸色反而红润起来了。

年近腊尾,他进城置办年货,邂逅了那位给自己看病的老郎中。老郎中惊讶地说:“你能活到今天,命真大啊!”他回答道:“这也许是我平时行善积德的缘故吧!”老郎中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便细加盘问,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看病后返家的路上有着一番歪打正着的奇遇哩!